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來源
“這個簡單!我會找一隻小貓咪,每天讓它過來一趟,你讓它把訊息帶給我就好了。”說完柳雲葭忍不住摸了兩下可可愛愛伽耶。
伽耶很嫌棄地躲開,重新竄上了房梁,“沒問題,但是你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
“當然記得。”柳雲葭話音剛落,伽耶縱身一躍就不見了蹤影。
出來之後回去的路上,柳雲葭才注意到精緻的園林中藏著不少的貓咪,忍不住問起來,“靜姑姑,為什麼這裏有這麼多的貓啊?”
靜姑姑笑著答道,“這些原本是後廷苑裏的流浪貓,因著貓是南國的神獸,所以自打太子住進來之後就把它們都收養了,還挨個的給起了名字,這些貓兒生活的舒適了,便時不時地誕下些新仔來,因著這裏的貓就越來越多。”
“這樣啊!”柳雲葭默默點頭,腦中突然生出一個絕妙的想法。
回了正廳,柳雲葭發現只剩下顧惜闕一個人了,見柳雲葭回來,顧惜闕主動迎上來,解釋道,“蘇太子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了,王爺被太后強行召去了皇宮,王妃你也該累了,顧某先送王妃回去吧。”
說到齊慕殊走了,顧惜闕整個人都透露著愉悅,柳雲葭暗笑,這兩個人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回去的路上雖然沒有了齊慕殊,但是馬車裏卻也是充滿了齊慕殊的味道,那乾爽清新的龍涎香,有靜心寧神的效果。
靠在來時的角落,有一下沒一下的錘著自己痠痛的腿,柳雲葭不禁想齊慕殊果然是裏裏外外都是演技,就連這氣味都跟他格格不入。
誰能想到這樣清爽的味道竟然是來自一個披著浪蕩外皮的大腹黑呢?
大概是感受到了柳雲葭的吐槽,齊慕殊竟然跟蘇寂同時咳嗽了一聲,蘇寂微笑著給齊慕殊重新續了一杯熱茶,“天氣漸冷,縱然王爺身體康健也要注意防寒保暖,要像王妃學習,狐裘都要穿起來。說來也是失禮,喜事來得太快,王爺新婚在下都還沒得及道一聲恭喜,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蘇寂說著就舉起了茶杯,齊慕殊意思一下的舉了一下杯子,柳雲葭身上的那件衣服有那麼好嗎?那麼素還那麼引人注意?
那個顧惜闕真是煩人,想到顧惜闕,齊慕殊開口問道,“你當真不認識那種毒蟲?我已逼得顧惜闕主動鬆口提供物資,若是不能抓住此次機會,就只能另尋他法了。”
“難得兩全,終是要好好權衡一下的。不過還是要多謝王爺反應迅速,想出如此絕妙的法子,解我南國之危。”蘇寂側身將倒流香點燃,濃香傾斜而下,隔著薄薄的煙霧,齊慕殊瞭然一笑輕敲了一下茶杯。
蘇寂順勢舉了舉杯,“不過若此毒蟲當真能治此鼠疫,那王爺新得的那小嬌妻就是大渝的功臣,如此算來就是付出的代價大了點,也似乎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就要看你如何盤算了。”齊慕殊沒有接話頭,而是把決定權推給了蘇寂。
蘇寂笑了笑,他和齊慕殊合作的前提就是共利共謀,他事不管,齊慕殊一直以來都是嚴格恪守的,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絕佳的合作伙伴。
“那就容我再想一想。只是久聞安王妃的大名,今日一見只覺與傳言之中相差甚遠,不過倒是讓我明白王爺為何將她當做珍寶,當真是嫻靜如月。”
蘇寂刻意地咬重了那個“如”字,齊慕殊當然明白他這是在隱晦的提醒他,他這些時日的舉動太過了一些。
那柳雲葭再像也不是真的水月,他心中應當能夠分清,拿準分寸。
齊慕殊無謂一笑,將杯中的茶飲盡,“果然還是蘇太子這裏的茶最清甜甘爽,這茶葉最講究的便是時節,晚摘一天多沾了一寸雨水,那滋味便大不相同。”
說完齊慕殊放下杯子便走了,待他走後,蘇寂臉上的笑意頓時全部消失,盯著杯中的茶水陷入深思,齊慕殊又何嘗不是在敲打他,可齊慕殊要的,他當真給的起嗎?
日暮西山,柳雲葭被一陣敲擊聲給驚醒,她才發現自己竟在馬車裏睡著了,還睡得那麼沉,連馬車停了都不知道。
聽著外面顧惜闕的聲音,柳雲葭趕忙應著,“哎,知道了。”
掀開簾子正準備跳下來,迎面一股藥味衝擊著柳雲葭還縈繞著淡淡香味的鼻尖,她頓時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縮回去了。
回到馬車裏,柳雲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龍涎香的味道已經減弱了很多,但還是能聞到,那香味直衝大腦,柳雲葭果然覺得有些困頓乏力。
勾魂!
沒想到這可遇不可求的迷魂藥竟是來自齊慕殊身上的龍涎香,也不知道是齊慕殊想要害她,還是別人想害齊慕殊傷及了她這個無辜。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人覺得脊背發涼,這樣還認得方法,比直接殺人還要兇狠。
柳雲葭神色凝重地從馬車上跳下來,顧惜闕立馬察覺到不對,關切地問道,“王妃似乎有心事?”
“嗯?”柳雲葭抬眼看到顧惜闕,立刻眼波一轉,“每次站在的東市的街口,我的心情都很複雜,今日看那蘇太子的反應,也不知此路能不能走得通,我憂心啊!”
望著柳雲葭那俏麗的側臉,感受著她眼中透露出的悲憫,顧惜闕不自覺地溫柔下來,開口安慰她,“蘇太子既是收下了那份畫像,應該就是有機會的,王妃也不必太過憂心,也多虧了王妃現在疫情才能被控制住不是嗎?王妃您已經做的很好了。”
顧惜闕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每次見到柳雲葭就會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大約是她太過鮮活了吧,堅毅,果決,溫柔,俏皮,亦剛亦柔,很難讓人不欣賞。
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從匪。
“但願如此吧。”柳雲葭揚眸衝着顧惜闕笑了一下,“我累了,顧公子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為這鼠疫,顧公子也是勞心勞力,都快住在東市了。”
“我呀?”顧惜闕摺扇一打,聲音中帶上了難得的風趣,“我那是給顧家做活招牌,所以才這麼上心,不像王妃您纔是真的憂國憂民,當真是活菩薩。”
顧惜闕半開著玩笑,柳雲葭被他逗笑了,趕緊澄清,“別說的我好像大公無私一樣,我也存著私心呢!”
“哦?什麼私心?”顧惜闕追問。
柳雲葭眼中閃爍起狡黠的光,她現在跟顧惜闕也算是半個朋友了,所以說起話來還是比較輕鬆自在的,也不會覺得拘謹,她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往顧惜闕身邊蹭了一步,壓低聲音偷偷說,“我這麼多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結果剛一出來就被閒王給拖了後腿,我得給自己挽回挽回呀!”
說完柳雲葭就跳開了,還不忘衝顧惜闕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顧公子快回去吧,明天見。”
衝着顧惜闕擺手告別,柳雲葭轉身回了客棧。
顧惜闕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柳雲葭離開,眼中盡是笑意,這個女子當真很不一般,樂觀又強大,直到柳雲葭的身影完全消失,顧惜闕才轉身上了馬車。
謹知站在二樓的窗戶後面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對柳雲葭的嫌棄又多了一分,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邊把王爺迷得失了分寸,這邊又來勾搭顧惜闕。
水性楊花,不知廉恥!她一定要告訴王爺,讓王爺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柳雲葭剛一回房間,檀折就鬼魅一般的從房頂上落了下來,他這幾日總往這跑已經成功掌握了躲開謹知的訣竅。
“小姐今日可還順利?顧惜闕承諾的藥材今日已全部到位,按你改良過的藥方大概還能再撐十天左右。”
柳雲葭滿意地點頭,“很好!時勢造英雄,一定要借這次機會把百轉堂給我立住了!對了,你能不能給我弄一隻好看的白貓過來?要母的。”
“啊?”檀折一頭霧水,不知道小姐怎麼突然對貓有興趣,但是隻要是柳雲葭的命令他從來都不會質疑,但也會冷靜地分析可行性,“現在鼠疫橫行,各家為鼠色變,貓就成了寶貝,現在弈寧城中的流浪貓都被搶走了,想弄一隻白貓還得好看還真是不容易。”
聽檀折這麼說柳雲葭也皺起了眉頭,忽然她想起,“我記得阿晴那邊似乎有好幾個姑娘養貓的,你去看看,要真是沒有白貓就算了,那就給我弄一隻最漂亮的母貓來。”
“是。”顧惜闕應下,然後又從袖中掏出一份密封的信件給柳雲葭,“這是一葉樓上個月的財報,還需要小姐您抽空看一下,然後才能給夥計們開月錢。”
“好。”柳雲葭接了下來,剛準備拆開,想了想之後說,“最近忙著疫情等我看完不知道要多久,直接先把月錢開出去吧,最近們夥計們辛苦了,開雙倍的。”
說著柳雲葭上下打量了一遍檀折,笑他,“拿了月錢你就趕緊重新裁一身衣裳,這身短打我都看你穿了半年了,人靠衣裝馬靠鞍你知不知道?”
檀折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正準備說話,突然警覺起來,瞥向窗外衝柳雲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