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麼快就回來了？”百里瀾看了眼段司珩。

    段司珩沒回答這句話，只是道：“四皇子還是早些回漠北吧，你到底是漠北人，而這裏是東離國都。”

    “寧王爺不用一直提醒本王，話說本王都已經給您的兒子送了禮，再怎麼也得等到滿月宴之後再離開吧？”

    “你留在京城到底想要做什麼？”段司珩也不和百里瀾兜圈子了，直接了當地問。

    “寧王爺說話還真是直爽，那本王也不繞彎子了，本王就是想知道關於滄玄的事，滄玄和東離是否已經結盟？”百里瀾知道季舟他們是到了滄玄的國都的。

    至於季舟他們在滄玄的國都幹了什麼，那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想知道，更想知道東離和滄玄有沒有結盟。

    若是東離和滄玄結盟了，那漠北的處境就會很被動。

    段司珩也沒想到百里瀾這麼爽快，竟然就這樣說出來了，不過這種事百里瀾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只是段司珩有個疑問，百里瀾怎麼會知道他們去了滄玄？

    難道說自己身邊出現了內鬼？

    “寧王爺不願說？”百里瀾也知道段司珩肯定是不會輕易就說的，所以他準備了後招。

    “如果寧王爺和本王共享情報，本王願意助寧王爺奪得皇位。”

    這話是說在段司珩的心坎上了，“四皇子可不要冤枉本王，本王可從未肖想過東離皇位。”

    段司珩肖想的事整個天下。

    “寧王爺當真只願意當一個王爺嗎？你難道很滿意當今聖上的治理嗎？”百里瀾還是打算誅心，可是段司珩不是範梓悅也不是段司陌，這樣的辦法對他來說……

    對他來說也是有用的。

    “滿意又如何，不滿意又如何？”段司珩反問。

    “今日在御書房，本王能看出來你是爲了整個東離考慮的，可是你們那位皇帝是隻爲了在外臣面前找回自己的面子就答應了那樣的事，你覺得這樣一個假公濟私的人能當好皇帝嗎？”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肯定是不能，段司珩沒有說話，就那樣等著百里瀾繼續說。

    “若是咱們結盟，本王定當全力助王爺拿下皇位，到時候咱們兩國加緊聯絡，就算是拿下滄玄也不在話下。”

    百里瀾的宏圖偉業真真是隻存在他的幻想裡了。

    段司珩笑了，百里瀾這是在套話呢，他若是回答地不好，那百里瀾就能知道關於滄玄的大致情況了，段司珩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四皇子言重了，本王並沒有覬覦皇位，四皇子還是收收自己的心思吧，本王說了，這京城不是你能弄權的地方。”

    這個回答如鐵桶一般，百里瀾找不出破綻，更可恨段司珩竟隻字未提滄玄。

    百里瀾瞭解到段司珩的心思是比段司陌還要深沉的，他便收斂了神情，道：“還請寧王爺好好考慮一下，本王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等你的回覆。”

    說完，百里瀾便離開了寧王府。

    阿七是在寧王府門口等著的，見百里瀾出來了，便問：“王爺，寧王答應了嗎？”

    百里瀾冷笑一聲：“這個寧王還真是不好對付，不過本王該說的話都說了，就看他自己的考慮了。”

    “那他答應了的話，咱們就是和他合作了嗎？”

    “不。”百里瀾搖搖頭，“我們要合作的是東離當今聖上。”

    “東離皇帝？可是……”

    百里瀾看了眼阿七，阿七便閉嘴了，她知道自己不該問這麼多的，百里瀾這樣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她只要服從命令就好。

    百里瀾的確是有自己的想法。

    這段司珩心機深沉不說，他還有一個背景那樣強大的王妃，就這兩個人在一起根本就不好對付。

    若是段司珩登上了皇位，那東離必定會在他的治理下更加強盛，那漠北的處境就……

    而段司陌就不一樣了，段司陌沒有段司珩那樣的心智，若是聯合段司陌解決了段司珩，那東離就好拿捏多了。

    漠北一直不敢對東離動手，一半原因是林家，一半原因便是戰神段司珩。

    午後，百里瀾悄悄地進了皇宮。

    段司陌午睡起身的時候，沈公公便說百里瀾已經在養心殿外面候著了。

    段司陌心中詫異，這時候百里瀾又來找自己幹什麼？

    “讓他進來吧。”

    段司陌坐在龍椅上，看著百里瀾走進來。

    “四皇子還是爲了範家小姐範梓悅的事來找朕的嗎？”段司陌問。

    百里瀾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養心殿內的幾個丫鬟太監。

    段司陌會意，便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了。

    待偌大的養心殿裡只剩下段司陌和百里瀾兩人的時候，段司陌又問了一遍：“四皇子找朕所為何事？”

    “皇上，外臣有個不情之請。”百里瀾拱手道。

    “你說。”

    “外臣覺得寧王殿下有些逾矩了，雖然外臣是漠北人，但是在咱們漠北的皇室裏，那也是長幼尊卑分明的，可沒有王爺會像寧王一樣如此尊卑不分。”

    聞言，段司陌皺起眉頭，“這是我們的家事，就不勞四皇子操心了。”

    雖然段司陌極力穩住情緒了，但是百里瀾還是聽出了他咬牙切齒的感覺。

    “皇上，外臣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地想為皇上分憂罷了。”百里瀾如是道。

    “四皇子，你不去給你漠北的皇帝分憂，倒來關心起朕的家事了？”段司陌還是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百里瀾。

    百里瀾也料到了段司陌會如此警覺，若是段司陌當場就順了他的意，那他纔會覺得不對勁呢。

    “皇上，外臣只是看不下去寧王殿下如此無禮纔會多說幾句。”百里瀾低下頭，擺出俯首稱臣的姿態。

    “外臣覺得，近幾年漠北和東離的關係愈發緊張，大多都是因為林家和寧王殿下。”

    “若不是因為他們劍拔弩張，咱們兩國的關係也不會如此僵持，不是嗎？”

    聞言，段司陌的心思微微動容，畢竟事實看上去就是百里瀾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