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他該死
走到自己的馬匹前邊,從包袱裡抽出了一雙羊皮手套。
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也幸好她帶上了。
簡單將屍塊拼接成了一個人,兇手這是零時起意的碎屍,早有預謀的殺人。
檢視了口鼻,裡面有不少這河裏的泥沙,可以確認是溺死無疑。
在打撈起來的斷肢指甲縫發現有皮屑,有可能是兇手的。
莊錦一邊檢查一邊說著結果,讓人在邊上幫著記錄。
因為縣衙的差役有跟莊錦合作過,自然是知道她的習慣,也跟上了她的速度。
莊錦檢查了上身部分,發現沒有其他傷口,就看下滲。
這一看,在場的重男性不由覺得自己腿間一寒。
死者竟然被人給閹了!
一般的兇殺案,用不少這樣,可以看得出來,這兇手與死者應該是有深怨。
碎屍刀口不平整,不是一刀切斷,斷骨的地方有豁口,兇器大概是一把用的時間挺久的刀具,還沒修復。
要是帶回來的幾人裡面,有一人就是兇手的話,那麼兇器很有可能被兇手丟棄在附近。
莊錦的推斷一出來,李虎就立刻安排了差役去找。
沒一會兒找到一把柴刀,傷口果真有豁口,刀柄很亮,刀柄的地方有一出凸起,大概是這刀曾修補過,看著就是非常普通的一把百姓常用的柴刀。
莊錦將柴刀拿過來看了一圈。
若是有現代的技術,直接就能查指紋了,沒有指紋,只能看工具了。
這把刀大概是當初被修補的時候沒修不好,拿在手上有點硌手,但是因為常用,凸起出有些磨平了,明顯主人常用,這刀也不像是隨手拿的,這刀就是兇手的。
死者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檢查的了,就算有,現在的技術也被辦法查。
只能從別的地方入手,比如她手上這把屬於兇手的柴刀。
莊錦讓他們伸出手,這柴刀屬於兇手,那兇手肯定是經常砍柴做粗活的。
五個人裡面,有四個都是普通的百姓,都是經常做活的。
相比起來,秦硯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不幹活的。
這麼一對比,他的嫌疑直接就被排除掉了。
莊錦仔細辨別了一下這些人的手,最後複雜的看了一眼兩個女子中的一個。
“人是你殺的吧?”
她問的人,正是下水就落水女子的那人。
這女子長得也不算非常高大,不過因為經常幹活,手腳了挺大的。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掌心有一個很奇特的繭子。
結合兇器上那被抹平的凸起,那兇器十有八九就是這女子的。
除此之外,死者雖然被下藥了,但是不是完全沒意識,死時也有掙扎,指甲中間的皮屑就能看出來,若是兇手的,那兇手身上必然有抓痕。
周圍眾人一怔,隨即議論紛紛,“這不可能吧,死者可是一個成年男性啊,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殺得了人。”
“就是,這姑娘看著一臉正氣,大柱家媳婦落水了,她還去救人了呢。”
“別不是隨便亂說,誣陷好人的吧?”
“就是,哪裏能看看手,就能找出兇手的。”
……
旁人的之意,莊錦一點都不擔憂。
“拋屍的地點還沒什麼人過去,那邊應該還留有兇手的腳印,用來對比一下也可以,另外這死者的身份還沒確定,要是確定了,再查一下最近的人家往外……這明顯就是一場仇殺,看看死者有什麼仇人就明白了。”
莊錦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一直看著那個女子。
她其實這麼輕飄飄斷定這女子就是兇手,確實證據不夠。
要是她師姐在的話,定然是不認同了。
不過她趕時間,選擇了用心理戰,直接給對方壓力。
劉虎顯然也是明白了莊錦的意思,很配合的叫人去取鞋印,另外還有其他的搜查。
那女子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不用去查了,人是我殺的。”
她咬牙切齒,面帶恨意的瞪著死者的屍首,“因為他該死!”
她微微上前一步,指著地上的死者道,“就是因為他,所以才導致了我家破人亡!他這樣的惡人,就不配活著!”
那女子面容猙獰,還想著要上前去朝著屍首踹上兩腳。
差役見狀,自然要上前阻攔,沒想到這女子的力氣竟然這麼大,差點將他們給甩開。
也難怪她能夠用一把柴刀,直接就碎屍了。
莊錦瞥了她一眼,“再大的冤情,自然有官府幫你,你自己動手殺人,罪犯有何不同。”
“你懂什麼!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那女子歇斯底里的衝着莊錦怒吼著。
整個身子癱軟,坐在地上開始跟眾人說她家的事情。
她家本是附近一個小村裏的一戶人家。
家裏就爹孃,還有她與一個妹妹。
爹孃就他們姐妹兩個孩子,一直被人嘲笑絕戶,不過爹孃還是很疼愛他們姐妹。
她的力氣大,能幹活,是想著要奉養爹孃,這輩子不嫁人了。
有人來家裏提親,她怎麼也不願意出門子,都推脫等妹妹先出門子。
家裏已經給妹子相看了,南方不錯。
可是誰知道禍事就是這時候來了。
爹孃帶著妹妹到鎮上買定親要的東西,就被那惡人看上了。
一路尾隨,到了家裏,趁爹孃沒注意,欺辱了妹妹。
他們聽見動靜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爹孃奮力的想要跟對方拼了,結果被他用力一推,撞到石頭上,當場就沒了。
娘見狀大受刺激,直接暈了過去。
等到她砍柴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他爹已經氣絕,她娘昏迷不醒。
到了屋內,妹妹衣衫不整,直接懸樑自盡。
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她不過就是去山上砍柴,回來怎麼就變成這樣樣子了。
一直到娘新來,她告訴了她一切。
“我娘被刺激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幾天,也跟著我爹與妹妹去了,我好好的一家四口,一下就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可是這個禽獸呢,他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每天在鎮上游蕩,與娼妓嬉笑,儼然是忘記了自己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