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張元擊鼓鳴冤
翌日清晨,張元被林嘉佳帶去了大理寺門前敲響了鳴冤鼓。
張元剛進大理寺沒多久,沈從安就聽到了訊息,然後便急匆匆的去了大理寺。
這大理寺卿顧長澤才二十六歲,他是個極清白的人,在京城這樣的大染缸裡還保持著一身正氣也屬實難得。
顧長澤就算是面對沈從安也毫不畏懼,沈從安知道顧長澤是個硬骨頭,所以也沒敢太放肆,畢竟張元現在還在他手裏。
“沈大人平日裏公務繁忙,怎麼到了年節也不肯休息,反倒來了下官這裏?”顧長澤問。
“顧大人言重了,我不過是聽聞有人擊鼓鳴冤,來污衊我。”沈從安還不知道顧長澤會如何定奪這件事,他還是不能打草驚蛇比較好。
顧長澤對這些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心裏都還有數,這沈從安不過就是怕這件事情鬧大了,他整個沈家就會永世不能翻身。
“沈大人訊息靈通,下官實在佩服,只是這件事下官還沒能查個水落石出,沈大人也不必如此著急,若沈大人真的死被冤枉的,那下官肯定會還沈大人一個清白,還請沈大人放寬心。”顧長澤雖明白沈從安的擔憂,但他還是不願意幫幫沈從安。
聞言,沈從安心中暗罵顧長澤太迂腐不會變通,以後年逾古稀了說不定還只是個大理寺卿。
可沈從安也只能在心裏罵一罵,表面上他還是笑臉相迎。
“顧大人明察秋毫,我肯定是相信顧大人的,那顧大人可否通融一下,讓我見一見那位擊鼓鳴冤的人呢?若是有什麼誤會,我和他私下裏解開了最好,不是嗎?”
“這不合規矩啊,沈大人,這件事你已經牽涉其中,還是不要再生事端了吧?”顧長澤也笑盈盈地看著沈從安,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沈從安知道這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他也不再和顧長澤多費口舌,他當即就冷下臉起身,“那還希望顧大人好好查一查啊。”
“那是當然。”顧長澤起身拱手道:“沈大人慢走。”
這逐客令也忒明顯了一點,沈從安氣得臉都綠了,直接甩了甩袖子就離開了大理寺。
待沈從安走後,顧長澤身邊的衙役問他:“顧大人,您這把沈大人得罪了,以後可怎麼是好?這沈大人可是提子殿下面前的紅人啊。”
顧長澤卻滿不在意地輕哼一聲:“等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後,這沈從安能不能活命還是一說呢。”
這件事查出來了,沈從安輕則流放,重則斬首,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沈大人頭上還有太子殿下呢。”
“那又如何。”
提起太子,顧長澤的表情更為不屑了,那樣的人都能當上太子,這東離也是遲早要完。
顧長澤不在朝廷內站隊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朝廷裡只有段司澈一個人在認真黨爭,其餘光子都懶得和他去爭,就他自己把太子的位置當個寶似的捧在手裏。
所以說這朝廷裡唯一一支隊伍就是太子的了,顧長澤根本不屑與他們為伍。
其實顧長澤心裏死挺屬意段司珩的,段司珩的各項能力都比段司澈強,若是將來段司珩能繼承大統,那這東離肯定又會有另一番盛世景象。
只可惜顧長澤也只能想想,他又不是皇帝,哪能左右這麼大的事?
“那人現在在哪?”顧長澤問的是張元。
衙役答:“按大人的吩咐,現在正在廂房裏休息。”
“好,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等我把這件事整理出來,再考慮要不要上報刑部。”顧長澤還在猶豫,這刑部尚書也不知是不是太子的人,若是太子的人,那上報刑部,不就等於是輕饒了沈從安嗎?
這邊沈從安剛從大理寺出來後就哭哭啼啼地來到了太子府。
段司澈正在書房裏,見沈從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進來,他忍不住皺眉道:“你好歹也是戶部尚書,又四十好幾了,怎麼還在這哭鼻子?”
這大難臨頭,誰能臨危不懼?反正沈從安是不行。
沈從安就跪在段司澈面前,仔仔細細說了今天的事,段司澈聽完之後也驚覺大事不好。
這罌粟園當初置辦起來的時候就是全權交給沈從安來的,雖說段司澈沒有插過手,但是這牟利的十中之九都落進了段司澈的口袋裏。
“太子殿下,現在可怎麼辦啊,老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子無知,老臣不能出事啊。”沈從安一邊說著一邊又開始抹眼淚。
段司澈本就煩躁,現在聽到他哭就更煩了。
“行了行了,這刀不還沒架在你脖子上嗎?”
“可是太子殿下……”沈從安唯唯諾諾地看向段司澈:“這是遲早的事啊,那大理寺卿顧長澤就是個榆木腦袋,老臣去找他,他竟給老臣甩臉子,他要是真查起來,按老臣肯定是沒有活路了啊。”
這下段司澈也沒法子了,但是他也不是很急,畢竟現在還有一個沈從安在他前面頂罪,只要沈從安不把他供出來,那他應該就沒什麼事兒。
“你先回去吧,本王給你想想辦法。”段司澈擺擺手讓沈從安先下去。
沈從安自然是不太相信段司澈能擺平這件事,但是他又不敢直接懷疑段司澈,就只能先行離開了。
沈從安離開後,段司澈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他想不明白這件事是怎麼會流露出去的,想來想去,段司澈覺得還是怪沈從安沒有處理好。
怎麼罌粟園裏就能跑出來這個證人呢?還不是沈從安辦事不周嗎?
對了,現在就這一個證人……
若是這個證人死了,那這件事也就查不下去了。
段司澈覺得自己變聰明瞭,他急忙叫來了自己的護衛,讓他們今晚就動手,這樣可以避免夜長夢多。
沈從安回家後也想到了這一層,便也叫了人來想要今晚就把張元解決了。
這兩人都沒商量好,可想而知到時候會鬧出多大的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