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招安
齊慕殊和柳雲葭原本還在討論,是要走快一點跟上蘇寂跟他一道走,還是走慢一點拉開一定的距離在後頭跟著。
還沒討論出個結果來呢,前面傳信來說,蘇寂在路上碰到了顧惜闕,兩個人相伴而行了,蘇寂讓他們慢一點,不要被顧惜闕發現端倪。
這下好了,不用討論了,直接就板上釘釘了。
齊慕殊樂享其成,“這個顧惜闕,這段日子一直在外頭亂跑不肯回家,如今算是跑了個應該的地方。”
而柳雲葭聽到顧惜闕的名字,第一反應卻是長長地嘆息了一口,“顧惜闕倒是個難得三觀正且有本事的商人,只可惜攤上了那麼個便宜爹。”
對於顧惜闕,柳雲葭真的是深深地惋惜,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顧家的生意做得那麼大那麼好,把市場擠壓的讓其他人無法起勢,但又不影響一些難成氣候的小買賣,把那個度拿捏的極其好是顧通的本事,深入瞭解了之後才知道全都是顧惜闕的手筆。
顧通呀,除了巴結皇上是一門好手之外,做生意根本就沒有什麼遠見,虧得有個好兒子,才把顧家的名聲給打出去的,奈何,有了這麼個好兒子他還不知道珍惜,把他給氣跑了。
不過顧惜闕氣跑了不要緊,她寄養在顧惜闕那的小動物還在,她不說要,顧惜闕也就不送回來,成了柳雲葭頂好用的眼睛。
最主要的是,憑藉這這雙眼睛,柳雲葭還成功地殺了雞儆了猴。
因為姚柔已經被調走了,所以原本在閒王府名義上照顧他的濟慈堂大夫也就全都回去了,反而給柳雲葭提供了發揮空間,齊慕殊也是很靠譜,在他們出發之前將奄奄一息的姚柔給帶了回來。
姚柔額頭上被砸出來的傷口根本就沒有包紮,反而身上又添了很多的新傷,整個人可以說是隻剩一口氣了。
最重要的是,姚柔大概是頭上受了傷而且還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直接被嚇傻了,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又瘋瘋癲癲的。
替她處理的時候,她還知道疼,也知道感謝,還知道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著,可是等幫她處理好了傷口之後反而又發起瘋來,只也會念叨兩句話,“王妃娘娘救命,太后娘娘饒命。”
看著原本心高氣傲的姚柔突然之間就變得瘋瘋傻傻的,其實柳雲葭的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的。只不過太后親自出手,她也是無能為力。
柳雲葭覺得自己最不是東西的一點是,姚柔這樣了,她還要利用她。
柳雲葭把瘋傻掉的姚柔給關到了丁香旁邊的暗牢裡。
雖然姚柔是個相當不靠譜的細作,但是丁香卻是個很靠得住的,除了被柳雲葭恐嚇的那一次說了一點點的事情之外,再也問不出半點訊息來。
尤其是後來柳雲葭又把她跟她的斌哥關在了一起,她的心就更加的安定了,與她的斌哥死生契闊,再也問不出半點的訊息來。
這樣下去的話,柳雲葭好不容易攥到手上的棋子就會作廢,好在太后娘娘不僅雪中送炭,還錦上添花。
丁香和那個陳斌的感情很是深厚,也都是烈性之人,甚至能夠一同赴死。
這世上最難對付的人,就是連死都不怕的人。
不過,除了死之外,還是有很多其他能夠羈絆住人的東西,對於丁香和陳斌來說,他們不怕死別就怕生離。
於是乎,柳雲葭便用姚柔來恐嚇他們,你們會活著但是你們忘記彼此渾渾噩噩即便是在面前也不能相認的活著。
丁香和陳斌的心裏防線很厚,一時之間很難攻破,柳雲葭也不急,就把姚柔關在他們旁邊慢慢地磨他們,反正她暫時很有時間,可以等。
柳雲葭總覺得,丁香肯定藏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不肯說出來,她終究是會撬開她的嘴的。
說回來顧惜闕,柳雲葭表現出了十足的惋惜,但是齊慕殊卻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甚至開始打哈欠了,“就算是他的三觀再正,顧通都是他的爹,而他在面對困境的時候選擇了一條最無用的路徑,逃避,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敢反抗,所以,就算是他真的良心尚存,那也只能是我們的敵人。”
雖然齊慕殊說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但柳雲葭就是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對顧惜闕很有意見,她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你不覺得很可惜嗎?顧家富可敵國哎!皇上為什麼敢那樣明目張膽的虧掉一萬兩的國庫?就是因為顧家可以補上,要不是因為皇上要陷害安和侯度,顧家能把那個窟窿全部堵上。這是什麼概念呀?顧家的錢那就跟紙一樣,而這其中就有一半是顧惜闕的功勞哎!而這樣好端端的一個顧惜闕,良知未泯的顧惜闕,他竟然是我們的敵人?太可惜了呀!”
柳雲葭表現出一副愛才的模樣,但是齊慕殊毫不客氣地戳穿了她,“你惋惜的不是顧惜闕,而是他手上的錢吧?一萬兩黃金!”
柳雲葭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被一眼看穿,大概她的財迷屬性已經深入了齊慕殊的心了吧,既然已經被拆穿了,柳雲葭也就乾脆不裝了,“一萬兩黃金什麼概念你知道嗎?皇上買你的性命也不過是出了十萬兩白銀,十個你呀!十個!”
“財迷!”齊慕殊不滿地敲了一下柳雲葭的小腦袋,“我在你心裏難道就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
齊慕殊無奈地盯著柳雲葭那閃閃發光的眼睛,裡面全是金子的顏色,有些人呀,他的腦袋剖開了可能全都是水,但是柳雲葭就不一樣了,她的腦袋剖開了可能全都是銅板。
“雖然你在我的心裏是無價的,但是錢在我的心裏也是無價的呀,只不過被標註了金額罷了,所以金錢也不過是個度量工具而已,有的時候把它拿出來衡量一下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看著柳雲葭頭頭是道的樣子齊慕殊不經失笑,他原本還挺提防著顧惜闕的呢,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用提防,因為柳雲葭看上的根本就不是顧惜闕,而是她的錢。
這要是換了一個張惜闕,李惜闕富可敵國,柳雲葭也是會對他另眼相看的。
柳雲葭對於齊慕殊對自己的惡意揣測很不滿意,據理力爭,“雖然我愛財,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而且我也是很注重人品的好嘛?再說了,顧通也富可敵國呢?我怎麼沒對他另眼相看呢?”
“因為顧惜闕年輕,且,帥。”齊慕殊面無表情的淡淡吐出一句話,頓時絕殺,柳雲葭默默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完了完了,自己這是被拿捏住了呀,她就這麼一丟丟的興趣愛好,全被齊慕殊給拿捏住了。
“誰說的!我沒有那麼膚淺!我看得是人品!人品!”柳雲葭還在試圖反抗,但齊慕殊已經預設自己勝利了,於是換了一個話題,“所以呢?你是要把顧惜闕招安嗎?”
齊慕殊的這句話總算是說到柳雲葭的心裏來了,她頓時眼睛都亮了,蹭到齊慕殊的身邊,“你覺得可不可行?”
“不可行。”齊慕殊極其冷漠地把柳雲葭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裡,這讓柳雲葭很是挫敗。
“你都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不可行呀?”柳雲葭難得的執拗,那可是大渝第一首富呀!要是能把他們詔安過來,那就是天上下銀子呀。
“因為顧惜闕是顧通的獨子,你雖然一直說顧通人不怎麼樣,但是那人品極好的顧惜闕便是顧通一手教出來的,而且顧通打小就對顧惜闕非常的嚴格,顧惜闕就算是再怎麼絕對顧通不對都是不會去徹底地反抗他的。而顧通絕對是皇上的忠實追隨者,所以,除非你殺了顧彤,否則顧惜闕是不會背叛皇上的,不過,如果你殺了顧彤,我想顧惜闕應該也不會和自己的殺父仇人合作吧?”
雖然齊慕殊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柳雲葭總覺得他好像有一丟丟酸溜溜的味道,不過,他說的話卻是都沒錯的,柳雲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唉!”
見柳雲葭這般失望的樣子,齊慕殊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膝頭上,“不要唉聲嘆氣的,其實你夫君我也很有錢呀?”
“你是有錢,但是你的錢都是怎麼來的?都是皇上賞你的以及你不要臉生搶來的,根本就不具有可持續發展性。”柳雲葭拿頭往後頂齊慕殊的肩膀,有些許的嫌棄。
“誰說的?”齊慕殊不滿道,“在你的眼裏你夫君我就是這種人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難道我就不是君子。”
說實在的,柳雲葭是真的不覺得君子這兩個字跟齊慕殊有什麼關係,但是她又不敢直接說出來,於是便興趣缺缺地反問,“那你跟我說說你還有什麼能夠來錢的法子,你可不要告訴我是你的俸祿?”
“當然不是。”齊慕殊神秘一笑,“等到了江南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