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紀若棠又重複了一遍。

    “你就想想吧，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那邊的畫舫上說怎麼樣？”陸芸瑤不依不饒。

    “我最後說一遍，我不想。”

    “阿棠都說了她不想了，你還要在這鬧到什麼時候？”段司珩上來把紀若棠攬在懷裏。

    就在陸芸瑤還要勸說紀若棠的時候，紀若棠忽然瞥見段司澈和紀穎夢要出來了，萬一被他倆撞見他們仨在這裏僵持著……

    紀若棠只是想想那個後果就覺得很頭疼。

    “走吧走吧。”紀若棠說著就往前走。

    段司珩跟上，陸芸瑤也緊隨其後，她問：“去哪？”

    “剛纔不是你說的嗎？去畫舫！”紀若棠幾乎是逃離了這裏。

    到了江邊，紀若棠隨意上了一條畫舫，然後問陸芸瑤：“好了，你快說吧。”

    說完她還要回家呢。

    “你不是不想知道嗎？”陸芸瑤站在甲板的護欄邊，說。

    紀若棠本來就是想著來都來了就聽一下吧，可是陸芸瑤又這樣說話，她便沒了想聽下去的心思。

    “不說算了。”紀若棠轉身欲走，反正現在太子和紀穎夢應該是已經走了，她也可以回相府了。

    “哎哎哎，我說，我說。”陸芸瑤叫住了紀若棠。

    紀若棠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陸芸瑤，等著她開口。

    陸芸瑤卻走過來把紀若棠拉到了護欄邊，還囑咐段司珩不要跟過來，說是女人之間的悄悄話。

    段司珩想著陸芸瑤不會武功，便沒有跟著。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紀若棠問。

    陸芸瑤湊近了紀若棠，“你過來點，我告訴你。”

    紀若棠也覺得陸芸瑤不會把她怎麼樣就放鬆了警惕。

    “紀若棠，我聽羨慕你的，有這樣一個男人喜歡你，可我在他眼裏卻什麼也不是。”陸芸瑤看著護欄外的江水，正月的天氣，這江水冷得刺骨，“你猜猜，如果你死在他面前，他會不會發瘋啊？”

    紀若棠還沒想明白陸芸瑤說的是什麼，就感覺自己背後被推了一把，護欄只有小腿高，根本攔不住什麼，紀若棠就那樣一頭栽了下去。

    陸芸瑤打聽過了，紀若棠是不會水的，這冬天衣服又厚重，等紀若棠一落水便會快速沉下去，就算是段司珩也不一定能把她救上來。

    就在陸芸瑤以為自己計謀得逞的時候，紀若棠已然騰空而起又到了甲板上。

    “你……”陸芸瑤驚訝地說不出話。

    “忘了告訴你，我輕功極好。”紀若棠只調整了身子的朝向，讓腳在下，接觸到江面的時候，輕點腳尖便能飛身而起。

    說時遲那時快，段司珩也來到了兩人身邊，看到紀若棠安然無恙後，他毫不猶豫地把陸芸瑤推進了水裏。

    “你你你，你怎麼把她推下去了！”紀若棠急了，萬一陸芸瑤真出事了，那可就麻煩了。

    “救命！救命！”陸芸瑤也不會水，她在水裏拼命地撲騰著。

    厚重的衣服漸漸吸滿了冰冷的江水，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沉，好像立馬就要沉進江裡。

    眼前的事物好像都看不見了，陸芸瑤也只是本能地撲騰著。

    自己真的要死了嗎……

    這邊動靜不小，好多人都來圍觀，可沒人敢去救她，這冰天雪地的，人沒救上來說不定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陸芸瑤的侍女昧兒跪在紀若棠和段司珩面前求著他們救人，段司珩只冷眼看著陸芸瑤在水中掙扎，“她敢那樣對你，就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段司珩才運功飛下去，不一會兒他就把已經被凍得毫無知覺的陸芸瑤拎上來了。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段司珩便拉著紀若棠離開了。

    紀若棠還不時回頭看向被圍觀的陸芸瑤和昧兒，直到看不見了，她纔跟上看著前方。

    到了人少的地方，段司珩停下來問紀若棠：“剛纔有沒有被嚇到？”

    紀若棠搖搖頭，陸芸瑤這點把戲還真嚇不到她。

    “沒有就好，我送你回去吧。”段司珩剛牽住紀若棠的手，就發現紀若棠手心冰涼還都是汗，他又停下來，“還說沒嚇到？這手都冰涼了。”

    “我是被你嚇到了。”紀若棠剛纔還以為段司珩是真的想要了陸芸瑤的命。

    “傻瓜，這有什麼好怕的？”段司珩把紀若棠的雙手握在一起給她取暖，“我辦事是有分寸的。”

    “是是是，你有分寸，也不知道是誰爲了一塊破手帕差點就殺了陸芸瑤。”

    “什麼破手帕，我可不許你這麼說。”段司珩眼睛一瞪。

    紀若棠被他這樣都笑了，“你真是睚眥必報啊。”

    “只要是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而且必須要十倍百倍地奉還。”段司珩認真道。

    紀若棠心中不免感動，等紀若棠的手被捂熱了，段司珩才把她送回相府。

    剛進相府，紀若棠又被林清渝叫過去了。

    “孃親，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

    “剛纔在江邊的事，府裡的下人都告訴我了。”林清渝冷聲道。

    紀若棠心中一驚，自己竟然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林清渝身邊何時有了這麼厲害的人物？

    林清渝一看紀若棠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別多想，只是她剛好經過，看了會兒熱鬧。”

    “這樣啊……”紀若棠心虛地低下頭，她剛和林清渝保證她不會受委屈，這轉眼就差點被陸芸瑤推下船，林清渝肯定是又要說她了。

    可是林清渝卻道：“以後有寧王護著你，我很放心。”

    “什麼？”紀若棠驚訝地抬頭，她剛纔甚至都想好了要怎麼反駁林清渝，可林清渝卻同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怎麼？我同意了你還不高興？”林清渝挑眉，問。

    “不是不是。”紀若棠連忙擺擺手，“可是，孃親，你為什麼突然同意了？剛纔我都差點被陸芸瑤……”

    “陸芸瑤對你怎樣我不管，我知道你在面對自己不在意的人的時候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我也知道陸芸瑤沒本事讓你受委屈，從始至終，我擔心的都是寧王會不會讓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