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徹查細作
“賢嬪?她怎麼也攪和進這事兒了?”永輝帝越聽越迷糊。
仇德泉在心裏嘆了口氣,說道:“據那宮女所言,賢嬪似乎對寧安姑娘有些誤會,以為她照顧二貴是爲了陛下的恩寵。”
永輝帝冷笑一聲,道:“又是些無稽之談,那個膽大妄為剋扣二貴狗糧的宮女打上20板子,趕去浣衣局漿洗衣物。”
腳邊坐在那裏埋頭吃燒雞的雁錦程聞聲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原來自己沒東西吃和妖女無關啊。
永輝帝垂眸看著抬頭的二貴,伸手捏捏它的耳朵,後又道:“畜養司嬤嬤辦事不利,罰半年的月俸。至於賢嬪,她能有這種荒謬的想法,看來身邊的下人們也都是些不中用的,那就把她身邊伺候的人全部給換了吧。”
“是,陛下。”仇德泉低頭應下,隨後轉身出去處理。
……
寧安面色僵硬的坐在床邊,額頭上滿是嚇出來的汗珠,加速的心跳仍未平復下來。
許久後,耳邊一聲鳥叫,把寧安飛出天外的魂魄給扯了回來。
寧安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她慢慢湊近桌邊,與睜著綠豆粒大的眼睛的鳥兒對視。
昨日夜裏被扯到外面站著,一直到清早晨光熹微時才被放回來,中間還親眼目睹了一場行刑,受刑的宮女正是被買通對付自己的那一位。
場面過於血淋淋,而她所在的位置恰好一覽無餘,直到此刻,她仍舊感覺那血淋淋的場景,以及宮女絕望的眼神還在自己眼前飄蕩。
寧安偷偷摸出一粒狗糧,碾碎泡在勺子裡喂雛鳥,而後有些發愁的看著被二櫃咬碎的木樁子。
昨夜被驚醒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二貴不見了,她有心出去尋找,但現在畜養司還被侍衛們圍著,根本出不去。
寧安摸摸還在亂跳的心,起身打了盆涼水,打算淨臉安神,卻發現自己昨日剛抽出來的香皂不見了。
“會不會是哪個抄檢的小太監愛美拿了去?”寧安在心裏犯嘀咕。
在這裏呆的這些日子,她早就發現有不少的太監都會在面上敷香粉,所以纔會有此猜測。
寧安洗了臉正在擦拭,就看見有人推門進來了。
她循聲望去,立馬變了臉色,滿臉恭敬的走過來:“見過嬤嬤。”
李嬤嬤微微點頭,聲音無波無瀾道:“你隨我來。”
擔心二貴在外面惹了禍的寧安,惴惴不安地跟在李嬤嬤身後往外走。
一直走到雲卷的房間外才停下,寧安下意識的揪緊自己的袖口。
李嬤嬤回身看她:“你可知道這房間裡住的是誰?”
“奴婢知道,是雲卷姑娘。”寧安垂眸答道。
話音剛落,就見李嬤嬤伸手猛地推開了房門,寧安應聲望去,便看到雲卷整個人無聲息的趴在那裏,只偶爾幾聲夢中的呼痛能告知外人她還活著。
近距離被血腥一幕衝擊的寧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鼻尖的血腥味擾的她胃中翻涌,忍不住想吐。
“把她叫醒。”李嬤嬤冷聲吩咐房內的一個小宮女,小姑娘點頭,拿木勺在旁邊的冰桶裏舀起一瓢水,對著雲卷的腦袋澆下去。
雲卷被凍的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隨後緩緩睜眼,有氣無力的看過來,聲淚俱下道:“嬤嬤,奴婢是您一手培養出來的,求您看在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救奴婢一命。”
李嬤嬤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到雲卷哭的沒力氣後,纔開口吩咐房間裡的宮女:“讓她自生自滅,不必醫治。”
趴在那裏正巴巴等著的雲卷聞言瞳孔緊縮,有心哭求卻虛的沒有任何力氣。
寧安默默縮在一旁,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幕。
“寧安,就是她剋扣了二貴的口糧,鬧到了陛下面前,降下責罰。”李嬤嬤面無表情的盯著寧安,緩緩道。
“奴婢一直想告知嬤嬤此事,但云卷始終攔著,奴婢一直沒找到機會,未曾想陛下竟然知道了,還連累了嬤嬤您,奴婢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寧安心中一轉,當下便跪地陳情。
李嬤嬤面上終於露出笑意,道:“起來吧,日後再有委屈,直接來我這裏,我給你討公道。”
“多謝嬤嬤。”寧安輕聲應是。
寧安剛站好,就見得有小太監匆匆過來,李嬤嬤見狀面色一緊,連忙問道:“又出了何事?”
“仇公公又帶人來了,要看昨日抄檢的那些可疑的東西。”
李嬤嬤皺眉:“昨日不已經看過了嗎?”
小太監搖搖頭:“公公似乎再查一個方塊物品,說是什麼宮裏從沒見過的,想查查畜養司裡是不是混進了細作。”
細作這事兒可大可小,李嬤嬤當即面色一變,轉身往外走:“趕緊去看看。”
身後的寧安一聽小太監說起方塊物品,頓時想起自己那會沒了蹤跡的香皂。
她懷疑是二貴把那塊香皂給叼走了,便有心想去證實一下。
“李嬤嬤,奴婢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您恩准。”寧安追過去,說道。
剛被寧安表了忠心的李嬤嬤此時對她耐心極佳,轉頭道:“你說。”
“二貴昨夜就走丟了,奴婢想出去把它找回來。”
“二貴在養心殿,你直接去那裏把它領來便是,回頭鏈子栓的結實些,夜裏不要睡得那麼沉,別再讓鬧出昨夜那樣的事情了。”李嬤嬤目有深意的看著她。
“是,奴婢記住了。”寧安乖乖點頭。
到了養心殿內,守門的小太監一見是她便立馬進去通傳,隨後很快便出來讓她進去。
“奴婢參見陛下。”
“起來吧!”永輝帝正站在桌案旁喂二貴吃西瓜。
聽見聲音的雁錦程三兩下嚥下嘴裏的西瓜,轉身衝着寧安汪汪大叫。
永輝帝伸手扯住二貴的項圈,道:“二貴這些天瘦了些,回頭再有剋扣食物的事情出現,你直接去找仇德泉,他可以幫你討回公道。”
“謝陛下。”
寧安一臉受寵若驚的答應下來,但心裏卻打定主意可不敢隨意告狀。
心思飄忽間,她看到永輝帝手邊的桌子上有一個分外熟悉的東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丟了的那塊香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