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慧根極高的朱七七!
厲嘯怨懟的聲音,逐漸消失在房間之中。
朱致庸僵硬的四肢,終於恢復正常。
他渾身像是被抽乾所有力氣,雙腿綿軟,噗通一屁股跌坐在地。
朱致庸面無血色,渾身冷汗,顫巍巍的伸手從衣領內,掏出那枚摺疊好的辟邪符。
“呼!”
朱致庸長長鬆了口氣,好在他始終把辟邪符貼上帶著,符籙遇到邪祟後被觸發,方纔讓他沒有命喪黃泉。
若是沒有這張辟邪符,恐怕今晚便會悄無聲息,絕望的死在這裏。
想到這可能,朱致庸便是心有餘悸,激靈靈打個冷顫。
砰砰!
房門外,朱四海正在使勁敲門,並神色焦急的喊道:“老爺,您聽得到嗎?”
終於,伴隨著一聲巨響,朱四海帶著人把房門踹開。
“老爺,剛剛你房間裡傳來恐怖的聲音,您沒事吧?”
朱四海帶著人將朱致庸攙扶起來。
身邊人多了,朱致庸也感到一絲心安,逐漸緩過神來,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我沒事。”
驚魂未定的朱致庸,坐在椅子上,摩挲著手裏的辟邪符,仔細端詳個不停。
他發現,這枚辟邪符上的自己,比剛拿到手時淡化許多,竟有些模糊不定。
發覺辟邪符的變化後,朱致庸猛地想起那女鬼離開前不甘的咆哮,瞳孔便是驟然猛縮。
“管家,快去幫我把劉公子請來。另外去正在修建別苑的地方查查,我們是不是挖了別人的墳墓。”
朱致庸大氣都不帶喘的,一句句話連珠炮似的直往嘴外蹦:“剛纔有一對母子鬼想要殺我,還說我挖了他們的祖墳。”
“老爺,我明兒個天亮便去請劉公子。”朱四海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不敢有絲毫怠慢,慌忙說道:“可現在太晚了,我怕去客棧找劉公子,打攪他休息,讓他不喜。”
“哎,是我太過心急了。”朱致庸也猛地回神,現在可是三更半夜,確實不好此時去麻煩別人。
翌日清晨,金烏東昇,潑灑下億萬縷金黃陽光,照亮整個乾坤。
劉騰從修煉中緩緩睜開雙眸,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洗漱過後,走出房間。
“劉公子!劉公子!”
正在客棧大堂和傅清風幾人共同用餐時,一道高呼聲突然從客棧外傳來,吸引整個客棧內所有人的目光。
傅清風等人為之側目,劉騰也詫異抬頭看去。
映入眼簾,正是昨日剛見過的朱四海,他撩著衣袍邊跑邊喊。
只見朱四海,此刻沒有那怕一絲一毫的沉穩從容。
“呼呼……劉公子……”
朱四海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叉腰氣喘吁吁半晌說不出話來。
見到朱四海瞬間,劉騰腦筋微微轉動,便大概猜到他這麼急幹嘛。
“朱管家,我們走吧!”劉騰放下碗筷,直接說道。
“啊?去哪兒?”
正在大口喘氣的朱四海懵逼的看著劉騰,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當然是去朱家啊!”劉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不疾不徐道:“我沒猜錯的話,朱老爺應該出了意外吧?”
朱四海倒吸口涼氣,敬佩無比道:“您真是料事如神啊!沒錯,老爺的確出事了……”
“行了,有些話,留著路上說吧。”
劉騰打斷嘮嘮叨叨的朱四海。
這就料事如神?但凡智商沒問題,都能想到好吧!
很快,兩人離開客棧,乘坐馬車朝著朱府疾馳而去。
坐在舒適的軟墊上,劉騰開口問道:“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公子,事情是這樣的。”朱四海面露回憶之色,娓娓道來:“昨夜,老爺在臥室遇到兩個鬼,聽老爺說,還是一個女鬼和一個孩童鬼。他們說老爺挖了他家祖墳,所以要殺掉老爺。萬幸有劉公子您留下的那張辟邪符,才把兩個惡鬼嚇退,否者後果不堪設想。”
聽完朱四海的話,劉騰神色古怪無比,難以置通道:“挖了別人的祖墳?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來?那怪人家要找你們麻煩呢!”
被劉騰說的老臉通紅的朱四海,搓著手期期艾艾道:“我們也不知道哪裏有座墳啊!”
“呵,說說吧,那座墳在哪裏?”劉騰懶得聽朱四海解釋。
朱四海迴應道:“那座墳,就在城外,正在修建中的那座別苑內。”
劉騰點點頭,不在說話。
“劉公子,那個女鬼退走前說還會再來,還揚言那張辟邪符能護住老爺幾次,但護不住老爺一生,而且您給老爺那張辟邪符上的字跡也變得模糊,所以老爺才讓我趕緊來請您。”
劉騰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閉上雙眼養神。
朱四海也不敢在說話,識趣的閉上嘴巴,馬車裏頓時變得極為安靜。
沒多久,馬車停在朱府門前。
金碧輝煌的客廳內,不僅僅只有朱致庸一人,原本回孃家省親的朱夫人,收到訊息後便連夜帶著女兒往回趕。
“當初我就說不喜歡那個地方,你非要在哪裏修建別苑,還說風水先生說那是個風水寶地,這下好了吧?招惹上禍端了吧?”
朱夫人是個四十歲出頭,風韻猶存的貴婦人,正在坐在朱致庸右側,無比幽怨的看著朱致庸絮絮叨叨。
“行了,夫人!事情都發生了,說什麼都遲了,你也別再埋怨我了。”
平日裏不怒自威的朱致庸,此刻卻是滿臉苦笑,討好著自家夫人。
歲月並未在朱夫人的臉頰流下多少痕跡,氣質更是沒的說,朱致庸平日裏也極為疼愛這位夫人,甚至爲了她,都沒有納妾,兩人可謂是伉儷情深。
“娘,人們都是良言難勸該死鬼,等爹爹死了後,孃親您就可以帶著朱家的萬貫家財改嫁,找個年輕俊俏,身體健壯的男人,正好我也換個爹爹。”
朱夫人身邊坐著個二八年華的小蘿莉,聲音如百靈鳥般好聽,正拿著塊桂花糕吃著,腮幫子鼓鼓囔囔的,像極了正在吃東西的倉鼠,可愛的沒道理。
聞言,朱致庸眼角狂跳,面部肌肉瘋狂抽搐。
這個少女正是他的掌上明珠朱七七,也是朱家獨女。
朱致庸向來都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對朱七七極為寵溺。
“七七,這是貼心小棉襖該說的話嘛?我可是你爹,血親那種。”
朱致庸故作嚴肅,對著朱七七板着臉冷斥道。
“哼!你答應帶我去神仙堂拜師學藝的,可你總是找藉口,一拖再拖。”
朱七七皺著挺巧的瓊鼻,哼哼唧唧的對朱致庸說道。
“乖女啊,爹忙啊……朱致庸無比尷尬,有些心虛的說道。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怎麼捨得送去神仙堂學藝,恨不得天天把乖女拴在腰帶上。
對於身為女兒奴的朱致庸來說,哪怕半個時辰見不到女兒,他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日子都會失去許多色彩。
“哼,你忙你的,我換我的!到時候讓新爹帶我去神仙堂學藝。”
朱七七傲嬌的,把腦袋瞥到旁邊,不去看朱致庸。
朱致庸咂摸著嘴,被懟的啞口無言。
“我覺得七七說的挺對。”朱夫人端著茶,姿態優雅的抿了口。
“啊這……”朱致庸滿臉苦澀的賠笑著,可惜笑的比哭還難看:“夫人,乖女,我錯了,等這件事忙完,我保證親自送七七去神仙堂學藝。”
朱七七和朱夫人彼此對視了眼,臉上浮現狡黠的笑容。
朱四海和劉騰,早已來到客廳,站在旁邊聽了許久。
朱四海不敢打斷主人家的碳化,劉騰則是看的津津有味,覺得很溫馨。
但當劉騰目光落在朱七七身上時,則是忽然有些怔怔出神。
他發現朱七七慧根很高,幾乎是他所遇見過的人中最高的一個。
諸如知秋一葉,慧根就有些低,勉勉強強夠資格修煉,但很難有所成就。
而燕赤霞慧根還不錯,所以能得到上古傳承後,自己在摸索中修煉,還能小有所成。
拾兒慧根最低,所以喜歡舞刀弄棒,頂多再學個符籙之道。
可眼前的朱七七,慧根之高,難以想象,絕對遠超燕赤霞,甚至只比他的大日雷體弱了些而已。
劉騰還以為眼花了,急忙運轉天眼查探朱七七慧根。
“嘶……”劉騰倒抽口冷氣,低聲呢喃:“這很像師父說過的仙靈體啊!”
仙靈體,生來便能自動從天地間吐納靈氣,身軀時時刻刻保持著先天之態,肉身魂魄都會純淨無暇,不會隨著成長而沾染塵埃。
這種體質,只要踏足修行,妥妥的會成仙。
“老爺,夫人,劉公子已經請來了。”
見朱致庸三人終於不說話了,朱四海才小心翼翼開口提醒。
“劉公子,您來了。”
朱致庸這才注意到劉騰,正站在朱四海身旁,神色激動,慌忙從椅子上起身,生怕怠慢了對方。
朱夫人也跟著起身,不是禮貌的輕喚了一聲:“見過劉公子。”
說著話,朱夫人還不忘瞪了眼朱七七。
朱七七原本懶得站起來,可在孃親威嚴目光的警告下,只能不情不願的起身。
即便朱夫人對朱致庸嬌蠻,可在外人面前,她從未失過禮節,都會給足朱致庸顏面。
劉騰對著朱夫人微微頷首,勉強算是打了個招呼。
而後,在朱致庸熱情洋溢的招呼下,劉騰坐在客廳的客座上。
“劉公子,您是朱致庸的恩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啊!若非您給我那張辟邪符,恐怕我已經去見閻王爺爺嘍!”
朱致庸神情很激動,甚至還對劉騰彎腰鞠躬,表示真誠的感謝。
“多謝劉公子,救了我家相公。”
朱夫人也對著劉騰微微屈膝行禮。
然後,她還偏頭瞪了眼,懶懶散散的朱七七。
朱七七癟癟嘴,只能乖巧的對著劉騰屈膝一福:“七七謝過劉公子。”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劉騰輕笑著擺手,渾然一副不以為意的神態。
頓了頓,劉騰神情嚴肅起來:“來的路上,朱管家已經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朱老爺,把我上次給你的辟邪符拿給我瞧瞧。”
朱致庸不敢怠慢,急忙從懷中取出掛在脖頸上的辟邪符,恭恭敬敬交給劉騰。
拿著辟邪仔細看了幾眼,劉騰發現辟邪符內的真炁,已經消耗半數。
由此可見,朱致庸遇到的鬼魂,實力還不算弱。
“從辟邪符上的痕跡推算,對你出手的女鬼修為不俗,這張辟邪符只能再抵擋她一次攻擊。”
劉騰把辟邪符還給朱致庸,語氣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