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御前對質
其實婉貴妃倒不怕段司澈會出什麼事,反正這件事再怎麼大也撼動不了段司澈太子的位置,只是這民心盡失,以後段司澈該如何君臨天下啊?
面對婉貴妃的詰問,段司澈還是悶著頭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他也不知道這件事能怎麼解決。
就在兩人都不知說什麼的時候,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來報。
“娘娘,太子殿下,不好了,皇上醒了,已經聽說了晏城的事,正命人去召了沈大人和範大人進宮呢。”
這下太子慌了,“母妃,現在怎麼辦啊,等沈從安什麼都說出來了,範宇再煽風點火,那兒臣不就完了嗎?”
“急什麼?若是你父皇想治你,直接就把你也招過去了,還留你在本宮這幹什麼?”婉貴妃還是瞭解段天成的。
“那兒臣現在……”
“現在就好好在這等著,看御書房那邊還會有什麼事。”
御書房裡,沈從安和範宇跪在段天成面前,段天成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
“都說說吧,怎麼回事啊。”段天成問。
範宇搶在沈從安前面開口:“回稟陛下,關於罌粟園的事,臣已經擬好了奏摺,還請陛下過目。”
一旁的太監把範宇手中的奏摺拿給了段天成,段天成並不想看,範宇就給段天成大致說了一下。
“陛下,兩年前,沈大人在晏城買了一塊地皮,又花了半年的時間,招兵買馬,終於建起了一座罌粟園,然後沈大人就開始誘騙附近的村民進罌粟園當苦力,其中有一個名為張元的苦力從罌粟園裏逃出來後被沈大人派來的人追殺。”
“還好張元福大命大,從中逃脫,來到京城在大理寺門前敲響了鳴冤鼓,但是此案牽涉到沈大人,大理寺卿便將案子上交刑部了。”
範宇頓了頓,繼續道:“沈大人得知張元在大理寺後,昨晚還派人暗殺,意圖殺人滅口。”
範宇每說一句話,沈從安的臉色就白一分,額頭上的冷汗也多一分。
等到範宇說完,段天成才緩緩睜開眼,問:“沈卿,可確有其事啊?”
“陛下,陛下,臣……”沈從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沈大人連一句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嗎?”範宇冷眼看著沈從安。
“範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沈從安抬高了聲音,似乎是想給自己壯膽。
範宇冷笑一聲:“血口噴人?沈大人這話說得我就聽不懂了,我剛纔所得每一件事都是有證據的,昨晚拿下的刺客還在大理寺關著呢,證人張元也在我刑部安置,沈大人是想要當面對質嗎?”
“你,你……”沈從安自知理虧,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又不能當著段天成的麵把這件事退給段司澈,最後他只能朝段天成磕了一個頭,“陛下!還請陛下明察啊!陛下!”
“陛下天縱英明,查出來真相沈大人受得起嗎?”範宇對著段天成拱手道:“還請陛下下旨明察!”
沈從安冷汗直冒,但還是隻能硬著頭皮也如是道:“還請陛下明察秋毫!”
段天成冷眼掃了一下兩人,他這纔打開奏摺,這越看他眉頭就皺得越深。
“範卿啊,你剛纔字裏行間都說是沈卿一個人做的,可為什麼這奏摺裡還涉及了太子?”
“回稟陛下,這罌粟園的暴利,十中之九都進了太子府,若說這事和太子殿下沒有關係,臣死萬死不能相信的。”範宇這次進宮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把太子拉下水,他早就看不慣段司澈了。
得知了範宇的意思,段天成冷聲問沈從安:“沈卿,這件事可有太子的手筆啊?”
沈從安心慌慌,他肯定是不敢指認太子的:“回稟陛下,此事都是微臣一人所為,和太子殿下並無關係!”
“那沈大人為何要把這罌粟園的利潤全都讓給太子殿下?”範宇問。
“這……”沈從安又愣住了,這讓他怎麼說?他還能說什麼?
“沈大人無話可說了?”範宇步步緊逼。
沈從安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弱一點怕是要直接暈過去了。
“好了,範卿。”段天成適時開口,“你們先起來說話吧,跪了這大半晌也累了。”
“謝陛下。”
“謝陛下。”
範宇站起身,他看明白了,段天成是要保住段司澈,把沈從安推出去頂罪了。
可範宇怎會讓段司澈這麼容易就脫身?他還有後招,只是現在時候未到。
“沈卿,你還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段天成狠狠剜了一眼沈從安,好像在說:你要是敢把太子扯進來你就完了。
沈從安雖然不聰明,但是好歹混跡官場幾十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回稟陛下,這件事的確是微臣一人所為,和太子殿下一點關係也沒有啊,臣也沒有其他話可說,陛下明察!”
現在沈從安咬死了是自己一人所為,這樣他還可能能保得住沈家九族,若是拖了段司澈下來,那整個沈家怕是就完了。
“範卿,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段天成同樣給了範宇一個眼刀,希望他能適可而止。
可是範宇卻像看不見似的,依舊問沈從安:“沈大人究竟為何要把罌粟園的利潤全都給了太子殿下?”
“這……”沈從安已經開始哆嗦了,他無助的看向段天成,希望段天成能幫一幫他。
段天成深吸一口氣,這範宇真真是一點也不會變通,也忒死腦筋了些。
“範卿,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這件事朕自有定奪。”段天成擺擺手,示意範宇下去。
範宇不甘心,還想要說些什麼,段天成卻把侍衛都叫進來了:“你們好生送範達人出宮。”
“是。”
看著一左一右兩個侍衛,範宇終究還是妥協了,他還不敢在御前動手。
待範宇離開後,段天成抬了抬眼皮,看向沈從安:“你還算聰明。”
“臣罪該萬死,還請陛下高抬貴手,饒過微臣的一家老小。”沈從安說著就又跪下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