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好像喜歡上了齊慕殊
柳雲葭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意亂情迷是什麼意思,她的神思不知被什麼完全從她的身體裡抽離,一舉一動都隨著齊慕殊的動作漂游,甚至連齊慕殊輕輕地解開了她的衣袋都沒有發覺。
舞裙雖然層層疊疊,但是脫起來卻是十分方便,解開兩個盤扣,扯開腰間絲帶,整件衣服便完全的滑落。
因為舞裙太過於貼身,柳雲葭裡面只穿了一件肚兜打底,這一滑便滑出了春色無邊。
看著柳雲葭圓潤白皙的肩頭和輪廓漂亮的鎖骨,喉頭輕輕地滾動,毫不猶豫地欺上去。
柳雲葭只覺得有一股熱浪在無盡的寒風中完全地包裹著她,而她自己則像是無根的浮萍,在大海之上隨著浪花無力地飄搖。
直到遠方炸起的呼喊聲傳來才猛地將她驚回了神,而齊慕殊此時正趴在她的頸側輕輕地撕咬著,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齊慕殊的體溫。
“啊!”柳雲葭被嚇到了,尖叫了一聲。
沉浸其中的齊慕殊被柳雲葭的這一嗓子給嚇到了,趕緊封住了她的唇,口齒不清地呢喃,“不用管他們。”
齊慕殊當然也是聽到了呼喊聲,但他知道這個地方很是隱蔽,一般人很難找到,所以打算直接無視那些來找他的人。
但神志回籠的柳雲葭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齊慕殊繼續下去了,她的手慌亂中從齊慕殊半脫下的袍子裡伸進去,直接掐著他的肉狠狠地擰了一下。
縱然齊慕殊的皮再厚,這一下也是吃不住,悶哼著鬆開了柳雲葭的嘴,趁著齊慕殊的這一陣慌亂柳雲葭一使勁把他給掀翻了,自己爬起來想逃,卻被糾纏在一起的裙子袍子給絆了一下,直接從大石頭上滾了下去。
這石頭不算太高,但野外的地上不算平整,柳雲葭又衣不蔽體的,這一下還是把柳雲葭摔得生疼,但她也顧不上了,胡亂地把半脫不脫的衣服給往上拉,扣扣子的手都是抖的。
正值興頭上的齊慕殊被打斷很是不滿地揉著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腰側,皺著眉頭看向反應很是激烈地柳雲葭。
柳雲葭胡亂地將衣服穿好,氣氛一時尷尬而詭異,柳雲葭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齊慕殊,只好先將他無視,衝着外面高聲地喊,“我們在這!”
見柳雲葭如此,本來還有很多話要問的齊慕殊也只得先把話嚥下去,也將自己的衣服穿好。
外面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齊慕殊無奈地輕嘆了一聲,從地上挑了一塊趁手的石頭劃破自己的下裳然後又在自己的右腿膝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那一下狠得呀,柳雲葭幾乎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那些來尋他們的人便出現在了眼前。
陣仗還蠻大,首當其衝的就是趙晉,但除了閒王府的人後麵還跟著不少皇宮裏的人,用餘光瞥了一眼醉意未消的齊慕殊,柳雲葭眉頭越皺越深。
這傢伙真的醉了嗎?怎麼感覺他清醒地很啊,剛剛也是故意墜下山崖那擺脫那些人的追蹤,現在又弄傷自己來迷惑對方圓剛纔的戲。
別看趙晉平時莽得很,但對齊慕殊還是很忠心的,跑得幾乎要飛起來了,直接跪倒了齊慕殊面前,“王爺您沒事吧?屬下救駕來遲,還請王爺恕罪。”
“我能有什麼事?”齊慕殊醉醺醺的擺手,說著就要站起來,但是被自己受傷的右腿拖累,又摔了回去,趙晉趕緊伸手去扶,而站在旁邊最近的柳雲葭本來也下意識地伸手,但是伸到一半縮了回來。
剛剛發生的事情深深地烙印在柳雲葭的腦海中,讓她渾身熱辣辣地發燙。
雖然收了手,但是柳雲葭還是配合齊慕殊的戲說了一句,“王爺的右腿摔傷了,剛剛走路就有點費勁,但王爺死活要來這,拉都拉不住,現在那傷恐怕更嚴重了,王爺怕是不能自己走了。”
聽了柳雲葭的話趙晉立馬回頭吩咐,“都聽到王妃娘娘的話了嗎?趕緊快馬加鞭回去弄輛馬車來,然後再來兩個人搭把手扶一下王爺。”
閒王府明面上的侍衛選的都是那種五大三粗的漢子,兩個人一搭手就直接把齊慕殊給抬起來了,穩如泰山,走在這山間小路上也是如履平地。
柳雲葭慢吞吞地跟在後麵,耳朵根子還是不受控制地發燙。
剛剛發生的一切,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點不太真實,最重要的是,剛剛都已經那樣了,差一點點就要全壘打了,而她竟然都沒有反抗?
柳雲葭雙手緊緊地按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這個位置讓她有點不聽話了。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齊慕殊的意思是,他,對她動心了,兩次。
他的心裏從來都是乾乾淨淨的,就連曾經出現過的那個縹緲的幻想,也是她。
齊慕殊從來都沒有認錯過柳雲葭。
一下快似一下的心跳讓柳雲葭壓都壓不住,原本那個樣子的齊慕殊都讓她一再退守自己的底線,如今這樣讓她如何能不潰敗?
齊慕殊要冒著多大的風險才下定決心要將這個隱藏在巨大假面下的秘密告訴她,要知道,於齊慕殊來說,一葉樓的秘密還沒有解開,他還在一直懷疑試探她的身份。
抬頭望向齊慕殊那滿是醉意頹靡的背影,柳雲葭眼眶有些發紅,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都怪這個混蛋,她好像有點快守不住自己了,她不該這樣的。
閒王府的人行動很快的弄了一輛馬車來,不出意外,柳雲葭肯定又要跟齊慕殊共處一個私密的空間了。
但是柳雲葭上了馬車之後卻沒有進去,而是跟車伕一起坐在了外面,給出的理由是,“我頭有些暈,王爺身上的酒氣薰得我難受,我想春春風。”
但事實上卻是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齊慕殊。
柳雲葭是閒王妃,她說的話除了齊慕殊誰敢不從?而齊慕殊也沒有為難他,大概是酒勁上來了,進了馬車之後沾到舒服的靠枕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夜色沉沉,馬車悠悠地走在官道上,柳雲葭仰頭望著那輪明月,眸色深深,而馬車裏的齊慕殊也緩緩睜開澄亮的眸子,哪裏有絲毫的醉意。
回到閒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齊慕殊被直接送回了攬月閣,而柳雲葭則是獨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她所料,葭月雅閣亮如白晝,以湘姑姑為首的一幫人全都沒睡。
見柳雲葭回來徐湘直接一個箭步衝上來,拉她到懷裏仔細地看了看,“這是去哪兒了?沒出什麼事吧?”
“被齊慕殊發酒瘋拉到回鶻山了,我沒出事,齊慕殊摔斷了腿。”柳雲葭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累壞了。
擔心了她大半夜的那些人見她沒事,都放下心來了,白弈清第一個先撤回去休息了,其他人在柳雲葭說自己想睡覺之後也都退下去了,但柳雲葭卻把徐湘給拉住了,抱著她輕輕地撒嬌,“湘姑姑,你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唄。”
柳雲葭本是個活潑可愛的性格,跟親近的人撒嬌也是常有的事,但鮮少這麼粘人,徐湘立刻就明白了這丫頭是有心事,於是溫柔地摸著她的頭,“好,姑姑也很久沒有陪你一起睡呢。”
徐湘是在柳雲葭身邊最久的人,她原本是龍星鏢局的大小姐,跟柳夫人算得上是閨蜜,但是後來龍星鏢局爲了壓一趟絕密的鏢,元氣大傷,徐當家的雙腿被廢,再也不能走鏢了,於是就關了龍星鏢局,徐家就此沒落。
但是柳夫人是個念舊的人,經常接濟徐夫人,而徐夫人原本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柳雲葭剛來的時候,柳夫人誰都不相信,於是便把柳雲葭交到徐湘的手上調教。
徐湘因著和桂岑的一段孽緣,至今未嫁,於是便也把柳雲葭當做女兒一樣疼愛。
在明光禪寺的時候,因為禪寺內總是香火鼎盛遊人如織,空不出太多的禪院來,所以柳雲葭只能跟徐湘住一間房。
柳雲葭還記得自己那個時候彆扭的跟什麼似的,但後來卻跟徐湘關係好的跟親母女似的。
躺在床上,柳雲葭睜著一雙眼睛望著床帳頂上成雙盤旋的鳳凰,久久的不語,徐湘側起身子寵溺地望著她,“小丫頭,姑姑已經好久都沒見你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了,出了什麼事?不如說給姑姑聽聽,姑姑替你參謀參謀。”
“姑姑,我…”柳雲葭轉頭望向徐湘,話到嘴邊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但腦中卻不斷地閃現出齊慕殊的樣子,邪魅的,慵懶的,頹靡的,瘋癲的,陰沉的,冷厲的……
柳雲葭自己都沒有想到,齊慕殊那張臉已經在她的腦海中印下了這樣深刻的影響,他雖然帶著那樣多的假面,但他的每一面,自己好像都能清楚地記得。
柳雲葭忍不住地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認命了,低聲喃喃地對徐湘說,“湘姑姑,怎麼辦呀?我好像喜歡上了齊慕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