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推測
“你當真以為是看在你姨母的顏面上嗎?”
“不過是君王給了郡王府一次機會,而這個機會一旦用掉就沒了。”
郡王妃深知這點,郡王府早就被架空了,只剩下了一個名頭,也早就淪爲了京城中的笑話,人人避之不及。
而自己的女兒去不知這些,還在糊塗!
小郡主聽了自己母妃的話,震驚不已,她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母妃你是在騙我,是忌憚那樣一個小農女所以騙我對不對?”
“騙你?”
郡王妃忍不住悽笑一聲。
“難道你就沒發現,如今跟我們郡王府走動的門戶越來越少,還有你今日去的那賞花宴,又有幾個人跟你說話的?”
“他們都是一幫謹言慎行的人,即便看不起你也不會將話掛在嘴邊,更不會像你那樣去觸黴頭。”
郡王妃雖然沒有參加賞花宴,但也能知道當時的情形。
小郡主聽自己的母妃這麼一說,心情頓時跌入了谷底。
儘管她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賞花宴上,她為何動怒?
就是因為大家談論的並不是她,不再圍著她轉了,甚至連話都不跟她說了。
嘴上說的是楚梨花,她便是氣不過纔開口侮辱楚梨花,說出那些話。
後來于慧兒替楚梨花說上幾句話之後,便帶著其他的貴女們都離開了。
那一刻小郡主是感覺到有什麼變了,但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這覺得是于慧兒家世地位提升之後,開始跟她對着幹罷了。
如今倒好,聽了自己的母妃的話才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
想到這,小郡主不由得渾身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很快小郡主反應過來,紅著眼眶撲到了自己母妃面前,“母妃,我不想死,母妃救救我。”
她現在才知道楚梨花是不能得罪的,連自己的母妃都那樣說了,得罪楚梨花就等於得罪一國之君。
這下心裏是涌起了極大的驚恐。
郡王妃豈會不救自己的女兒,微微閉上眼眸嘆息了一聲,“你好自為之吧!”
“我如今這樣的身子骨又能庇護你多久呢,你父親現在連郡王府都不回了,只怕早就準備好隨時逃走,只剩下郡王府這一個空殼子在這裏。”
聽了這話,小郡主總算明白自己母妃為何每日寡寡慾歡,又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已經許久沒回府邸。
原來父親並非在外面尋花問柳,實際上是在準備丟下她們母女二人獨自逃離。
想到這,小郡主頓時面如死灰。
郡王妃沒有再多說什麼,這會兒徐姑姑將方姑姑送了過來,方姑姑也如實交代了此事,是郡主安排。
郡王妃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讓方姑姑替自己女兒頂罪。
要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個方姑姑只是奴婢,跟楚梨花沒有什麼恩怨,根本不可能調動什麼人去刺殺。
除非是有自己主子的命令!
陛下不會任由郡王府如此糊弄,所以只能讓縣衙將自己女兒帶走。
郡王妃也沒有連夜進宮,只怕現在進宮去見自己的姐姐也沒有什麼用。
思來想去,便只好去見楚梨花。
但是楚梨花所居住的客棧,附近早就已經戒嚴了,任何閒雜人等都不能進入,尤其是郡王府的人。
郡王妃沒有辦法,只能跪在街道上,希望能見上楚梨花一面。
這天寒地凍的,郡王妃本來身子就虛弱,跪在地上不一會,地上的積雪就打溼了她的衣裳。
那寒冷刺骨的冰冷,傳達在膝蓋,很快一雙腿都變得冰冷。
楚梨花得知郡王妃求了過來,楚梨花擰了擰眉,她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聽唐大人說,讓人來刺殺我的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小郡主,可是我跟這個小郡主沒有恩怨,即便她私下話詬,因為此事受氣,也不至於派來那麼多殺手吧?”
楚梨花抿了抿唇,接著看向了慕長歌,“相公,你可還記得當時追殺咱們的刺客,說的那句話,郡主有令。”
“是擺明了在告訴我們,刺殺我的就是郡主。”
“而後唐大人的屬下追擊的過程中,就那麼碰巧,對方掉下來一塊郡王府的玉佩。”
其實一般情況下,殺手出動去刺殺,執行這樣秘密的任務,是不可能帶什麼信物在身上的。
即便有,那也只是屬於他們殺手之間的一種信物,不可能帶著主人的信物去執行任務。
慕長歌聽了自家媳婦這話,覺得此事確實有些蹊蹺,“那以媳婦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沒錯,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楚梨花說著這話,不禁想起了在蜀國碰到的張牛娃,還有墨國爲了讓梁國出兵攻打蜀國,也曾派出殺手去刺殺她。
只不過那些殺手認錯了人,最終任務失敗。
而這一次,楚梨花認為以那些殺手身手,即便帶上信物也不可能那麼不謹慎。
思來想去,直覺告訴她你,此事可能跟郡王府有關,但一定只是有點關聯,不至於非要將她置於死地。
另外一個便是,那些殺手身手本是了得,而且選擇的地方也特別明顯,不選擇在無人的地方動手,反而選擇在人多的地方下手,並且那個地方距離縣衙也比較近。
以及,唐大人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彷彿這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雖然不排除真的有腿腳快的百姓們去報案,可唐大人召集衙門裏的人需要一定時間,哪能那麼快就能抵達的。
所以,只要稍微問一問唐大人接到報案的時間,稍微核對一下,就能確定此事是被人刻意安排。
“聽媳婦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說來這幫人並不想對你下手,他們針對的是郡王府了?”
慕長歌也能明白過來,楚梨花點點頭,“沒錯,這麼看,他們就是在嫁禍給郡王府,應該背後的人跟郡王府有什麼過節。”
“甚至不惜用上這種方式,但他們卻又不傷害我,可見他們只是利用我,也可以說是在利用我的身份來對抗郡王府。”
“這也說命了,背後的人便不是什麼權貴,應該是沒有權的人,纔會用上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