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調查太子
“那江姨娘那邊呢?”玉橙問。
紀若棠抬腳往自己的住處走,邊走邊說:“看住她,別叫她死了就成,等明日我便去求父親饒她一命。”
“小姐為何要救她啊?”玉橙不明白紀若棠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紀若棠笑道:“救她?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讓人難受,我就是要讓她生不如死纔好。”
紀若棠撥出一口白霧,京城的天冷下來了,這秋天還沒看到影子,冬天便趕著來了。
第二天,紀鬆雲告病沒去早朝,紀若棠起身便去了紀鬆雲的書房,紀鬆雲現在是對她有求必應,所以當紀若棠說明利弊之後,紀鬆雲便同意留江月俏一命。
只不過,江月俏只能在相府留到紀穎夢出嫁,等紀穎夢出嫁後,她就要去京郊的寺廟代發修行。
不過好歹是保住了她一條命。
離紀穎夢出嫁還有幾天,紀若棠便奔走著到處打聽關於太子的事,她現在只知道朝廷裡有哪些人是太子的勢力。
可要把太子的勢力分崩瓦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段司珩也注意到了紀若棠的動作,只不過紀若棠每天來也匆匆,他一直遇不到她,這天中午,他終於在海晏樓逮住了紀若棠。
紀若棠今日得空來海晏樓,只是爲了迎玉桃徹底恢復罷了,這幾天她可從來沒想著放鬆。
“紀大小姐可真是一個大忙人啊,好幾日不見,不知紀大小姐在忙些什麼?”段司珩直接往紀若棠對面一坐,然後示意玉桃和玉橙去隔壁那桌。
玉桃和玉橙得到紀若棠的首肯後纔過去了。
“家有喜事,自然是忙著我妹妹出嫁之事了。”紀若棠看著自己碗裡的糖醋魚,眼皮都沒抬一下。
段司珩笑道:“阿棠,你跟我就不用說這種話了吧?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和你妹妹勢如水火?”
“哦?”紀若棠終於抬起頭瞟了段司珩一眼,“那寧王殿下覺得我是在忙什麼啊?”
“你是在調查太子吧?”段司珩壓低了聲音,“你若是想知道什麼,大可以來問我啊,為何要自己去冒險?”
“你知道?”
“知道一點,不過……”
“不過什麼?”紀若棠問。
“不過這訊息我只告訴我的王妃……”段司珩瞧見紀若棠的臉色沉下來就知道她心裏不樂意了,他急忙道:“開個玩笑,阿棠不會介意吧?”
“嗯哼。”紀若棠輕哼一聲,她纔不管什麼玩笑不玩笑的,她只想著知道關於太子的情報。
段司珩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紀若棠:“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太子花錢大方,這銀票也總有短缺的時候,這邊是太子的生錢之道。”
紀若棠把信封收好,並沒有急著去看,這裏人多眼雜,萬一被有心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阿棠,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儘可以來找我,別一個人扛著。”
“多謝。”紀若棠大約知道段司珩對她是什麼感情,所以這讓她更不願意去麻煩段司珩,畢竟這看起來像是在利用他。
紀若棠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不想利用段司珩,可能只是單純的不願意讓無辜的人捲進來吧。
段司珩又和紀若棠說了些話後才離開,紀若棠吃完飯也回了相府。
紀穎夢出嫁前一日晚上,江月俏才被紀鬆雲從柴房裏放出來,畢竟紀穎夢出嫁當日她還需要露個麵。
江月俏一回到暗春閣就和紀穎夢抱頭痛哭。
“孃親,孃親,你可算是出來了。”
“我的夢兒,這幾日你可受苦了?你爹爹沒有為難你吧?”江月俏好好打量了一下紀穎夢,問。
紀穎夢搖搖頭:“沒有,爹爹沒再為難我,倒是孃親,你沒事吧?這幾日你在後院有沒有受苦?”
“我受點苦都不算什麼。”江月俏摸了摸紀穎夢的肚子:“只要你們不受苦,我就覺得這日子有盼頭了。”
“孃親你放心,等我去穩住了地位,我就把你也接到太子府,我還要帶你進宮去見貴妃娘娘的。”
“好好好。”江月俏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她有多高興。
紀穎夢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等我嫁過去,怎麼就動手吧,孃親,我不想看紀若棠那個賤人這麼得意了。”
“好,你說什麼都好。”江月俏只是不住地點頭,她眼中含淚,抿了抿唇,“夢兒啊,怎麼可算是等到今天了,咱們終於是苦盡甘來了。”
“孃親,我捨不得你,你一個人在家一定要好好的,千萬別讓紀若棠母女欺負了你。”
“我知道,我在這相府這麼多年了,你可曾看見林清渝那個賤婦騎在我頭上過?你就放心吧,你爹爹心軟,到時候我再說幾句好話,再哭兩次他就不怪我了。”
江月俏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翻箱倒櫃,“倒是你,嫁到太子府,那也不是尋常人家,這嫁妝肯定要帶夠了纔不會被人輕視,這是我在相府這麼多年攢下來的,你可都帶過去吧。”
“好。”紀穎夢把江月俏的所有東西都盡數收下,然後神色認真地問:“孃親,你什麼都願意給我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孃親就你這一個女兒,別說是這些身外之物,就是孃親這條命,都能交給你。”
聽了這話,紀穎夢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忍,不過那不忍之情很快就沒有了,紀穎夢笑著給江月俏倒了一杯茶:“孃親,你快喝口茶歇一歇,等會兒洗漱了就休息吧。”
“好,你明日早起,也快些休息。”
“那我就先回房了。”紀穎夢最後看了眼江月俏,在她出門的那一瞬間,兩行清淚滑下。
孃親,對不起,女兒這也是沒辦法,這也是你最後能幫我的了。
而房裏的江月俏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她還在幻想著以後自己是怎樣想清福的呢。
這一整晚,紀穎夢都沒有睡著,她一閉上眼就是江月俏的模樣,這讓她一直不敢閉眼,只能一直撐著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