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在我面前說她壞話
原本想著用那幾個侍女為由,將他們全都辭退,卻不想來此一遭,他們直接給了她更大的驚喜。
宋瑾瞧著這群傢伙,心想還真是被養廢了,原本是什麼模樣,她並不清楚,但是現在已經變成了十足的蠢貨。
每個人的性子都是不一樣的,剛纔往門口走的那兩個傢伙,都是膽子比較小的,而一群人,又不可能每一個都是這種性子。
自然有膽子比較大,不將宋瑾這個王妃放在眼裏的人。
他站出來,怒視宋瑾,冷哼一聲,高聲說:“你憑什麼做我們的主?我們伺候王爺的時候,你還是個奶娃娃呢。”
宋瑾看著站出來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雙眼卻微微眯著,看上去鋒銳許多:“十年的雜草和三月的靈芝比身價?倒也可笑。”
她眼神愈發冷,雖然這段時間沒怎麼惹事,但一身嘲諷人的本領並未落下,打量了幾眼說話的人,語氣更加不客氣:“不過是在王爺身邊吃了幾年剩飯,倒覺得自己算得上是人物了。”
沈御又不是說句話就將事情都扔給她的那種人,之前將攬山閣給她,不僅給了存放訊息那間屋子的鑰匙,還留了個涼娘給她。
而將定王府給她,除了留了個大管事讓她差使,自然還給了她這些管事的訊息和畫像。
所以宋瑾雖然沒和他們有過接觸,但對他們還是頗爲了解。
這人在定王府做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宋瑾可能比他自己還要清楚。
畢竟他們錯事做多了總會習以為常,將那些事情輕易帶過。
而宋瑾只看了一遍,便因為太噁心,而沒辦法忘記。
想到他藉着自己定王府管事的身份做出來的那些噁心事,宋瑾覺得只是將人攆走,實在是太便宜這人了。
要不也將他送去京府伊蘇培源那裏?
其實宋瑾更想親自動手,但是雖然要敗壞自己的名聲,宋瑾也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
至少得遵循著秩序和律法,並且別表現得無腦猖狂。
畢竟宋瑾也不想讓那些曾經幫過她的人,被冠上識人不清的名頭。
反正關進去應該也能待個幾年,送進去吧。
這般想著,宋瑾便懶得和他說話,最後說了句:“我只是在通知你們而已。”便直接離開了這裏。
幾人盯著被宋瑾關上的房門,面面相覷。
還是先前出聲反駁宋瑾的人先開了口,看著這群不敢反抗,只知道說些軟話的傢伙,冷哼一聲:“難不成還真讓這麼個人騎在了我們頭上?”
“我們跟在王爺身邊這麼就,她一個剛過門的,有什麼資格指使我們?”
瞧著一群原本和自己一起慷慨激揚的譴責宋瑾的人都保持沉默,完全不搭腔,他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冷哼一聲,怒氣衝衝的對著他們說:“一群膽小的東西,你們不敢去見王爺,那便我去!”
這人甩袖離去,卻沒有瞧見身後那些人哀憐的眼神。
他們在這裏爭論不休,卻沒有任何作為,便是知道,這件事是王爺默許,甚至支援的。
剛從宋瑾院中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將事情傳出去了。
王爺聽到訊息,卻沒有任何反應,正是在向他們表示自己對此的態度啊。
一群人面面相覷,忍不住嘆了口氣:“怎麼就,上頭了呢?”
雖然心中恨不得直接把定王妃罵死,但是這件事被她知道,他們絕對有苦頭吃了。
有幾個比較精明,也沒怎麼搭腔的人,聽到了這人的惋惜,回想著剛纔在屋內,眾人面紅耳赤的模樣。
最開始,好像是大管事先挑起這個話題,然後他們將自己的無力感轉化成對宋瑾的恨意,在他的添油加醋之中愈演愈烈,到最後,忘乎所以。
然後被宋瑾抓個正著,連替自己辯解一番的機會都沒有。
一群人沉下一張臉,沉默著待在自己原本的位子上,心想,也許真該像是宋瑾說的那般,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跑路了。
現在走,至少這些年貪下來的東西能保住,若是再不走,誰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
胳膊擰不過大腿,就算沈御再不爭氣,也是定王,普天之下數得上數的尊貴。
就算他這些年,所有的權勢都被剝離,他新過門的妻子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看在大家結黨營私數年的份上,有人提了個醒:“定王妃是宋丞相的女兒,她若想整治我們,不愁沒有人手。”
宋丞相和其夫人是來過一趟的,光是那一日的表現,便能讓人清楚,這位王妃並不是家族棄子,也不是任由他們拿捏的人。
“言盡於此,各位,有緣再見吧。”
說完這話,這人便快步走出這間屋子,往自己的住所趕去。
將大部分值錢的東西都裝好,揹着行囊,便離開了這裏。
融於夜色,不知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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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闌珊,沈御眯著眼,逆著燈光打量著這個在自己面前痛斥宋瑾做事不講情面的傢伙。
真稀奇,倒是第一次瞧見有人跑到自己跟前說宋瑾的壞話。
他臉上的笑明明很燦爛,卻讓管事覺得心底發寒,忍不住低下頭,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王爺,您行行好,和王妃商量商量,這件事真不能這麼做,我們府上也經不起這種折騰了。”
沈御瞧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詢問他:“是王府經不起折騰,還是你的錢袋子經不起?”
“若是缺了他們送來打點的錢,你這日子,過得應該就不太順心吧?”
對上沈御那雙眼,管事忍不住想到了宋瑾看他的眼神,兩人不愧是夫妻,明明長相上沒什麼相似的地方,但是看人的眼神,卻幾乎一樣。
“您說笑了,我這條命都是您的,怎麼可能背叛您呢?”
沈御那一雙眼睛仍舊是眯著,看似落在管事身上,實則眼中根本沒有他。
他回想著當年的事情,隨口對管事提起:“我記得我第一次瞧見你的那天,雪下得挺大。”
“當時你整個人埋在雪裏,身子都快僵了,是我讓人把你挖出來,帶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