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擁有了一個隨時都想取你性命的丈夫。”紀若棠字裏行間的諷刺意味十足。

    “我懶得和你說。”陸芸瑤自知自己在紀若棠這裏佔不到什麼便宜，便又想去追段司珩。

    這次紀若棠沒有攔她，只是看著她的背影道：“怎麼？又要去送死？剛纔要不是我攔著，你都死兩次了。”

    不出紀若棠所料，陸芸瑤的步伐一頓，沒再往前走。

    “怎麼不去了？”紀若棠走到陸芸瑤面前，“芸瑤公主，你是個聰明人，就不要吊死在段司珩這裏了。”

    陸芸瑤還是不服輸：“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不是要你聽我的，我只是希望你自己權衡利弊罷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爲了段司珩，搭上一條命到底值不值得。”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有挑戰性，段司珩越不喜歡我，我就越要嫁給他！”

    看著陸芸瑤執迷不悟的樣子，紀若棠搖搖頭：“隨你吧。”

    丟下這三個字後，紀若棠就往書房去了，此時林巖來找段司珩，無非就是爲了他們倆的事，她這個當事人還是快點過去吧。

    紀若棠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腳步，忽而，她聽見陸芸瑤在她身後大聲道：“紀若棠，如果沒有段司珩，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

    紀若棠聽見了，但是並沒有停下腳步，她只是勾了勾唇，心想道：也許會吧。

    到了書房，林巖和段司珩已經有說有笑地在那品茶了。

    “棠兒啊，把你交給寧王，我就放心了。”林巖見紀若棠來了，直接對她說：“你們年輕人一定要好好的，別讓我操心啊。”

    “啊？”紀若棠一臉懵，她看向段司珩，只見後者微微頷首，她才道：“好啦，外公我知道了。”

    “那行吧，我就先走了。”林巖起身走到紀若棠身邊，“你有空也往我那去一去，康兒和晟兒都想你了。”

    紀若棠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好似什麼都沒做一天就過去了，以至於好久都沒去看一看林康和紀景晟了。

    “好，我知道了。”紀若棠點點頭，然後把林巖送出了書房。

    “好了，別送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你只要記住，不論發生什麼，外公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聞言，紀若棠的眼眶瞬間就溼潤了潤：“謝謝外公。”

    “一家人，說什麼謝？”林巖笑了笑，便離開了。

    紀若棠看著林巖的背影愈來愈遠，然後她就被人抱住了。

    “阿棠，我們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讓外公失望。”段司珩俯身把下巴抵在紀若棠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聲道。

    紀若棠本來還“嗯”了一聲，結果越想越不對勁，她掙脫開段司珩的懷抱，審視的看著他：“你怎麼也叫外公了？那是我的外公。”

    “阿棠的外公就是我的外公。”

    “胡說！咱倆八字都沒一撇呢。”紀若棠羞紅了臉，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啊？

    “阿棠害羞什麼，遲早的事罷了。”段司珩笑著再次把紀若棠攬進懷裏，“等年節一過，咱們就可以成婚了。”

    紀若棠破天荒的沒有反駁，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兩人在書房門口忘情地擁抱著。

    遠處的陸芸瑤就那樣看著他們。

    “公主，要不還是算了吧，也不是非這個寧王不可啊，你有那麼多更好的選擇。”昧兒勸道。

    陸芸瑤卻鐵了心了，“段司珩就是我最好的選擇，這次我就是非段司珩不可。”

    昧兒看著陸芸瑤偏執的模樣，張了張口，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出來了。

    ……

    三天後，婉貴妃帶著太醫去了段司柔的公主府。

    太醫吩咐丫鬟去熬了一碗黑乎乎的藥來，段司柔猶豫了半天，在婉貴妃的督促下，便一口喝完了那碗藥。

    那滑胎藥作用極快，不多時，段司柔就腹痛難耐，婉貴妃去了外間等著，屋裏只有太醫和信得過的幾個大宮女。

    看著那些人忙進忙出了一個時辰，太醫才從裏間出來。

    “怎麼樣了？”婉貴妃問。

    “回娘娘的話，公主已無大礙了，現在天寒，公主還是要小心身子，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好知道了。”婉貴妃點點頭後便進去看望段司柔了。

    太醫又去寫了幾個藥方給段司柔的丫鬟：“按時按量給公主服下便好，切記小月裡千萬不能受涼。”

    “是。”

    待太醫走後，婉貴妃就命人叫來了段司澈。

    段司澈正在府裡和紀穎夢說笑呢，忽然就被婉貴妃叫了過來。

    婉貴妃見段司澈面色有異，便問：“你最近可有休息好？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段司澈摸了摸臉：“有嗎？我挺好的，沒什麼不舒服的，倒是母妃找我來這兒是爲了什麼？柔兒呢？怎麼也不見她出來？”

    婉貴妃深深地看了一眼段司澈，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畢竟現在段司柔的事最重要。

    婉貴妃帶著段司澈進了段司柔的房間。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味讓他皺了眉。

    “你妹妹就在裡面，自己去看看吧。”婉貴妃就在外間沒有進去了。

    段司澈疑惑地走進去，只見段司柔虛弱地躺在床上，一張小臉毫無血色。

    那是他最疼愛的妹妹，是東離最尊貴的公主，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段司澈快步出來問婉貴妃：“母妃，柔兒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臘八那天不還好好的嗎？”

    婉貴妃坐在圓桌旁，眼神示意段司澈也坐下。

    段司澈坐在婉貴妃旁邊，急切地等著她解答自己的疑惑。

    婉貴妃把段司柔的經歷又說了一遍，還故意誇大了紀若棠的罪孽。

    “這個紀若棠！”段司澈氣得拍案而起，“這個賤人！”

    往日對紀若棠的喜愛已然化作了一槍怨恨，本來段司澈就對紀若棠又愛又恨，恨她為什麼不嫁給自己，可是這樣的理由說出去難免讓人笑話。

    現在好了，他有了一個恨她的正當理由，反正他是得不到紀若棠了，那就把紀若棠徹底毀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