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跑遠點吧
只是當初實在貧苦,借了大皇子一把力,來促成自己的事情。
又不是把自己賣給了他,沒必要這般為他考慮。
再說,以她如今的能耐,也參合不進去這皇家的事情。
直接將褚元琥拽到角落,宋瑾拿出二百萬兩的銀票塞給他。
這筆錢正是從祁承玉那裏騙來的,宋瑾做了兩手準備,一筆現銀已經摺成小份備好,早就已經吩咐人運往別處,免得祁承玉回過神來,派人過去抄家。
而那些零散,部分出自她的荷包的銀票,則是從錢莊過了一遍,洗去祁承玉可能記得的印號。
避免祁承玉能驅動錢莊,讓這些銀票都化作空。
如今,恰巧派上了用場。
褚元琥瞧見宋瑾面色凝重,有些茫然。
這幾日他跟在大皇子身邊,雖然有些累,但心中還是滿足的,畢竟有大腿罩著,總是能讓人覺得心安。
但是瞧見宋瑾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又莫名開始心慌。
他先宋瑾一步,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了?我看你這副模樣,莫不是出了什麼壞事?”
他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宋瑾為何這般面色陰沉。
他幾月前尚且式微,也惹不到什麼厲害角色。
若要說招惹到什麼不能得罪的人,也就最近戲弄了四皇子一番,但大皇子已經保證會保下他,縱然四皇子前來鬧事,也不至於讓她這般凝重啊。
也不怪褚元琥瞧見宋瑾之後便心緒不寧,實在是宋瑾此時的臉色,太難看了。
宋瑾長嘆一口氣,也是清楚自己現在的臉色不好看,勉強擠出一絲笑,對他說:“帶著你信得過的人,趕緊出京城,避一避風頭。”
這一路上她又沒忍住想起前世的事情,想到皇帝在世最後幾年的混亂,唯恐因為自己的動作將他的暴政統治提前,這麼想著,面色自然不會好看。
那時候宋瑾已經參軍,只記處處皆暴政,遍地乞食骸,半點沒有人間的模樣,活似第十九層地獄。
褚元琥將錢塞進自己懷裏,問著:“到底怎麼了?四皇子那邊不是有大皇子嗎?”
宋瑾不知道該怎麼和褚元琥解釋皇帝是個偏心眼,十多個孩子只偏愛祁承玉一個,其他兒子在他眼中屁都不算。
想了想,只能說:“大皇子朝堂失勢,最近的日子也要不好過了,祁承玉的勢力都在京城,你往遠些逃,拿著這筆錢現在外面運作。”
她清楚現在祁承玉根本沒什麼勢力,那些能驅使的人都是皇上給他的,只要除了京城,褚元琥應該也就安全了。
但此事終究是因她而起,面對褚元琥,難免會心生愧疚。
仔細思索一番自己還算熟悉的城池,她眼前一亮,對褚元琥說:“你去十方城!那裏的城主應該是常念,他定然能護你安全。”
十方城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連皇室都要對其退讓三分,算是個超然的勢力。
上一世,那位常念城主幫過宋瑾許多,此時想讓褚元琥出京避難,宋瑾便想起了他。
她眼睛愈發亮,嘴裏說著:“他偏愛花雕酒,好彈琴賞月,對兵書頗有研究,你若是尋到了他,投其所好便是。”
“就算沒有尋到,待在十方城內,也比其他地方要安全許多,而且那裏往來商販不少,是個發展的好地方。”
褚元琥眨眨眼,心想瞧宋瑾這副模樣,和那位常念城主,好像關係不一般。
他點頭應下:“我知道了,這便離去?”
“晚了就來不及了,快寫騎馬帶著你的人出城,多加小心,保護好自身安全,此事錯皆在我,這筆錢全都是你的,你若想與我分道揚鑣,我也認了。”
宋瑾急匆匆將這一番話說出口,隨即又嘆了一口氣,又一次對褚元琥道歉:“是我思慮不周,才讓你落得這番境地,抱歉。”
若是沒有她,褚元琥肯定還在安穩的當著自己的糧食鋪掌櫃,等再過幾年,搖身一變,便能成爲了京城中的首富。
而這一切,都因為自己,被改變了。
一時之間,宋瑾開始懷疑,自己做的,真的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嗎?
個人自有命數,自己強行修改,真的能幫到他們?
還是爲了自己得利,害得他們不能再有前世那般風光。
褚元琥樂呵呵拍了拍自己胸口,放厚厚一摞銀票的地方:“宋姑娘說的哪裏話?三百餘萬,我便是死都不能賺這麼多錢,先前你已經將諸多風險告知我了,是我一意孤行,您能為我做到這份上,已經讓褚某感激不盡。”
宋瑾勉強笑了一下,心中的想法卻並未因褚元琥的寬慰而消散。
攬山閣那邊已經給自己找到不少她想要找的人,但是因為自己一直忙不開,又瞧著他們暫時過得還算安分,所以只是安插人過去盯梢,倒是沒有別的動作。
要不……將人撤回來,就當自己扔錢打水漂,白折騰一趟?
“宋姑娘,我雖去了別處發展,但絕對不會忘記你這份恩情,他日若有需要,一聲令下,褚某定然全力支援。”
褚元琥向宋瑾行了一禮,便瀟灑離去。
宋瑾盯著他的背影,長嘆一口氣,然後上馬,又去了別處。
她先前去攬山閣旗下的勢力尋人做事,不只讓他們給翠樓傳信,還讓他們順便通知一聲祁遠,她要在清平樓內,與他見上一面。
這祁遠,就是那個可能給祁承玉戴幾頂綠帽子的暗衛。
雖說攬山閣也安插了不少人在四皇子府上打聽訊息,但那些人都是這幾年被安插進去的,也聽不到什麼重要的訊息,哪比得上祁遠這種自幼就跟在祁承玉身邊的人方便?
祁遠也沒讓她久等。
宋瑾剛到沒多久,他就趕了過來。
褪去那身夜行衣,換上月白色的長袍,又精心打扮一番,可以窺見祁遠長得確實非常不錯。
單說相貌,要比祁承玉強上幾分,也難怪祁承玉的後宅,以後會被這傢伙滲透一番。
大抵是也有小半月沒見,他已經忘了上次被宋瑾拿刀逼著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