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

    沈榮華的心底劃過一絲異樣，無法理解他為何會欣慰。

    難不成就因為，叫了一聲玄哥哥。

    一旦有了這個認知，沈榮華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咦惹，沒想到陳玄這麼喜歡別人叫哥哥的嘛！

    “餓…餓了…嗎？”

    陳玄覺得，小寵物有點聽話，可以獎勵。

    話音剛落，沈榮華的肚子非常給面子地響了起來。

    “……”

    沈榮華點點頭。

    陳玄唇角壓不住地向上翹:“想…想吃…什…什麼？”

    沈榮華在腦海裏努力搜尋了一下，最終跳出個非常充飢的大餅。

    她眨眨眼，“都可以。”

    其實有點想念小點心。

    上次離開後，她是有些後悔的。

    陳玄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那些小點心不知道要走上多久才能買到呢，結果被她一次性全部都解決了。

    這次過來，桌上仍然空空蕩蕩的。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陳玄問的‘你餓了沒’，結果是她能吃飽。

    四周一打量，擺設都很簡單，幾乎找不到能藏吃的地方。

    陳玄側眸思索，隨後走出大門。

    籬笆三間茅草屋，一間是廚房，另外一間則是工作的地方。

    廚房裏的灶臺被收拾得乾乾淨淨，進門就能看到一個大大的木櫃，上面擺放著一些新鮮的瓜果蔬菜。

    在木櫃的前上方掛著一大串煙燻過的臘肉。

    木櫃旁邊放著一個大米缸，還有一個用來裝精細麪粉的小缸子，有他膝蓋那麼高。

    陳玄在吃的方面從不吝嗇自己，縫補屍體之餘，大半的時間都在研究吃的，只是一個人的時候，總用不了太多。

    直到少女在他面前展示一番驚人的胃口，他才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陳玄響起那串咕嚕聲，便先生火，鍋裡放水，架上箅子。

    兩個雞蛋敲落在碗中，筷子在水裏晃了一下，便開始攪拌，直到蛋清跟蛋黃融為一體，他才停下動作。

    添了一些調料，然後放置箅子上，蓋上鍋蓋。

    他走到灶臺後邊，又加了兩根木柴，火勢瞬間旺起來，這才拍手起身，到木櫃前挑出長勢最喜人的水果，清洗一番，再將其切開，擺放在青花瓷的盤子裡。

    他的柴火跟灶臺都非常好。

    蛋羹很快就好了。

    他手裏抓著兩塊白色的帕子，隔著碗口，把蛋羹端出來。

    沈榮華等得昏昏欲睡。

    突然鼻間竄進來一陣食物的香味，沈榮華精神一振，脊背挺直，眸光發亮地看著背光而來的陳玄。

    至於什麼食物，不怪沈榮華聞不出來。

    她如今的記憶，除了大餅還是大餅。

    大越被討伐那麼多年，舉國上下都很窮的。

    就連主上，一日也只吃一頓，就是爲了維持基本的身體運作，為邊界的將士們省下一些口糧。

    可以說，一國之主當到這個份上，乃是開了先例。

    陳玄一手拿著雞蛋羹，一手端著盤水果，抬腳踏入屋子裏的那一刻，不經意間對上了少女期待的目光。

    好…好乖！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大，頃刻間就到了沈榮華的面前。

    調羹手柄對準她。

    沈榮華迫不及待地捏起來，舀了兩勺，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