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師兄
“微臣參見陛下。”
永輝帝見太史令來到,從週二後起身親自過來迎接,領著他到西側桌邊坐下。
“太史令,朕今日找你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
太史令誠惶誠恐的再次起身:“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陛下請吩咐。”
“雍親王夏天的時候因為一頭黑熊襲擊,受傷昏迷至今的事,你可有所耳聞?”
“略有耳聞,不知雍親王殿下現下情況可好?”太史令再次坐回。
“情況不大好,也正是因為雍親王現在的情況不大好,朕才讓你來的。”
太史令愣了一下,連忙問道:“可是微臣並不擅長岐黃之術,恐怕不能醫治雍親王。”
“不是這個,你身為太史令,可能推演測算雍親王究竟為何昏迷?又何時能醒?”
太史令此時終於明白永輝帝叫自己來的目的:“皇上恕罪,微臣擅觀星象,命理推演測算不擅長,至於叫魂做法更不擅長。不過,微臣有個師兄,極為擅長此道。只是微臣那個師兄歷來行蹤不定,喜好四處雲遊,微臣也不知道他現在何方。”
永輝帝摩挲著手中的扳指,片刻後又問:“你那師兄……可會定時回師門?”
“這……微臣已數年不曾見過師兄,也數年不曾回過師門。”太史令的回答越發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會引火燒身。
“你上次與你師兄相見是什麼時候?”永輝帝再次追問。
“五年前,師兄在此路過,去微臣府上住了兩天,臨走前曾言幾年內不會再見,還說機緣到了自會相見。”太史令說著,抬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機緣到了…”永輝帝喃喃重複著太史令的話,隨後又道:“把你手上的事情分派給底下的人,你帶著人去所有你師兄可能會去的地方,務必要把人找到帶回來,明白嗎?”
太史令不敢亂接差事,尤其是這種十分重要且自己未必能完成的差事:“陛下,天下之大,找一個行蹤不定的人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你師兄不說了嗎?機緣到了自會見你,好歹是你同門師兄,仔細想想總能猜到對方去了何處。”永輝帝不由分說的硬把差事塞給了他。
推辭不得的太史令只能應下:“是,微臣會竭盡所能找尋師兄的下落,並將其儘快帶回來。”
“越快越好,雍親王等不得。”永輝帝再次強調。
覺得自己靈魂復位有望的雁錦程頗為熱情的送太史令出了房門。
門口寧安早已等了許久,聽見門響下意識的偷偷瞧過來,發現二貴後連忙跑了過去。
可有心躲避的雁錦程一看見她就立馬扭頭躥回房內,撲了個空的寧安滿心氣惱,不甘心的再次縮回角落裏蹲守著。
看熱鬧的夏公公見眼下無事,摸了過來:“我怎麼瞧著那狗好像在躲你?你揍它了?”
寧安瞪眼看他:“別瞎說,怎麼可能!那狗的身份多金貴呀,它揍我,我都不敢還手。”
“你這話說的……不過也是,二貴的身份確實金貴,畢竟是忠心護主的靈犬,金貴些也正常。不過你真沒得罪它?”
寧安低頭苦苦回憶一番最近和二貴的每次互動,最後斬釘截鐵道:“絕對沒得罪它!它這樣誰知有抽哪門子瘋,它三天兩頭這樣,我都習慣了。”
“噓!”夏公公小聲提醒她:“說話注意些,剛纔都說了二貴身份金貴。”
寧安後怕的捂住嘴。
夏公公還想再提醒她一句,卻猛然被人敲了下後腦勺,吃痛的夏公公氣的轉身想要訓斥來人,卻在看見來人後立馬變了臉色,老實問好:“仇公公。”
仇德泉板着臉看他:“當著差呢,你跑到這裏說些有的沒的,是想挨板子了嗎?”
夏公公一連聲的求饒,好在他平日也乖,仇德泉不輕不重的教訓了他幾聲,又將其攆走去廊下老實站著,隨後才轉頭對惴惴不安的寧安說話。
“寧安姑娘,陛下等會兒要和幾位大臣商議政事,二貴不適合再呆在這裏了,姑娘趕快進去把她領走。”
……
“汪汪汪!”(孤不走,孤不要離開皇兄這裏,妖女想把孤帶回去毀孤的清白!)
寧安手握鏈繩,欲哭無淚的看著藏在桌底,不願出來的二貴。
二貴的叫聲雄渾響亮,門外奉茶小宮女被二貴叫聲嚇得心肝不停顫。
吵到無法批奏摺的永輝帝扔掉手中的筆,滿臉煩躁的瞪著二貴。雁錦程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
二貴這不怕死的模樣把寧安嚇得渾身顫抖,恨不得上前一把將二貴抱起,抱回畜養司。
許久後,永輝帝輕笑出聲,道:“把這狗領到偏殿,它應該是想去見雍親王。”
又一次死裏逃生的寧安在心中偷偷舒了一口氣,拉著二貴往相反的方向走。
見二貴不像往門外走那般抗拒後,寧安稍稍放下心來,妄自在心中揣測二貴此番鬧騰其實就是爲了見雍親王。
想來也是,昨日她只帶著二貴去了太后的慈寧宮,並沒有來養心殿見雍親王。
自打生病起,二貴便一直困在畜養司不能出門,已經數日沒來見過雍親王,二貴又向來忠誠愛主,所以剛纔纔會因為不能見雍親王而惱怒。
寧安陪著二貴在偏殿呆了半個時辰後便想帶著二貴離開,昨日已和明雲說好,今天就帶著二貴去西園挑選模樣俊俏的母狗。
知曉寧安和明雲計劃的雁錦程今日就防著這點呢,雁錦程打算一直在養心殿賴到天黑,賴到畜養司快關門上鎖再離開。
那樣的話便能順利避開寧安帶自己去西園挑小母狗的盤算。
眼瞅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寧安心中越發焦急,她蹲下身子,耐心的擼著二貴的腦袋,安撫二貴的情緒。
心有打算的雁錦程任她揉搓,但一見她要帶自己走就立馬攤開四肢趴在地上。
寧安想直接拽著二貴滑出去,可惜偏殿內還有太醫和宮女在,她不敢對二貴太過放肆,生怕被人傳出不利於自己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