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它能聽懂
兩日後的下午,太子正陪著太子妃在東宮花園閒坐,下邊人傳話說九皇子就在東宮門外,等著要見太子。
兄弟倆久未相見,太子急忙撇下太子妃,親自迎到了東宮門口。
剛到門口就被雁一塵撲了個滿懷:“好久不見啊,大哥,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還等著和你一塊喝酒呢。”
太子拍拍雁一塵後背:“好久不見,我也正等著你來找我喝酒呢。”
雁一塵嘿嘿一笑:“我就猜著大哥在等我喝酒,所以就主動過來了。咱們兄弟倆好些日子沒見了,你得拿你酒窖裡藏的那些好酒來招待我。”
“你今日是奔著我這個大哥來的,還是奔著我酒窖裡的那些酒來的?”
雁一塵憨憨裝傻:“當然是來見大哥你,順便喝酒。”
“信你纔怪。”
二人入座後,仇千帶著宮女把從酒窖搬來的酒以及溫酒的泥爐放置二人中間。
“二位殿下,需要準備些什麼佐酒的菜?”
太子伸手指指雁一塵:“九弟來說,想吃什麼儘管說。”
“還是以前那三樣吧,每回我和大哥喝酒都吃那些,別的……沒感覺。”
仇千得令退下,雁一塵讓他順便帶走周圍守候的宮女和太監,讓殿內只剩下他與太子。
太子不理解他的行為:“你把他們都打發出去做什麼?”
“咱們兄弟倆難得見一回,我就想好好的和大哥說幾句話,放那群礙眼的在眼前做什麼。”
太子向來很寵自己的這個九弟,聞言只是搖頭輕笑:“他們招你惹你了?你這性子喲,當心回頭父皇見了教訓你。”
“父皇哪回見我不教訓我,都習慣了,還是大哥好。”
雁一塵好話不要錢的往外倒,太子聽了心裏既熨帖又不是滋味。
對面的雁一塵敏銳注意到他神色間的不對勁,起身給他先倒了一杯溫酒:“大哥,都回家來了,怎麼瞧著還不大高興?”
太子想起京城外的流言,再想起永輝帝對待他時的態度,抬頭對上雁一塵滿含關切的雙眼,下意識想倒苦水,話未出口,便又咽了回去。
“沒什麼,就是差事辦的不太好,又讓父皇教訓了。”
“嗨,這有什麼,前些日子我領了個差事,也沒辦好,也讓父皇給教訓了。”
太子心說父皇對咱倆的要求可不同,你挨的教訓和他挨的教訓,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正想著,雁一塵便把手搭在了他肩上:“大哥你也不用愁,因為你是太子,父皇對你的要求高一些也正常。”
“朕目前沒有換太子的打算,前提是你別讓朕失望。”
太子覺得自己可能是個讓人失望的太子。
看他又走神了,雁一塵不滿的揪著他肩膀來回晃:“大哥,咱們那麼些日子不見了,好不容易見你一面,想和你說話你怎麼不搭理人啊?”
“沒有,我在發愁回頭該怎麼辦才能不讓父皇生氣。”
“生氣就生氣唄,委屈的話你就去找皇奶奶,讓皇奶奶給你撐腰。”
太子搖頭:“不行,皇奶奶現在身子很不好,我可不敢把她也扯進來。”
“倒也是,不過要是皇叔還醒著就好了,有皇叔在,找皇叔撐腰會更管用。”
仇千帶著兩名宮女,把佐酒的小菜依次擺好。
雁一塵滿意的衝他揮揮手,而後喋喋不休道:“要我說,也就皇叔在父皇面前說話有些分量了,別人去勸根本不好使,唯獨皇叔勸父皇最管用。”
“誰說不是呢,”太子想起在安陽郡聽到的那番話:“皇叔與父皇的關係是滿天下的人都羨慕的。”
“兄友弟恭,多好啊,縱觀青史,也就咱們父皇和皇叔能有這關係了。”
太子神色複雜的點點頭:“是啊。”
……
含香殿。
寧安半跪在軟墊子上,小心翼翼揭開雁錦程身上的繃帶,檢視他身上傷口的恢復情況。
旁邊花嬤嬤捧著藥膏繃帶等在一旁,看不清楚情況的她著急詢問:“怎麼樣?可好一些了?”
寧安點頭:“好多了,皮肉已經癒合了,就是上面受損的狗毛還沒有長出來,不過這個也急不得,過些日子應該就能長出來了。”
“那就好,皮肉上的傷好了就行,狗毛什麼的,沒一兩個月長不出來。”花嬤嬤放下心來,把盛膏藥的盒子與繃帶放回一邊。
隨後又提醒寧安:“二貴傷好了,郡主該帶著它去慈寧宮見太后了。”
“對哦,差點忘了這樁要緊事。”
寧安連忙起身,跑去屏風後麵換衣裳。
花嬤嬤從旁邊的矮櫃裏翻出自己前些日子給雁錦程縫的衣服:“二貴,等會兒就要去見太后了,我得先給你打扮打扮,給你打扮的威風帥氣點。”
雁錦程低頭看看肚皮上上次廝打時被薅掉一小片狗毛的肉皮,乖乖起身站到了花嬤嬤面前。
任由花嬤嬤拿著各類小衣裳在他身上比劃。
換好衣服的寧安繞過屏風出來時正看到這一幕,連連搖頭道:“還是嬤嬤你有辦法,之前我想給二貴穿衣裳,二貴是各種的不服從,比給它洗澡都費勁。”
花嬤嬤自己也覺得奇怪:“說來奇怪啊,這兩日二貴的脾氣好像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好的我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了。”
寧安蹲過來,趁著雁錦程好脾氣,伸手擼了一把他的狗毛:“可能是轉性了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趁著現在二貴脾氣好,嬤嬤可以多給它試幾件花衣裳,有沒有那種特別花哨的,給母狗穿的?”
“汪汪!”(想都不要想,孤只穿配得上孤身份的衣服,別的不要。)
寧安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雁錦程:“你剛纔是在罵我嗎?聽著語氣和平時的叫聲不一樣啊。”
“汪汪!”(罵你又如何?反正你也聽不懂。)
花嬤嬤挑好了一件玄黑色的披風,聽見寧安的話,忍不住笑開:“郡主和二貴計較做什麼,它就是一個聽不懂人話的小毛孩兒。”
寧安搖頭:“不,我覺得二貴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