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些前朝餘孽的探子，有不少是死士，嘴巴都非常硬。

    一時間想要將他們的嘴巴撬開是不可能的，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選擇自盡。

    他已經讓人取了他們牙下的毒囊，還弄了軟筋散，不會影響他們說話的功能，卻也沒有力氣咬舌自盡。

    “微臣無能，審問出來的東西，都是不太重要的，那些身處位置比較重要的人，都是前朝餘孽的死士，嘴巴一時半會兒撬不開，剩下的那些，又都是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嘍囉。”

    顧長風在下首，一臉愧疚的跟皇上彙報著。

    宣武帝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確實是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比如前朝餘孽活下來的是誰，另外他們現在究竟身在何處，一點都不知道。

    要是沒將皇甫家的人給全部除掉，就算是他們現在拔了他們在武都的人，將來只要有機會，他們就像是春草一樣，再次復甦。

    他也知道，死士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一般的審問，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他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卷宗放了下來。

    “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不著急，之前關於莊家馬家還有趙家的事情，你查得什麼樣？”

    這三家，他必然是要問罪的，不過也要有個服眾的理由。

    他雖然厭惡前朝餘孽，可是也不想落得一個無辜問罪的名聲。

    當然勾結前朝餘孽這一條，就已經足夠他下令株連九族了。

    “查到了不少，只是這裏賣弄暫時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勾結前朝餘孽的，先說馬家，他們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跟前朝餘孽有聯繫的，好像是有馬氏在中間周旋，這牽扯就逐漸加深了。”

    “之後又是前朝餘孽牽線，將馬氏嫁到莊家，將兩家順勢的綁在了一起，莊文清跟馬宏智做的不少事情，都是馬氏在中間插手的。”

    顧長風說著這些心裏都是有些感慨，當初在大理寺審王氏一族案子的時候，他見過馬氏。

    那樣一個張揚，而且說話不把門的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這般心計，能周旋中間的人。

    他調查的結果，確實是馬氏的手筆。

    顧長風都覺得疑惑，難道自己曾經看見的馬氏，是她故意假裝的嗎？

    也不對，她那般模樣，直接讓自己有了理由定罪，然後拿了莊家不少財產充公。

    這點存疑，他想著以後再深究，再說到馬氏的事情上。

    “微臣還查到，這兩家這些年來，隱約的在幫助一個商隊，是一個距離武朝有些遠的小國的商隊，讓他們往來武都城，做生意有便利，微臣懷疑，那商隊其實就是前朝餘孽的人，這次在小溪村投放的瘟疫，也是他們在別國弄來的。”

    小溪村這次感染的瘟疫，他翻看了各國志之後發現的。

    在一個距離他們武朝比較遠的國家，幾年前就有過一場瘟疫。

    那瘟疫的情況，與現在小溪村百姓感染後的症狀是一樣的。

    他們武朝境內可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種類的瘟疫，他猜測，八成就是那商隊帶來的。

    在有了這個猜測之後，他就讓人去查這個商隊的情況。

    發現武都城既然已經沒有了那商隊的人，另外這商隊這麼多年來往返武都城，也賺了不少銀子與一些官員都有了聯絡。

    顧長風整理了一份商隊與之有聯繫的官員名單，先不說暗中護著這商隊的莊家馬家，趙家這樣的大族，竟然也有牽扯。

    幾乎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聯繫的。

    “可查到這商隊現在的蹤跡？”

    宣武帝聽著顧長風的彙報，看著自己說上的密信，面上的神情有些凝重了。

    要是能找到這商隊的蹤跡，他相信定然能夠順著商隊的蹤跡，順利找到前朝餘孽的老巢。

    “沒有，好像在小溪村出現瘟疫之後，這商隊就在武都城進了一批貨物，然後就帶著貨物離開了，說是要帶回他們的國家轉手販賣。”

    對於這點，顧長風也覺得非常可惜。

    要是他再早上一個月的時間，查到這些，絕對不會讓那商隊跑了的。

    “你可查到是哪個國家的商隊？”宣武帝走著眉頭問道。

    “刺瓦國，在上國昭國的另一頭，所以微臣覺得，這刺瓦國的商隊，怕就是個幌子，前朝餘孽定然還在武朝境內，只是具體在什麼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他就只是負責查案，現在查到這裏，更大範圍的事情個，就要看皇上跟這邊了。

    宣武帝垂眸，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資料。

    眼底閃過一抹刺骨的寒意。

    “既然現在不知道那商隊的情況，那就讓知道的人開口吧。”

    他口中知道的人，指的就是禮部尚書，還有刑部侍郎。

    既然給這商隊打掩護的，就是他們兩人。

    那想來他們兩人也知道不少關於商隊的事情，只要能將他們兩人的嘴巴撬開，那就方便他們不少事情了。

    “蘇長冬！”宣武帝下意識就想要叫蘇公公。

    邊上蘇公公的徒弟王桂立刻上前，“皇上，師父去養病了，您有什麼事吩咐奴才辦吧。”

    蘇公公此刻，已經被送去了小溪村，跟著小溪村感染疫病的人一起治療。

    他走的時候，叮囑了王桂不少事情，讓他小心伺候皇上。

    皇上這人，只要忠心伺候，是不會虧待的。

    王桂一直牢記師父的叮囑，因此在邊上個伺候也非常小心。

    只是蘇公公畢竟是在宣武帝身邊伺候了好多年，他還是不太習慣他不再的日子。

    “對了，蘇長冬感染了疫病。”宣武帝呢喃了一句。

    隨即就恢復了地方的清冷，“去將禁軍統領馮楚林叫進來。”

    王桂立刻領命下去了，一刻鐘之後，馮楚林跟著王桂急匆匆的進來。

    “末將馮楚林參見皇上。”馮楚林跪下行禮。

    宣武帝揮揮手，“起來吧，叫你來是有事要交給你。”

    馮楚林謝恩起來，“皇上儘管吩咐，末將定不會辜負皇上信任的。”

    這些保證表忠心的話，宣武帝聽得太多了，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