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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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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一雙看透的狗眼

    給二貴洗完四肢,寧安又把整隻狗給翻了過來,趁著四下無人掏出自己的香皂,給它打泡沫,用香皂的味道來掩蓋它身上的臭氣。

    二貴不光體型大,毛髮厚且濃密,等寧安把它整個身子都搓上泡沫以後,本來圓潤的香皂此時也只剩薄薄的一小片了。

    雁錦程倒頗為享受這個清香的味道,雖然至今還搞不懂妖女手裏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但見它能洗掉自己身上的臭味,雁錦程也懶得再計較其他。

    寧安欲哭無淚的盯著手中剩餘的這片香皂,這是她平時都不捨得用的寶貝,就因為二貴玩屎,一整塊香皂算是報廢了。

    畢竟是給二貴洗過屎的香皂,寧安心裏有陰影,也不會再用它洗臉了。

    心中有氣的寧安忍不住伸手照著二貴的屁股拍了兩下。

    本來因為臭氣被清香洗掉而開心自得的雁錦程,冷不丁被寧安打了好幾下屁股後,整隻狗都不好了。

    寧安冷臉瞪著面前這個沒良心朝自己呲牙的狗,伸手超過旁邊預備著的木棍,衝二貴揮了揮:“怎麼?小沒良心的,我費心費力給你洗澡,洗乾淨了,你倒開始朝我呲牙了!過河拆橋都沒你快!”

    話雖如此,但寧安一直未曾停下給它搓毛的動作,雁錦程本就心中有愧,衝她呲了兩下牙後,繼續縮著尾巴,乖乖站著。

    硬生生忍下被人打屁股的屈辱。

    衝過泡沫後,寧安又把明雲給她準備的一大堆乾燥的舊布給拽了過來,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塊把二貴整隻狗給矇住,隨後下了狠力氣使勁的給絞水。

    嫌她麻煩的雁錦程猛地掙開寧安的懷抱,自己走到一旁抖水珠。

    掉糞坑的二貴是下午找到的,洗乾淨後已經月上中梢了。

    給狗洗完澡後,寧安也懶得再收拾凌亂的屋子,拖過盛飯的木桶,給二貴添滿了飯:“吃吧,小祖宗,累的要死,還得給你這個過河拆橋的餵飯。”

    下午的那一幕至今仍在噁心著洗過澡的雁錦程,他現在根本沒有胃口吃東西。

    屏風後換完衣服的寧安見它沒有動飯盆裏的食物,又有了一個噁心的猜測。

    噁心完的寧安拽過舊布鋪到二貴平時睡覺呆的地方,以免它著涼,之後便不再管,吹了燈,癱在床上。

    “給狗洗澡可真累啊!”

    累到沒胃口吃飯的寧安伸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側身沉入夢鄉。

    次日清晨,被生物鐘準時叫醒寧安下意識想翻身,卻發現兩條胳膊已經痠痛到抬不起來了。

    “嘶!”

    聽見動靜醒來的雁錦程先用鼻子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確保身上沒有那個臭氣之後,心情頗佳的晃了晃尾巴,隨後才把視線放到喊疼的寧安那裏。

    寧安坐在床邊,滿臉無奈的看著二貴,想抱怨它兩句,但轉而一想抱怨也沒有用,最後便後仰躺回床上,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從昨天中午過後到現在,一直未曾進食的二貴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它蹭到盤子旁邊,低頭大口大口的吃著飯盆裏的食物。

    等到寧安回籠覺醒來,雁錦程已經把飯盆裏放了一夜變涼的食物全部給吃乾淨了。

    寧安一邊梳頭一邊打量著它,梳過頭後,寧安觀察著它的情緒慢慢靠近,見它願意讓自己撫摸,便伸手一把摟過,低頭把整個狗身聞了又聞。

    確保這狗身上沒有臭味後,寧安才放下心來,伸手放肆的擼了一把狗頭:“還好洗乾淨了,沒有臭味,不然的話,今天還得再洗一回,不洗乾淨,我也不敢帶你去慈寧宮見太后去。”

    心急如焚的雁錦程得乖乖等著寧安吃過飯,打掃完屋子,再帶它去慈寧宮。

    到了慈寧宮裏後,剛吃過藥的太后正眼巴巴的等著二貴來呢。

    等二貴來到慈寧宮,太后親手喂寧它吃了幾塊水果和點心後,便一臉好奇的不住打量二貴。

    寧安注意到太后的視線,一顆心高高的懸起,自己也跟著偷摸打量二貴,生怕自己昨天沒給它洗乾淨,讓太后給發現了。

    “哀家瞧著這狗好像比昨天干淨,毛也蓬鬆了許多,寧安,你給它洗澡了是嗎?”

    見太后如此問,寧安稍微放下心,點頭回答道:“回太后,奴婢昨日給二貴洗了澡,所以今日看起來會乾淨許多,毛也蓬鬆許多。”

    “好端端的怎麼給它洗澡?眼下日子一天比一天涼了,要用心照顧它,當心疏忽著涼染病。”

    聽太后聲音裡隱隱帶著不悅,寧安連忙開口將昨日發生的事情給太后重複了一遍。

    寧安不清楚昨日二貴到底是因為什麼掉進糞坑裏的,但也能透過岸上那隻被二貴咬斷脖子的貓推測出,它們之前曾有過激烈危險的廝殺。

    “照你這麼說,昨日二貴是打贏了的?”

    太后的關注點有點新奇,寧安點頭回答:“是,昨日奴婢找到二貴時,它旁邊只有一隻被咬斷脖子的貓,看那傷口應該是剛咬沒多久,貓的周圍只有二貴在,而且二貴的嘴邊還沾染了帶血的貓毛,所以奴婢推斷二貴是因為和貓打架纔會搞得渾身髒。”

    旁邊的滿弓弓湊近摸了一下二貴的腦袋,還趁機聞了聞它身上的味道,一臉驚訝道:“剛纔聽寧安說的那麼嚴重,可這狗身上聞著一點味道都沒有,想來昨日寧安姑娘給它洗澡費了不少的功夫吧?”

    寧安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從夕陽西下一直洗到月上中梢,今天早晨醒來,奴婢這胳膊根本都動彈不了了。”

    滿公公一臉佩服地衝她拱了拱手,隨後又手癢的再次摸了一把二貴:“這狗看著乾淨的很,還有陣陣清香味,你給這狗洗澡的時候,是不是還特意用了薰香?”

    不,她沒用薰香,她用了一種形狀其他味道也奇特的東西,孤不識得那是什麼,但孤猜測她不會如實回答。

    “奴婢問人討了一點香料,混在澡豆裡給它洗的,不然它那一身味道實在是壓不下去。”

    果然,妖女說謊不眨眼,孤早就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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