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紀若棠忽然緊張起來，她總覺得這個人的背景很強大，大到他們可能都惹不起。

    可是放眼京中這樣背景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

    段司珩湊近了紀若棠的耳邊，說出了紀若棠心中所想的那個名字。

    “可是為什麼？”紀若棠不能理解，就算這是事實，但她還是理解不了。

    “我也不知道。”段司珩神色凝重，他之前想過很多可能性，但唯獨沒有想過會是段天成。

    紀若棠看段司珩面色不佳，便沒有再提自己臉上的疤的事。

    回到寧王府，皇后和段司瑜圍著段司珩噓寒問暖了好一番才放下心，然後又在寧王府用了晚膳才走。

    晚上，段司珩和紀若棠洗漱過後便回了房間。

    “今日，在馬車上你似乎也有話要和我說？”段司珩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紀若棠點點頭，然後把自己臉上可怖的疤揭下來了。

    段司珩看著紀若棠的操作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

    “這是假的。”紀若棠道，“爲了掩人耳目做的，你不在這段時間，京城發生了挺多事，我慢慢給你說。”

    “好。”

    半個時辰後，紀若棠可算是說完了所有的事。

    段司珩聽完以後簡直怒不可遏，其他的事兒也就算了，畢竟紀若棠沒吃虧，但是這婉貴妃和汪婷勾結要毀紀若棠容貌的事兒，他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怎麼了？”紀若棠看向段司珩。

    段司珩皺起眉頭，“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寫信告訴我？”

    “畢竟我沒出什麼事啊，我也沒有毀容，而且她們倆還被我算計了，不是嗎？”紀若棠拉著段司珩的手，“你在前線戰事緊張，我怎麼能說這種事讓你分心呢？”

    聞言，段司珩也終於舒展了眉頭，他只要紀若棠不吃虧就成。

    說起來，紀若棠還真不是個會吃虧的性子。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還是想想怎麼對付皇上和皇家暗衛吧？”紀若棠覺得這纔是頭等要緊的事情。

    “怎麼對付？直接讓這東離變天不好嗎？”段司珩語氣輕鬆，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似的。

    既然段天成都不顧念他們的父子情份，那他也不需要顧及太多了。

    “哦？你有這想法？”紀若棠眉頭微挑。

    段司珩其實早就有這種想法，他知道段天成活不長了，他也知道段司澈不能做一個明君，所以他想過奪位，但是他怕紀若棠不喜歡這種事。

    “阿棠，你覺得呢？”段司珩還是最在意紀若棠的想法。

    紀若棠笑了笑：“我覺得，咱們倆聯手，可以直接讓整個天下都顛覆。”

    紀若棠沒有說笑，她總是在想，自己報完仇之後要去幹什麼呢？退隱山林？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更喜歡有挑戰性的生活。

    “阿棠野心不小啊。”段司珩就喜歡看紀若棠野心勃勃地模樣，他覺得此時的紀若棠是在閃閃發光的。

    “那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紀若棠直接問。

    段司珩捏了捏紀若棠的臉：“當然願意，不論你做什麼，我都願意和你一起。”

    “那咱們直接和皇帝翻了臉吧，反正我早就是受夠了。”紀若棠想想自己曾經忍氣吞聲了那麼久就覺得心裏憋屈。

    段司珩又何嘗不是？他還記著段天成遲遲不肯賜婚的事兒呢。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玉橙在門外道：“王爺，王妃，婷側妃來了。”

    段司珩和紀若棠相視一眼。

    紀若棠道：“讓她進來吧。”

    紀若棠戴上面紗起身去了外間，段司珩則還是坐在床上等著。

    “妹妹怎麼這時候過來了？”紀若棠剛到外間就撞上了進來的汪婷。

    可汪婷根本就不把紀若棠放在眼裏，直接便衝進裏間跪在了段司珩面前。

    “王爺，王爺，您可算回來了，妾身等得好辛苦啊。”汪婷不住地哭訴著。

    段司珩沒說話，紀若棠也倚在門框上，兩人就靜靜地看汪婷的表演。

    “王爺，您看。”汪婷掀起自己的面紗，讓段司珩看見自己臉上的疤痕，“王爺，妾身這副模樣怎麼辦啊？”

    “你這副模樣和本王有什麼關係？”段司珩反問道，“本王都聽王妃說了，你自己做出來的事兒，難道還指望本王和王妃給你收拾爛攤子嗎？”

    “這……”汪婷還打算來個惡人先告狀呢，誰知紀若棠竟然把事情都告訴段司珩了。

    “阿珩，婷側妃也是被婉貴妃迷了心竅。”紀若棠適時開口，“你也別說她了，她自己也落得這樣的下場，算是報應了。”

    汪婷以為有紀若棠給她求情，她就會沒事兒，可是她低估了自己犯的錯，這件事段司珩是不會聽紀若棠的。

    “婷側妃，你和外人勾結涉嫌謀害王妃，這條罪責是可以讓你全家流放的，且不說你們汪家會如何定罪，就是紀家和林家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王妃沒有把你供出來是保全了你們全家，可你剛纔竟然還想惡人先告狀，辜負了王妃的一片好意，婷側妃，你這種人簡直無恥。”

    汪婷被段司珩說得啞口無言，她過了許久才狡辯道：“王爺，妾身也是昏了頭的，妾身只是想治好自己的臉，妾身是昏了頭纔會這樣說的……”

    “呵，昏了頭？你這樣以下犯上寧王府是斷斷不能留你了。”段司珩聲音冷如冰，“本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本王給你一紙休書你離開寧王府。第二，本王把這件事告到御前，然後讓你和婉貴妃當面對質。”

    “王爺，妾身知錯了，妾身真的知錯了，你不要休了妾身啊，王爺！”汪婷現在才知道怕了，她沒想到事情怎麼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紀若棠也就冷眼看著，反正汪婷遲早都會落得這種下場，她也懶得去管。

    汪婷的眼淚對段司珩毫無作用，段司珩見了甚至是有點心煩，“快選吧，時候不早了，本王和王妃還要休息。”

    “王爺，求求您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