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肥宅活了
“救人?你這個賤貨孃親可是偷了老孃的雞蛋給野男人,你還讓老孃掏銀子給他看病?”一個長得刻薄相的婦人正在喋喋不休。
“祖奶,你,你不是說我只要肯畫押,就能用我賣身掙的銀子救娘嗎!”搭話的是一小童,帶著哭腔苦苦哀求。
“呵呵,小杏子,別說老舅媽無情,你那孃親都死撐兩天了,我看是河神爺都嫌棄她噁心,偷漢子的女人不貞,臭了。”婦人冷冰冰道。
眼睛賊溜溜亂轉,婦人突然鉗制住小杏子,惡狠狠道:“把你賣了也是還債,你們這幾年白吃白喝,不是錢?就賣你這點錢還不夠還我的咧!”
“你們!一群騙子!我不要,孃親……”小杏子已經明白,自己被耍了。
“臭丫頭片子,還敢反抗,綁起來給我打她!我先去解決了那晦氣女人,別弄了些汙濁氣進家裏來,影響我們老三考取功名。”婦人雖是親戚,說話卻是字字誅心。
民宅家房內,一虛弱女子胸口突然猛然震盪,本是瀕死狀態的楚梨花,耳畔充盈著爭吵與孩童哭鬧聲,徹底甦醒過來。
各種聲音如錐子般刺痛了耳膜,幾乎扎穿她的腦仁,生疼無比。
睜開雙眼,滿是斑駁的泥牆,陰暗發黴的屋子,唯一的一束光,還是從紙糊的窗戶破了洞裡照射進來。
陰風拂面,楚梨花打了個冷戰。
身下的破木頭牀板咯吱炸響,彷彿她稍微一用力,床就會塌掉。
靠!我怎麼變成這樣子了,這滿身的橫肉,起碼得200斤開外!
來不及質疑人生,屋門被人一腳踹開,楚趙氏手持擀麪杖,毫不客氣的朝著楚梨花招呼過去。
砰,楚梨花結結實實的捱了幾下,真疼,一口怒意從胸口騰然涌出。
“打我作甚?”楚梨花剛起身,身下的破牀板再也傾不住那體重,一聲無力的脆響後轟然倒塌。
楚梨花屁事沒有,胡亂一伸手,恰好抓到了不要命朝自己招呼的擀麪杖。
“啊!半死娘們詐屍了!”楚趙氏又驚又懼,嚇得癱倒在地。
楚梨花渾身難受,看這其貌不揚的老婆子一個照面便想要自己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死婆子!想殺我?先看看自己那點肉夠不夠壓秤!我跟你拼了。”
已經恢復力氣的楚梨花像是老鷹逮小雞一般,輕巧的撕住了對面婆娘的頭髮,愣是把她提了起來。
楚趙氏不吃勁兒,剛想罵街,臉上卻被噼裡啪啦打了幾個耳光,嘴中頓時血糊一片,竟是被打掉了幾顆牙齒。
“為老不尊的東西,罵人殺人,什麼你都佔着?你算哪顆蔥?”剛剛回血的楚梨花渾身使不完的力氣,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向來是愛憎分明的人,剛纔這老婆娘還想殺自己,那就必須讓她付出代價。
楚趙氏滿嘴是血,終於扛不住,開始哭號,“死丫頭片子,造反了!大姐啊,我對不起你,你這閨女不乾淨偷漢子不說,還欺負長者,大姐你快顯靈治治她吧,孫女要殺奶奶了!”
楚梨花終於停手,等等,自己到底什麼身份,跟眼前這人又是什麼關係?這一切都太陌生了。
方纔活動一番,楚梨花才發現如今這具身體真是壯實的很,隨便一用力,都是滿身肌肉,比健美都要勁爆。
這些肉,是我的?
楚梨花有些反胃,水桶腰,大象腿,豬腿般粗壯的胳膊,看來是真的重生了,還空降到一個死肥宅身上。
錯落的記憶在慢慢浮現,楚梨花終於明白了自己是誰。
兩天前,楚梨花在山坡割豬草時遇到二房家的姑娘楚姣姣,眼瞅著這閨女跟村長小兒子在草叢裏打滾。
只可惜,自己放了個響屁暴露身份,然後竟然被楚姣姣殺人滅口推下了河。
這還不算,好不容易掙扎著上岸,回到家名聲卻是臭到了家。
偷別人種的草藥,跟野人苟且,這些誹謗鋪天而來,讓本來就嘴笨的楚梨花愣是一口氣沒上來,暈死過去。
眼瞅著馬上要斷氣了,家裏人竟然還在算計著賣自己那個4歲的女兒小杏子。
這人是家裏長輩,生怕自己名聲敗壞耽誤了家裏老三的仕途,更可惡的是還想殺人滅口好賣孩子換錢。
原主本該氣絕,人算不如天算,現代人楚梨花一場意外竟然重生,只是從未戀愛的她,突然多了個閨女還是有些無所適從。
靠,玩角色扮演,也給個好皮囊啊,這起·點太低了。
房門再次被人撞開,一個稍微年輕點的婆子衝了進來。
這人正是楚梨花的二嬸,也是楚姣姣的孃親李氏。
“大逆不道啊!”李氏尖叫一聲抄起手中的鐮刀就撲了過來,可惜雷聲大雨點小,被楚梨花一腳揣在肚子上,頓時疼的屁也放不出來。
“你倆都不是好東西,我先收拾老的,你給我等著。”楚梨花放了狠話。
偷東西、偷人以及被害,跟這個李氏也少不了干係。
楚趙氏被重重摔在地上,剛想爬出去,又被楚梨花拽住後脖頸,跟狗一樣提溜起來。
“我們是親戚不假,但是你想賣我孩子,一萬個不行!”楚梨花冷冷道。
楚趙氏嘴硬,嚷嚷道:“老二家的兒媳婦,還不快幫我弄她?”
楚梨花輕輕一甩,楚趙氏哀嚎著被甩出了門,砰砰砰,在屋外硬地面上摔了個通心透。
二嬸李氏保持著安全距離,輕輕罵道:“楚梨花,你個爛……”
“爛什麼?”楚梨花殺人般的小眼掠過,愣是讓向來飛揚跋扈的二嬸閉了嘴。
方纔楚梨花的反應已經顛覆了倆人的認知,在她們印象中,這個傻胖妞明明就是逆來順受的主兒,從來都不敢反抗。
難道是掉在水裏,被厲鬼上身了?
李氏越想越怕,腿都有些發抖,支支吾吾道:“我說錯話了,二嬸給你弄點喝的去。”
“把門外的垃圾給我一起帶走!”楚梨花一聲怒吼,天花板都掉落了幾層浮塵。
“這就走!”李氏唯唯諾諾,早已被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