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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是四弟要害我

    不止那些事情,她甚至還派人追殺了大皇子一段路。

    想到大皇子醒來後,攤在床上養病那段時間,和自己手下人透露的那些訊息,沈御便將視線緩緩落到了祁承玉的身上。

    他討厭的人太多,原本是分不出一個先後的,但是祁承玉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以一己之力,已經佔據了榜首。

    雖然以皇上對他的偏愛,這件事情就算在眾人面前爆出來,就算鬧大,皇上也絕對會一味偏袒他,不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明明廢了不小的力氣,但是得到的回報卻算不上豐厚,這樣的“買賣”,沈御不是很喜歡。

    但只要能讓祁承玉這傢伙出醜,對沈御來說,便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沈御又看了眼幾乎要貼到自己身上,眼巴巴看著大皇子和祁承玉的宋瑾,在心中想,而且,宋瑾好像也是這般想法,這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總是擔心宋瑾會走上自己夢中的老路,但是以如今的情況來說,除非宋瑾被人強行降智,不然不可能對祁承玉生出任何一絲好感。

    畢竟蘇嬪和她的恩怨可以稱得上是不死不休的狀態,而祁承玉之前,也做了不少噁心人的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累積在一起,早就已成定局。

    對於祁承玉來說,也稱得上是一步錯,步步錯。

    皇上的演技還算不錯,在他有心的情況下,很快就將臉上的震驚收起來,他沉著一張臉詢問大皇子:“你讓我做什麼主?”

    “我倒是想問問你,兩個月前,那麼大的雨,你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去京郊那麼危險的地方。”

    他重重的一拍桌案,高聲質問大皇子:“你可知爲了搜救你一人,浪費了多少兵力,導致多少百姓到死也沒等來救援?”

    皇上這話說的倒是義正言辭,而且若是不瞭解當初的情況的人,聽到這話,還會覺得非常有道理。

    但是宋瑾對此,嗤之以鼻。

    她算是知道不少內情的人,當初她爹多次諫言,請求皇上調遣兵馬救濟難民。

    一次次的退讓之後,宋丞相最開始要的便不是京城中的金甲衛,京城周遭的駐守士兵,或者從再遠一些的地方調動,更甚至,暫借一些京城世家的私兵也可以。

    但是哪一件,皇上都沒有答應下來。

    如今說是爲了大皇子,才害得那麼多百姓慘死,實在是荒謬可笑。

    不過這一番話說的實在漂亮,而在場的人,大多數也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所以就將皇上這一番話當真了。

    大皇子恍惚片刻,便果斷的說:“父皇說笑了,我確實遇到了金甲衛,但那些人卻是追殺我,導致我落入懸崖的兇手。”

    他沉下一張臉,仰頭直勾勾的看著祁承玉,明晃晃在說著這人有問題,因為實在氣不過,語氣上帶了點譏諷:“您說這是搜救我的兵力,多少有些可笑。”

    聽到這話,眾人又忍不住將視線落到了皇上身上,心想這皇室的陰私,甚至涉及到了皇位爭奪上,這一檔子事可真夠刺激的。

    而且在場這麼多人,法不責眾,他們聽起來,也能毫無負擔。

    這次國宴雖然發生了許多事,牽扯了不少人,氣氛格外詭異,但是總的來說,還是不虧的,畢竟平日裏,他們哪有機會接觸這種事情。

    聽到大皇子的話,皇上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是瞧著不太像是震驚,很可能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想到這一點,宋瑾忍不住蹙眉,不明白天底下為什麼還有這樣的父母。

    大皇子明明也是皇上的親骨肉,若是因為不熟悉而生疏,不太在意,冷落,甚至是苛責,宋瑾也能理解。

    但皇上居然能眼睜睜瞧著自己的兒子被另一個兒子害死,不僅無動於衷,很快將這件事拋之腦後,還在第一時間幫那個兒子掩蓋他的行為?!

    這樣的人,枉為人父。

    宋瑾實在是不敢相信世上能有這樣的人,因為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她面色有些差,在桌下晃了晃沈御的胳膊,輕聲詢問:“皇上,知道這件事,對嗎?”

    沈御沒想到宋瑾這般敏銳,在不太瞭解具體情況的時候,就直接猜出來這件事,但還是點點頭,肯定的迴應:“最開始是不知道的,但是蘇嬪剛下達命令,他就知道了。”

    金甲衛終究是以皇上為主,頂多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才聽從蘇嬪的安排,得了這樣的吩咐,自然是第一時間彙報給皇上。

    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而這件事情能發生,只能說得到了他的首肯。

    不只是默許,是直接答應下來,讓金甲衛照著蘇嬪的話去做。

    得到沈御的肯定,宋瑾額面色徹底白了下去,她是真的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嬪是他的心尖血,硃砂痣,難道旁人的死活便是不值一提?

    若是像她這般的陌生人,她也只會感嘆一句這人真是個懷玩意,但血緣親人都下得去手。

    宋瑾抬頭看向皇上,盯著他那張面色陰沉的臉,忍不住攥緊沈御的衣袖,手心之中,已經滿是汗漬。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人已經不止是昏君了。

    難怪被他嬌養偏愛的祁承玉會在登基之後變成隨意打殺臣子的昏君,這顯然是效仿先人啊。

    宋瑾咬著牙,爲了避免被皇上察覺自己的異樣,整個人將臉埋在了沈御肩膀上:“他怎麼能這樣做呢?”

    沈御有想過宋瑾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可能無法接受,但是沒想到,自己倒是漁翁得利。

    對此,他臉上忍不住帶了點笑,落到了大皇子的身上。

    他仍舊滔滔不絕講述著自己被逼落崖的經歷,以及孤身前往京郊的原因。

    “若不是四弟邀我至京郊,說是有事與我詳談,希望我不要帶上旁人,我怎麼可能孤身一人前往那種地方。”

    誰都知道隨著難民的到訪,京郊那種地方變得更是魚龍混雜,孤身一人前往,很可能會遇到危險,若非是情況特殊,確實少有人會一個人前往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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