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凌珩悲傷
跟隨凌珩而來的蘇家護衛,聞言沒再說什麼,帶上還活著的活口,以及死掉的屍首,開始清理現場。
凌珩則是呆了個人順著痕跡,找到了被莊昱湛藏起來的影衛。
一臉嫌棄的將人從糞便圍繞的稻草堆裡拖出來。
看著身上的傷口,明顯就是被處理過,是誰處理不用說。
凌珩撇撇嘴,臭小子不僅喜歡惹麻煩,包紮的傷口都這麼醜。
將因為丟給蘇家那個護衛,讓人帶回去醫治,他便回了蘇家。
去洗漱一番,將自己收拾乾淨,這才重新回到房間。
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莊錦,她還是維持著他離開時的睡姿。
明知道,她睡著的是魂體,這軀殼呈現什麼動作,對她都沒影響。
凌珩還是覺得她會不舒服,伸手幫她翻了身,換了一個動作。
然後動作輕柔,生怕會吵醒她,輕輕的躺了下來。
心裏竟然是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淡然也有遺憾,他是清楚,她的魂體要是不在的話,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便不是她,而是已故莊氏錦孃的軀殼罷了。
但是守在這個軀殼旁邊,等著她的魂體清醒,凌珩心裏也覺得滿足。
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他出現了這樣的感覺,他不討厭這種感覺。
視線看了一眼她隆起的小腹,已經沒有聲息的軀殼,居然還能孕育孩子。
他知道,幫自己蘊育子嗣的人,絕對是她本人,莊氏錦孃的軀殼,不過就是一個載體。
所以他對這個孩子是很期待的,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有可能是他此生唯一的子嗣,還因為這個孩子讓他與她的羈絆更深。
凌珩看著邊上的軀殼,像是能透過這軀殼看見裡面沉睡的魂體。
眼眸裡是散不開的溫柔。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向來難以入睡的他,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便陷入了沉睡。
一夜好眠,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凌珩動了動身子,下意識看了一眼在自己邊上睡著的莊錦。
她還是那樣悄無聲息的,想來是還沒有醒過來。
他活動餓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從床上起來。
全程沒有聲響,生怕將莊錦吵醒似的。
等她收拾好了之後,莊錦才緩緩睜開眼。
眼睛有些迷茫,一下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躺在那裏,應該是魂體剛清醒,還沒有完全控制軀殼。
“醒了?這一覺睡得可好?”
凌珩的聲音輕柔的傳來,她僵硬的扭頭。
見到凌珩那張臉之後,眼神這才逐漸清明。
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再一次卡在半中間。
莊錦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頂住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要多久纔可以卸貨。
要是常人的話,也就再過兩個多月就可以了,偏偏她肚子這個,不是正常的娃。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揣多久。
要是真的按照正常人的月份,現在十有八九已經可以練習翻身了。
能這麼大,還要感謝之前凌珩突然大方一波,給了她一大筆功德,這才讓營養不良的小崽子猛的補了一下。
總的來說,依舊是營養不良。
可惜這裏是古代,要是在現代的話,七個月大,她可以剖腹產將孩子給弄出來,然後在保溫箱裏麵養兩個月也可以。
小崽子到時候出來了,直接奶粉箇中國你營養補上,也能像正常孩子一樣長大了。
“你在想什麼?”
凌珩見到莊錦起不來,已經熟練的到床邊,打算攙扶她起來。
可是卻見到她眼眸幽深的盯著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現在把孩子剖出來能不能養得活。”
莊錦一下沒反應過來,直接將自己心裏想的吐露出來。
凌珩聽著,一雙眸子瞬間瞪大,伸出雙手,猛的將人往自己懷裏拉。
“你心裏有事可以跟我說,為何要想不開?”
話到這裏,他視線隱忍的看著她隆起的小腹,“你是不喜他,所以纔想這般嗎?”
凌珩是個純古人,乍然之下,聽著莊錦想要將孩子從肚子裡剖出來,可不就是被嚇了一跳。
他以為,莊錦是不喜歡這個孩子,畢竟肚子大了之後,確實是影響她的行動了。
因為不喜歡,所以就想著要將孩子還未到呱呱墜地的時候,便極端的想要將孩子剖出來。
他心裏是震顫的,也是難過的。
他難過莊錦的這個選擇,也是思索自己有哪裏做得不好,她纔會這般想。
總之這一刻,他的腦子都亂了。
一邊是莊錦為什麼想要傷害自己,另外一邊是自己唯一的子嗣竟然不受他母親喜歡。
莊錦此刻,已經回過神來了,意識到了自己方纔說了什麼,還有凌珩這般大的反映,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你先放開我。”
她現在是整個人都被凌珩籠在自己懷裏,想要跟對方說話都不方便。
偏偏她動了一下,凌珩就是不鬆手,像是怕自己一鬆手,莊錦就會立刻掏刀子往自己肚子上比劃一樣。
動不了,莊錦只能這麼窩在凌珩的懷裏說道,“我就是想著,這孩子都已經懷了十幾個月了,正常人家的孩子,這都已經學著翻身了,他還在肚子裡呆著,所以要不要剖出來,直接餵奶,應該大的比較快。”
莊錦雖然是覺得一個大肚子讓她行動不太方便,可是總體上還是擔憂小崽子的發育的。
要不然,憑藉自己那一點點的功德,他依舊是營養不良。
摟著凌珩的莊錦,聽著她這解釋,本來難過的情緒,瞬間就消散了不少。
聲音還是帶著些許不確定問道,“你不是因為厭惡了他,纔想著弄死他?”
在凌珩的影響力,瓜熟蒂落,這孩子還未到時候就剖出來,跟落胎差不多。
更別說,是直接剖開肚子。
聽著就非常駭人。
正要這麼做了,她的身體是不是也會壞掉?
沒有了寄生的軀殼,她的魂體又將去到何處?
著一些列的擔憂,縈繞在心頭,他纔會有這麼大的反映。
莊錦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老孃辛辛苦苦養這麼大的崽子,弄死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