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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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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假孕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嗎?那我多沒面子?

    柳雲葭置若罔聞,繼續往回走,但是齊慕殊卻是不慌不忙,用極其虛弱地聲音又說了一遍,“柳雲葭,你給我回來。”

    齊慕殊的聲音很是氣短,被夜風一吹,更是飄飄散散的,大有一副你不回來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柳雲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頓下了腳步,在轉身之前她還在暗暗唸叨,對於他的傷她是有責任的,所以她纔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

    看到柳雲葭氣鼓鼓地轉身,齊慕殊毫不掩飾地笑了起來,柳雲葭很是不滿地走到他的面前,“幹嘛?還不走?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不要睡覺了?病人?”

    誰承想齊慕殊竟然蹬鼻子上臉的伸出了手來,柳雲葭真的是很想一巴掌拍上去,但是齊慕殊皮糙肉厚的,拍了他最後吃虧得還是自己,於是柳雲葭很是不情不願地牽起了他的手。

    但還是忍不住地吐槽,“都多大的人了,走路還怕摔倒嗎?還需要人牽著。”

    誰知齊慕殊很厚臉皮地回了一句,“我是怕你摔著,也不知道是誰,走路得時候總是不長眼一樣,在哪都能磕著,腿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都不知道是在哪裏磕得。”

    “我……”柳雲葭被懟得啞口無言,只得氣鼓鼓地把齊慕殊給拽走了,她確實是很容易磕著碰著,但是碰著了她都不吱聲呀,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青了紫了她自己都不當回事的,這齊慕殊是怎麼知道的?

    安和侯府柳雲葭熟呀,而且吃飽了還真就容易犯困,於是她就帶著齊慕殊插了一個進道。

    身後,謹知靜靜地站在柳雲葭站過得地方,望著兩個人肩頭貼著肩頭離去的背影,眼中無限地悲涼。

    作為齊慕殊的近衛,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撞見齊慕殊在沐月小築盯著那副畫像出神的樣子,那時候,她以為那樣的眼神就是愛了。

    可如今,看到齊慕殊看柳雲葭的眼神,她才知道,那時的眼神算不上愛。

    她見過王爺王爺或輕浮或暴戾或深沉的眼神,可無論是哪種眼神,王爺的眼底總有一層化不開的冰,藏住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但是就在剛剛,那層冰,化開了,王爺的笑意是從心底滲透到眼底的,是毫不加掩飾的寵溺和縱容。

    柳雲葭,不是水月的影子,王爺眼裏的,只是柳雲葭而已。

    謹知忽然笑了,曾經無數次在王爺對著水月的畫像發呆的時候,她都在想,若是水月沒有死該多好,王爺該是怎麼樣意氣風發的樣子。

    可如今,王爺的眼中又有了另外一個女孩了,她卻忍不住地,嫉妒到發狂。

    今晚的風,好冷呀,手中的劍,好涼啊。

    回到芙蓉暖院之後,簡單地洗漱之後,柳雲葭便把自己給扔到了床上,她想著今天這麼累,而且還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肯定是能好好地睡一覺的。

    可誰能想到呢,她竟然怎麼都睡不著,身邊的齊慕殊竟然睡得比她還快。

    黑夜中瞪著一雙銅鈴一樣的大眼睛,柳雲葭覺得非常地鬱悶,身邊的齊慕殊呼吸綿長,柳雲葭實在是睡不著,於是便半撐起腦袋看著他。

    也不是第一次跟齊慕殊同牀共枕了,柳雲葭是知道這個傢伙警惕心很好,睡眠很淺的,但是今天他是真得睡得很沉,果然受傷還是對他有影響的。

    柳雲葭的手輕輕地從他的鼻樑下滑下,等他傷好了,世人應該就看到不到那個瘋子一樣的齊慕殊了。

    這銅牆鐵壁的安和侯府一定會引起皇上的忌憚和猜疑的,而且在除掉羅啟華,安和侯府重新掌握兵權之後,皇上的勢力和威望都是大打折扣,現在,是最好的反擊時機。

    齊慕殊肯定會藉此機會,一層層地揭開自己的偽裝,不得不說,她還真的蠻期待,天下人在見識到齊慕殊的真面目之後會是怎樣驚駭的表情。

    柳雲葭湊得離齊慕殊的臉更近了一點,她對天下本來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但是爲了這個秀色可餐的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博一博的,所以說啊,還是,美色誤人啊。

    柳雲葭想著想著便靠在齊慕殊的肩頭沉沉地睡過去了。

    今日,懲處了窮兇極惡的大惡人羅啟華,弈寧城百姓都是歡天喜地,睡覺都跟柳雲葭一樣是帶著歡喜的,但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高興的起來。

    比如說,咱們大渝的皇帝。

    齊慕憬的身體一向都不是很好,因為顧通尋來的民間偏方和方長樂的調理,加上謝宜真懷孕的事情讓他心情大好,因此他最近的氣色越來越好,但這一切都是表象,今日羅啟華的事情一出,就原形畢露了。

    直接一口血吐出來,那叫一個元氣大傷,本來就不太好的身體就更是雪上加霜了,整個皇宮都因此亂了套。

    見皇上的身體不好,最慌得就是謝宜真了,因為雖然她的肚子裡有著皇上唯一的孩子,但是不知道是男是女,而且皇后娘娘也仍舊穩坐中宮之位。

    所以,爲了自己的地位,謝宜真那是衣不解帶的守在皇上的身邊呀,而且她竟然還仗著盛寵,獨霸了皇上,以皇上身體虛弱為由,不允許其他的妃嬪來探視皇上,甚至讓皇后也吃了閉門羹。

    鳳禧宮裏點著一盞孤弱的燈,翠竹替皇后按著腿,有些憤憤道,“那謝宜真怎得那樣霸道?竟然連娘娘您都不放在眼裏,而且,皇上竟然也縱著她。”

    皇后閉著眼睛,有些疲憊地樣子,“還不是爲了她肚子裡那個孩子?皇上盼一個皇子盼了整整十年,可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而皇上也是個多算計的,如今這個局面,他定是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伺候的。”

    “信得過?”翠竹嗤之以鼻,“那謝宜真不過是仗著一股子狐媚勁,賣弄風情上位的賤坯子罷了,與那煙花之地的女子又有何區別?伺候誰不是伺候?哪有一分情誼可講?皇上若是真的倒臺,她定然跑得比誰都快,皇上那樣多疑的人,怎麼會信得上她呢?”

    皇后苦笑一聲,緩緩睜開眼睛,“也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她肚子裡有貨這件事已經天下皆知了,若是皇上真的現在就有個三長兩短,若太后護得住她也就算了,若太后護不住她,那些謀朝篡位的人還能留她?”

    “而且就算太后護住了她,她也過不上安生日子,誰知道那肚子裡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又有幾個人真心希望她肚子裡是個男孩呢?胎死腹中,偷龍轉鳳的事多了去了,她又怎能過上安生日子?”

    “所以啊,皇上安然無恙,謝宜真才能憑著她那肚子搏一個好前程,若真是男孩,說不定啊,我這皇后之位都得拱手讓她。皇上心裏清楚得很,所以,纔會只要她在身邊。”

    聽皇后這麼說,翠竹急了,“皇后娘娘可別這麼說,您和皇上近二十年的結髮之情,皇上定然不會的。”

    “呵呵,結髮之情?”皇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皇上那樣薄情多疑之人,謝宜真沒懷上之前他就已經厭棄我了,你還指望念着你的結髮之情?他心裏的只有他的皇權地位而已!在他心中,沒有什麼,能比得上一個皇子了。我呀,這皇后之位怕是已經坐到頭了,只盼著,能保住一條性命,便是不錯了。”

    皇后摸了摸貴妃榻扶手上純金的雕鳳,笑著笑著忽然就哭了起來,滿臉的淒涼,翠竹看著很是心疼,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突然起身走向旁邊,不會兒捧來了一個盒子。

    “娘娘,這是老爺今日下午派人送來的,說是能解您現在的困局。”

    “父親?”皇后抹掉臉上的淚,接過那個很是不起眼的盒子,開啟一看,裡面是幾個藥包,皇后拿出來看了看,剛湊近鼻子就被嗆得直咳嗽,趕忙拿遠了,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呀?”

    “老爺說,這是濟慈堂新招攬的江湖遊醫的獨門秘方,用了這藥可以偽造有喜的脈象,老爺已經找人試過了,脈象極為逼真,連白弈清都分辨不出來。只是這藥到手的時間不長,老爺原本想找人試了十個月都無恙之後再找人給您送來的,但是這謝宜真有孕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所以老爺就提前送來了。”

    “那謝宜真也不過是有兩個月的身孕,而她能有孕,定然是皇上最近吃的補藥有用處了,而皇上素來都是守規矩的,初一和十五都在娘娘您這,您有孕,也是合情合理的。”

    “竟然還有這種藥?”皇后先是疑惑,復又有些惶恐,最後眼中的光慢慢地沉下來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雖然,給謝宜真下藥的那兩個小太監已經處理掉了,但是皇上對這件事大有不抓兇手誓不罷休的架勢,若真查到我頭上來,那便不是丟了後位那般簡單,怕是連蘇家都要受我牽連。”

    皇后又重新把那難聞的藥包拿到手裏,“我如今為的可不是我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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