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親事
她這幾日心裏也是有些不是個滋味,因為自己要走了,鐵柱卻不在家中,來回兩日都沒見到人。
儘管心裏惦記又牽掛,到底自己是一個女子總不能去糾纏人家的。
便是因為如此,趙春花只好強忍著心裏的惦念,什麼也不說,就這麼離開。
鐵柱大步跑著過來,到了趙春花跟前連忙將寶兒抱了過來,塞進自己的棉襖裡面捂著。
“春花,你要走我不攔著你,但你至少要開春以後再走。”
“外頭你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個孩子多是不方便,而且外村又不熟悉,萬一碰著惡人咋辦?”
鐵柱說著這話,繼而又道,“總歸就是,我今兒個不讓你走。”
“鐵柱,我連院子都找好了,你不讓我走幹啥?”趙春花無奈道,“再說,現在不走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咋來不及?”
鐵柱奇怪的看著趙春花。
趙春花抿了抿唇,只好實話實說道,“自然是因為,因為你馬上要娶媳婦了,我待在你家也不方便。”
“娶媳婦......”
鐵柱滿臉疑惑。
“上回我聽村裏的媒婆跟人說起,嬸孃讓媒婆給你說親。”
“這個時候最好說親了,我可不能耽誤了你的親事。”
趙春花這麼一說,鐵柱頓時就急了,“你說啥呢,我啥親事,我就是說親也是找媒婆跟你說親。”
“就是要跟你說親,前些日子纔跟娘商議著去找媒婆。”
“這事兒一直沒跟你說,我就是怕你不同意,心頭裏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好跟你開口罷了。”
“春花,既然今兒個說了,那我便想問問你,我若想娶你當媳婦,你可願意?”
聽鐵柱說這話,趙春花直接愣了下來,顯然沒有想到說親是跟她說親。
“你,你說啥?”趙春花反應過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聽錯了。
鐵柱此刻面色通紅,結結巴巴道,“我說,我想娶你,你可願意成為我的媳婦,以後寶兒就是我的兒子,是我鐵柱家的兒子。”
“你也是我鐵柱的媳婦,往後你就要一直住在院子裡,哪裏都不能去。”
當鐵柱再說了一遍後,趙春花眼眶紅了起來,眼淚順著眼眶一直滑落。
甚少看到趙春花如此落淚,鐵柱慌了,還以為她是不願意。
當即手忙腳亂的靠近過去,開口道,“春花你甭哭,我沒有要欺負你,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更不會非要留著你。”
“我知道的,我懂得道理的,強扭的瓜兒不好吃。”
“春花你可甭哭,你就當我方纔那話沒說過.......”
鐵柱急壞了,趙春花這會停止哭泣,故作生氣的看著鐵柱,“那咋能當是沒有說過,都說了兩遍的,你怎麼能將說出來的話給收回去呢!”
“再說了,我也沒有說不同意啊,你既然是要跟我說親,為什麼不直接跟我開口,還要去找媒婆說親。”
“這一說起來不知道媒婆到時候又要收你多少銀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賺了幾個銀子便當是多得花不完了?”
聽春花一番話,鐵柱麵露笑容,欣喜不已,“春花,你是同意了?”
“同意是同意了,但你得去找媒婆將說親的銀子要回來才行。”趙春花說著,直接拎著包袱往回走。
“不能。”
鐵柱抱著寶兒快步跟上,“我娶你得光明正大的娶,可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若是往後人家問起來,也好說道。”
“我可是求著娶你趙春花做媳婦的,可不是你自個待在我家的。”
鐵柱是知道村裏人愛說道,再說了,他也不能因為春花先前有過相公現在還帶著一個孩子,連禮節都沒有了。
趙春花聽完這話,嘴上雖是不樂意,心裏卻是高興的很。
不一會兒,三人進了院子。
鐵柱娘瞧見鐵柱將人給追回來了,滿心高興的走出屋,“春花寶兒,你們回來了。”
說著,又小心翼翼看向了鐵柱,問道,“咋樣,你這張嘴可張開了?”
“娘,您放心吧,我往後再也不憋著話了,我若是再憋著話,媳婦都要走了。”鐵柱開口說著。
“哎,那就好,那就好,咱們家也就有喜事了!”
鐵柱娘趕緊拉著趙春花和寶兒進門。
兩人算是順利和美滿。
過後沒有多久,鐵柱按照禮節給趙春花下了聘,便開始張羅親事。
成親這一日,院子裡熱鬧的很,村裏許多婦人過來幫襯張羅,坐在這屋子裏麵暖和炕頭,一個挨着一個拉家常。
“恭喜啊,春花就是能幹的,這鐵柱也好。”
“是啊,恭喜春花。”
一個個開口跟趙春花道賀,趙春花聽著臉上帶著笑容,隨而看向了楚梨花那邊,直接走了過去挨着楚梨花落座下來,“要說起來,我得多謝梨花妹子。”
“當初要是不梨花妹子將我和寶兒收留了過來,我哪裏還有今日,恐怕早就帶著寶兒死外頭了。”
“什麼死不是死的,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怎麼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楚梨花立刻拿了一塊番薯幹堵住趙春花的嘴。
這番薯幹是楚梨花從自家弄過來當零嘴的,用炕頭烘乾的,味道可好了。
這不,婦人們坐著,一人手裏抓著一把,吃的好不高興。
“就是呀,今日是春花姐姐你的大好日子,可不能說什麼胡話。”慕雲清靠過來,滿臉都是笑意,“春花姐姐今兒個真是好看。”
“謝謝雲清妹子。”
趙春花不覺面帶羞赧。
“快快快,將蓋頭蓋上,要請新娘了。”
慕氏這廂和趙嬸子牛大嫂進屋,拉著趙春花過去收拾一下,將蓋頭蓋上,得請親孃出去拜堂去了。
隨著外頭一聲聲的鑼鼓敲響,很快便又響起了婦人高喊拜堂的話。
村裏好些日子沒有這麼熱鬧了,先前楚梨花嫁給慕長歌的時候,雖是熱鬧但也弄的不愉快。
後來又被楚家糾纏了那麼久,再加上楚梨花自己初來乍到,對這裏的一切都感覺是飄乎乎的。
如今跟之前相比起來便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