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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直言不諱

    他們感到絕望,也希望能有自由之身。

    當初爲了求生成為奴僕,卻不想成為奴僕之後,更是生不如死吧!

    想到這些,楚梨花都忍不住眼裏泛起了霧氣,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蜀國看上去光鮮亮麗,卻還有那麼陰暗的一面啊!

    許院士聽楚梨花這話,不覺皺起了眉頭。

    楚姑娘所言確實說的也沒有錯,他們蜀國的事情,豈能讓金國使臣來解決。

    何況楚梨花又不是一般人,她現在沒有直接發難蜀國就很好了,又怎麼可能還幫蜀國解決這件事。

    許院士想了想,開口道,“是許某說話分寸不對,還請楚姑娘見諒。”

    “我這就去派人將那些居心不良之人捉拿回來,到時候全憑姑娘處置。”

    聽了這話,楚梨花點了點頭,開口道,“這種事情暫且不用著急,其實我叫你過來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的。”

    “不知道姑娘有其他什麼事情?”

    許院士這麼一問,楚梨花也沒有藏著掖著,當即說道,“我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們蜀國的一些奴僕過得如何?”

    “本來今日那幫人並非是抓我的,但抓錯了,瞧著我穿著的衣裳跟某個富貴人家的千金有些相似,便將我當成了那個姑娘帶走。”

    “那些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只是在找一個人。”

    “而這個人的身份也是千金小姐,揹負著人命在身。”

    “倒是我這不被抓也不知情,沒想到你們蜀國竟如此不將人命當一回事。我還記得梁國先前乾旱的時候,你們蜀國從梁國那邊買了許多梁國的百姓。”

    “不知這些梁國百姓如今在蜀國可過得安好?”

    當一個人有足夠的實力的時候,任何情況下都能追究一些事情。

    許院士一聽楚梨花提到蜀國曾經買過來的梁國百姓,臉色可謂是不太好看。

    因為從外面進來蜀國的百姓們,他們普遍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

    甚至......許多人都沒活下去,已經死了。

    在蜀國,身份方面的階級非常兩極化。

    蜀國的百姓們是高人一等的,而奴僕始終是奴僕。

    他們即便得到自由之身,但並不能脫離奴籍,作為奴籍的百姓,在蜀國隨處可見,他們平時只有幹活,能得到一個容身之地,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但如果碰到主人家特別苛刻的,幾乎不是被打死了,就是勞累致死。

    蜀國這邊的情形便是如此,已經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多年前就這樣了。

    在列國之中,經歷過乾旱的並非只有金國和梁國,還有其他的國。

    而蜀國種植糧食卻是從幾百年前到現在,一直處於盛產階段,慢慢的,糧食充足的情況下,自然也會提升地位。

    蜀國百姓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奴僕,不僅僅是富貴人家。

    只不過富貴人家的奴僕更多罷了。

    楚梨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許院士的臉上,見到他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為難之色,對她的問題不好回答。

    這足以說明,梁國的百姓們在蜀國基本上都只有死這個結局。

    “許院士,你們蜀國的兵力可不怎麼樣。”

    楚梨花忽然開口說這話,許院士愣了愣,眸光一閃,心裏升起警惕,但臉上卻是露出不解道,“楚姑娘怎麼忽然提起了我蜀國的兵力了?”

    “不是忽然提起,而是當初你們當初掌控靈國多年,靈國卻一直沒有對你們臣服,你們也沒有開戰。”

    “想必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吧?”

    聽楚梨花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許院士心裏更加疑惑了,不知道楚梨花到底想幹什麼。

    索性開口道,“楚姑娘不如直接說吧,我光是這麼聽也有點稀裏糊塗,姑娘若想要一個說法,便大可直接說出來,只要要求不算過分,我們蜀國也會答應。”

    楚梨花是金國來的使者,確實是怠慢不得。

    而現在又碰到這樣的事情,只會讓兩國的關係頓時變得格外緊張起來。

    還有梁國和靈國那邊,他們兩國聯合起來有二三十萬的兵馬,此刻就在蜀國的邊關虎視眈眈。

    如此一來,他們對待楚梨花,便需要更加小心翼翼才行了。

    “那好,既然許院士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楚梨花繼而說道,“你們蜀國倘若再如此草芥人命,必定要亡國了。”

    “梁國那邊的百姓們進入你們蜀國,卻如此慘死,還有其他諸多列國百姓們也是如此。”

    “作為一個大國,卻要如此極端,遲早會反噬。”

    “想必你們蜀國原始居民並不多,大多都是年復一年從外面進入蜀國的百姓們。”

    “你們可想過,如此一旦蜀國的基層百姓們起義,最先站出來的便是那些奴僕。”

    這可是很危險的事情!

    聽楚梨花這麼一說,許院士頓時沉默了下來。

    其實他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但之前自己並不是院士,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連上朝都不需要的小官。

    直到去年丞相落馬,被陛下貶官,其他有才華的人才得到了機會進入朝堂。

    他也是剛進入朝堂沒有多久,雖得到了陛下的器重,但也不是什麼話都敢說。

    尤其是像那些奴僕的事情,許院士當初入官的時候,就十分反對。

    他們家也有奴僕,但從未苛刻過,反而是會讓奴僕安家樂業。

    但像他們家那樣的甚少,稍微好點的,只是殘忍的懲罰奴僕罷了,打罵勞累,這都是常態。

    只可惜,他一人沒有辦法扭轉這樣的局面,哪怕是現在成爲了院士得到了陛下的器重,可心裏頭始終摸不準陛下的心思。

    只怕自己到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觸怒了陛下,往後都沒有辦法繼續進言了。

    嚴重的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他是想著,等到時局穩固了,往後在提起這件事。

    另外便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家裏都有奴僕,都有每日打死奴僕的現象。

    他一個人進言,無疑是跟當朝其他百官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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