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他也只是愛子心切，想用這種方式讓別人知道你的好……”

    沈褚河對這些話早就已經聽得不耐煩了，在他看來母親簡直像是被洗了腦一樣，整天就知道向着父親說話。

    “他這哪是愛子心切，我看他就是覺得這麼說臉上有光罷了，到現在為止他都已經給我添過多少麻煩了，之前我還因為他說的話被周官員的嫡子給冷嘲熱諷了一頓！”

    沈褚河吼的聲音大極了，分明是把自己對瀋河的不滿發泄到了於側室身上，坐在一旁的沈沐之也有些聽不下去了。

    “好了哥，你別衝動，孃親這麼說還不是爲了不讓你和爹爹有矛盾嗎？”

    對沈沐之的話，沈褚河更是嗤之以鼻：“呵，我看她就是在心裏面向着父親！之前她有哪一次不是向着父親說話的！”

    “褚河，是，這次確實是你爹爹給你添了些麻煩，可你也不好好想想，你之所以能結交上那些個周公子王公子，還不是靠著你爹爹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寵愛，那些公子他們能拿正眼看你嗎？”

    於側室看的還算是通透，這些道理沈褚河。也不是不明白，只可惜他完美的繼承了瀋河的劣性根，那就是沒多少能力，但還挺要面子。

    聽了於側室這話，沈褚河當即就炸了，口口聲聲說的都是自己爲了討好那些公子下了多少功夫，和瀋河一點關係也沒有。

    於側室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便也乾脆沉默下來，沈沐之倒是不知道沈褚河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易怒了，話說回來，他最近也沒少和爹爹鬧矛盾。

    沈沐之上前趕緊勸了幾句，雖然是順著沈褚河的話說的，但也難免說了幾句沈褚河的好話。

    然而沈沐之說的卻遭到了沈褚河的嘲諷：“呵，他也就在你心裏面還是個好父親了吧，你知不知道他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啊？都做了什麼？”

    沈沐之當然不知道，她有沒有特意去查過，不過能讓哥哥這麼生氣，難道是在外面說大話了？或者是做什麼對她們不利的事情？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讓我告訴你吧。”說到這時，沈褚河忽然冷靜下來了，直接把目光放到了於側室身上：“母親你也好好聽聽，父親這些年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別再執迷不悟，淨是為他說些好話了！”

    於側室見沈褚河嚴肅的樣子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沈褚河倒是不急不忙先是把自己無意之中從沈知之那裏得知了瀋河身上的胭脂是來源於哪裏的事情告訴了於側室跟沈沐之。

    於側室聽到這裏心中隱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就聽沈褚河說道：“後來我去了那家商鋪用銀錢買通掌櫃查了半年內的賬目，結果發現父親幾乎每個月都會在那家商鋪當中買胭脂，而最後和那些胭脂都被送去了不同的地方，母親你想知道那些地方是哪嗎？”

    “這件事情你父親之前和我說過，那些胭脂是用來送那些同僚夫人的。”

    於側室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此時他臉上的麵，沈褚河只覺得於側室是在自己騙自己，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查明那些胭脂被送去的準確地址，但心裏面早就已經有了猜測。

    就算是同僚夫人，總不可能每個月都是那幾個固定地址吧，而且不僅是那一家商鋪，隨後沈褚河還去查了那一整條街所有和女子有關的商鋪，結果發現瀋河幾乎在每一家商鋪當中都有所消費。

    其中消費最頻繁最多的是一家賣首飾的店，瀋河最近幾乎隔三差五就會跑去那裏買首飾，而且價格全部都十分高昂。

    說實話，在查到這些東西之前，瀋河在沈褚河心中的形象雖然不是十分完美，但能稱得上是一個好父親，好相公。

    畢竟瀋河從來都沒有納過側房，小妾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之前還有一個正妻，但現在那正妻早就已經沒了，整個沈府只剩下於側室這一個妻子，可結果卻是這個樣子！

    沈褚河心裏恨鐵不成鋼：“母親！”

    “夠了，不要再說，你整天懷疑來懷疑去的都有什麼用？你父親說到底不都是爲了你好嘛，怎麼你反倒還在這裏起了埋怨的心思？”

    於側室說著走到了沈褚河的面前，在沈沐之看不到的地方，面色甚至帶著些威脅，彷彿只要沈褚河再說出一個字，那她就會讓沈褚河完蛋。

    當然，最讓沈褚河詫異的是母親的樣子看上去並不像是不知道父親的事，若是換了旁人，在聽見自己說的這一番話後就算不相信臉上起碼會帶著點震驚的神色，腦子裏面會有點猜忌，可是母親看上去完全沒有。

    沈褚河忽然有了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莫非母親早就已經知道父親的事情。

    意識到這裏的一瞬間，沈褚河只覺得自己的手腳冰涼，彷彿血液都已經凝固住了。

    沈沐之坐在椅子上對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至於沈褚河說出來的話，沈沐之則是抱著一種拿得出證據她就相信，拿不出證據她就不相信了心思。

    畢竟都已經和瀋河相處了這麼多年，就算對瀋河有猜忌，但是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在沈沐之看來，瀋河最近的行為舉止確實很反常，身上也有了胭脂味，但這頂多就是最近瀋河在外面被人勾去了魂，之前的瀋河對於她們可是很好，身上有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

    最後或許是於側室的冷靜太讓沈褚河震驚，又或許是沈褚河另有考量，總之沈褚河選擇了閉嘴，沒有繼續把話說完。

    到了晚上，以前瀋河就算來到院子中後，過一會就會離開，但也起碼會來院子裡坐一會，可這個晚上再次發生了變故，瀋河甚至連來都沒有來。

    不過趁著這個機會，沈褚河來到了於側室的房子，他想要問個明白！

    於側室似乎早就已經料到：“其實我是想把這件事情一直瞞下去的，可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