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她的情緒因他而牽動。

    他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想要的是這個。

    被她關心，被她愛護，被她看到。

    他甚至有些嫉妒大越，能夠得到少女完全的忠誠，並且犧牲奉獻自我一切的意識。

    沈榮華戳了他好幾下，總算肯定了，陳玄在發呆。

    “小結巴？”

    陳玄眨動眼睛，看向她。

    沈榮華：“……”

    小結巴三個字真是好用。

    “你以後不要隨便下山了，明白嗎？”沈榮華忍不住叮囑道。

    “可、是，我、要、給、你、送、吃、的！”有些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以後，陳玄越發執著於餵養沈榮華這件事。

    因為他發現，山中的鳥雀只饞他手中的穀物，而少女，卻只關心他安不安全。

    這讓他的整顆心都暖烘烘的。

    比沐浴在冬日暖陽之下還要暖。

    沈榮華沉默片刻，“我一有空就會去看你的。”

    “可、你、幾、乎、不、會、有、空。”

    許是他覺得這樣說不妥，又補充道：“你會、很、辛苦。”

    沈榮華暗中感嘆他說話好聽，“不會太辛苦，但我最近實在抽不開身，營中太多要事，每一寸光陰對如今的我來說，都太重要。”

    “本想著過兩天就去看你的。”

    她肯定是要經常去看陳玄的。

    陳玄這才顯得有些高興起來，“那、我、先、回、去，你、過、兩、日、記得、記得、過來、看我！”

    他說著就要走。

    沈榮華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今日已經見過了，那就不用過兩天的，推遲一段時間，再去看你。”

    陳玄的笑意頓時收斂，“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沈榮華否認，“沒有，只是剛見過，不用太頻繁吧。”

    “要、的。”他回得速度特別快。

    “我、擔、心、你，吃的、不好，睡得、不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貼心大棉襖吧？

    沈榮華心中不由得感嘆陳玄的貼心與真誠。

    最終，她還是妥協道：“那我後日來找你。”

    陳玄平靜地眸底綻放出一絲絲的驚喜，用力地點點頭。

    沈榮華看著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才轉身回軍營。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遠處的大樹有青衣相伴，探出半個身子來。

    平靜的目光，遙遙望著少女的背影。

    後日，他該做點什麼好吃的呢？

    少女似乎格外嗜甜，便多做一些小孩子愛吃的玩意吧。

    陳玄滿心歡喜地在心底盤算著，然而好心情只維持了一小段時間。

    一群不速之客停在茅草屋前，籬笆被毀得七零八落。

    “公子，主上命您回去一趟。”

    來者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男子，語氣恭恭敬敬，行為卻看不出絲毫的尊敬。

    陳玄眸色微沉，徑自繞過馬匹，走到壞了的籬笆處，俯身開始整理。

    來人一共八人，為首之人見被陳玄忽視地如此徹底，不由得心中大怒。

    他翻身下馬，大步走到陳玄身旁，一腳踹開陳玄手中的籬笆。

    陳玄唇線緊抿，轉頭靜靜地看著他。

    男人的見慣了死物，眸底的情緒毫無波瀾時，就會顯得特別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