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再說一次。”

    攤主此刻再也沒有了那副老者的模樣：“不要攔我，你們北王府，還沒資格攔我！”

    這句話霸氣無比，卻又合情合理。

    北王的臉色難看到極致，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剛剛攤主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讓他們覺得彷彿墜入了九天煉獄之中。

    攤主冷哼一聲，繼續朝著後方走去。

    北王馬上帶著人去追趕，可他們卻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他們根本靠近不了攤主身邊分毫。

    對方的身邊好像有一股可怕的力量環繞，使得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被抵擋在外。

    但是葉凡感受不到這些，他此刻走在攤主旁邊，沒有絲毫其他的感受。

    不過他看著攤主，眼神中再次陷入了沉思：“你實力還真的是很強。”

    “要是不強我能來這裏？”攤主收起了那副嚴肅的表情，嘿嘿一笑：“我有否認過我自己強嗎？”

    看著對方這副樣子，再次沒了剛剛那個世外高人的氣骨，葉凡也是一陣無語，沒有再說什麼。

    二人一直向裡走去，一直來到了其中的後院之中。

    只見整個後院看起來與別家並無區別，只是這中間有一尊假山，看起來倒也很氣派。

    “你們這假山挺不錯啊。”

    攤主扭過頭來，看著北王說道。

    北王臉色一變，竟然沒有生氣，而是閃閃笑道：“前輩說笑了，不過是個普通的假山，無非是讓別人做的大了一些罷了。”

    “你們還習慣往假山裏麵注入力量嗎？”攤主忽然冷下表情，緊緊盯著對方：“是嗎？”

    北王臉色一滯，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

    過了半天，他忽然滿臉頹喪的說道：“看來我是瞞不住您了，沒錯，這裏麵就是司空雪。”

    “讓她出來！”攤主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可是北王還是搖了搖頭：“出不來的。”

    “為什麼？”攤主有些慍怒。

    “因為司空雪已經死了…”北王有些不太敢說的小聲說道：“從幾百年前，他送到我們北王府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座假山無非是幫助她屍體不壞罷了。”

    攤主腳下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隨後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北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跟我說一遍，司空雪她到底怎麼了？”

    “前輩，她死了！”

    北王也是壯著膽子，大聲喊了一句。

    攤主嚥了咽口水，想要說些什麼，卻沒能說出來。

    整個場上都陷入了一陣沉默，沒有人敢先說話。

    攤主好像也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阻攔自己，不告訴自己下落。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看向北王，笑著說道：“不知道這北王府有沒有好酒，我們好好說一下這件事情。”

    北王先是錯愕了一下。

    不過他哪裏敢拒絕，這攤主已經展現過他那恐怖的實力。

    於是他趕忙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我這就喚下人們備好飯菜，好好宴請前輩。”

    “有酒就好啊。”攤主一陣悵然，自語似的說道：“有酒就好…”

    ……

    “不知道前輩名諱是…”

    眼見著關係稍稍緩和，北王也是拿起酒杯想要套近乎。

    可是現在的攤主好像還處於那種悲傷之中，只不過是不知道為什麼。

    一直等北王問了好幾遍，他這才緩和過來，有些失神地說道：“叫我白羊離就好了。”

    白羊離，這是葉凡第一次聽到攤主說出一個名字，只不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白羊前輩。”

    北王抱拳作揖：“不知道白羊前輩想要找司空前輩是爲了何事？”

    當初司空雪被放進假山的時候，這北王還沒出生呢；所以叫一聲前輩也是無可厚非。

    攤主擺了擺手：“陳年舊事了，我和她的事，沒必要提起。”

    北王也不傻，很識趣的沒有說什麼。

    可這樣一來，場上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一直等到很久以後，攤主才問道：“當初是誰送她來的？”

    “我們只知道是一名我們北王府的先祖。”北王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司空雪前輩好像是那位先祖的結髮夫妻…”

    “沒錯。”攤主喝了一大口酒：“是結髮夫妻啊…”

    過了一會兒，他又再次問道：“那你們那位先祖去哪了？”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北王搖了搖頭：“那位先祖極其神秘，甚至連叫什麼名諱我們都不知道，我們翻閱了一下族譜，也沒有找到這人。”

    “他叫凡。”攤主忽然說道：“龍凡。”

    北王愣了一下，不知道攤主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把他記進族譜吧。”攤主忽然說道：“他好歹是你們北王龍家的人。”

    北王府正是姓龍。

    葉凡一聽這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攤主。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攤主的時候，對方說過：“你的名字太長了，以後就叫凡吧。”

    而他稱呼這位龍凡的時候，也是稱呼為凡。

    看來對方和這個人有著不淺的源源啊。

    以至於葉凡的名字都會讓他下意識說出這種話。

    不過葉凡對於這種事情是並不怎麼在乎的，只是單純想了一下而已。

    一直等到深夜，攤主喝了許多酒，以至於臉色都有些紅。

    北王府的人那是好聲好氣的將他們送了出去，臨走之前還把北王令還給了他們，說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還可以再來。

    倒是攤主對這一切顯得都不怎麼在意了。

    一直等到離開，攤主忽然叫住了葉凡：“你在這天聖國裡面呆一段時日吧，我要出去辦點事情。”

    “哈？”葉凡愣了一下：“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你打算讓我去哪？”

    攤主指了指身後的北王府：“你先住在這裏唄。”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葉凡差點氣的跳腳：“這人家都把咱送走了，你又要我回去借宿。”

    “臨時起意嘛。”攤主鬆了鬆肩膀，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要麼你住在大街上，要麼你住在北王府。”

    說罷，也不等葉凡回答什麼，直接起身飛走，不知道去往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