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我已經有妻子了
聲音粗狂,鐵豪隨意中帶著不耐煩你的說:“常念是吧?”
鐵豪站在沈御床邊,居高臨下看著他,將近兩米的身形,滿臉絡腮鬍子,看上去特別能唬人的一個形象。
沈御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些許尷尬的痕跡。
雖然能瞧出來這種情緒,但是沈御是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尷尬。
就算有了一些關於他的瞭解,沈御對上這樣一張滿是尷尬的臉,也猜不出來鐵豪是想做什麼。
確切的說,因為這人很多事情都不過腦子,所以就算在夢裏,自己也隔三差五搞不明白他的舉動。
在沈御疑惑的視線下,鐵豪清了清嗓子,說:“之前的事情對不起了,指令傳達錯了。”
“我沒想到殺你,但是他們習慣了,就聽錯了,等我回過來神的時候,就已經這個樣子了。”
鐵豪一張臉憋得通紅,被女兒瞪著,兇巴巴向沈御認了個錯。
沈御擰眉看著二人,詢問:“所以,之前抓我,傷我的人,都是你派過來的?”
這一點沈御當然知道,光是看到那個體格子他就猜到了。
但是既然他們知道的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多,那他就該演一演。
他們這些搞情報的,最注重情報不平等所帶來的利弊。
屋內空氣瞬間凝固,鐵豪站在沈御面前,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倒是一旁一直瞪著鐵豪的阮阮又往前走一步,膝蓋已經撞到床邊,她才停下來,悶聲說:“是,對不起。”
“我只是和爹爹說了一些你的事,然後……”
“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沈御覺得阮阮說話支支吾吾,怕她半天也不能講這句話完整的說出來,便將她還沒說完的話,一口氣補了上去。
語氣中是任誰都能感受到的不滿與憤怒。
畢竟無緣無故就被抓了起來,還受了這麼多的傷。
若不是自己武藝不錯,怕是當場就要死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這種表現很合理。
沈御咬牙切齒的詢問:“所以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能放我離開嗎?”
阮阮沉默下去,她眼巴巴望著沈御,臉上的表情特別複雜,饒是沈御如今已經算是開竅,也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想法。
這回換鐵豪先開口了。
“我不知道你來十方城想做什麼,但來此的人無非是爲了利益,又或者求仙拜佛,想要買裡面的東西。”
他聲音粗獷,忽略掉臉上揮之不去的那抹尷尬,還挺嚇人的。
沈御瞧見兩人這樣,再加上在自己所知之中,這兩人確實沒那麼精明,他便點頭應下:“天下熙攘,無非利來利往,我自然不會免俗。”
“我是十方城的大長老,也算是將十方城扶持起來,讓它變得這般繁華的人之一。”
說扶持算不上,這個詞用到他身上,多少有些給他臉上貼光了。
沈御這般想著,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如果你願意入贅鐵家,你有什麼想要的,我們自會幫你尋來,如果你想在十方城內安家立業,我也可以大力支援。”
鐵豪說了一大堆話,在最後纔將自己的目的說出口。
沈御呆愣的看著他。
他清楚鐵豪只有阮阮這麼一個女兒,但是自己夢中根本沒有絲毫苗頭,怎麼如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別的還能商量著來,但是這件事沈御不可能商量,他知道鐵豪的話還沒說完,但是他直接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直截了當的說:“抱歉,我已經有妻子了。”
“休妻就是。”
聽到鐵豪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句話,沈御眉頭緊擰,說話的語氣也強硬了一些:“沒有做陳世美的意圖。”
聽到他這個態度,鐵豪直接將袖子捲了起來,作勢就想揍人。
嘴裏嘟嘟囔囔,勉強將要罵沈御的話嚥了下去,換了個說辭:“哎你這個人!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沈御擰著眉,心裏多少有些厭煩。
他沒心情和鐵豪吵來吵去,便看了一眼在一旁看著的阮阮。
她呆愣的站在原地,看樣子應該什麼話也不想說,大概是被自己剛纔的迴應傷到了心,畢竟鐵豪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阮阮對自己有情。
但是這關他什麼事?他剛來十方城,什麼也沒做,只因爲阮阮喜歡他,便行動受到限制,身上受了重傷,險些丟掉性命。
他何其無辜,何其倒黴?
砂鍋大的拳頭快要落到沈御身上,便被阮阮給攔住了。
她急衝衝喊著:“爹!”
鐵豪擰眉瞪著衝上來的阮阮,說:“你回去待著,看我怎麼把他收拾服了。”
阮阮死死攔著鐵豪,嘴裏勸著:“你別動手,他傷的這麼嚴重,要是被你打死了,你怎麼賠給我?”
鐵豪一張臉已經憋紅,他氣急敗壞的說:“大不了我去收羅些美男讓你養面首就是,天下男人那麼多,難不成還非他不可?”
聽到這話,阮阮愣神片刻,將視線落到了沈御的臉上,毫不遲疑的說:“可是都沒他生的那般好看。”
他們兩人也就見了兩三面,如果說阮阮對沈御情根深種,自然是不可能。
但是隻要看一眼他那張臉,她就會覺得屬於自己的春天已經到了。
鐵豪也順著阮阮的視線去看沈御的樣貌,不滿的冷哼一聲,說:“不過是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這樣的人,連我一拳都扛不住,有什麼好的?”
對上阮阮不滿的視線,他沉默片刻,降低自己說話的聲音,說:“我就不信找不出幾個比他更好看的。”
阮阮瞪著鐵豪,將他拉到一旁,嘴上說著:“反正我活了這麼久,就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盯著兩人拋到一旁爭執起來,沈御才明白自己這無妄之災是從何而來。
他摸著自己的臉,心想他長得……應該還算不錯?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以真面目示人,就算偶爾路過鏡前,看見的不是那冰冷的面具,也是那張帶疤的臉,又或者一張陌生的,並不屬於自己的臉。
攬山閣內有易容高手,他和那人學過幾手,在這方面也還算是有天分,所以早已青出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