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下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無奈。

    這是夫人第幾次發脾氣將物理的東西給摔了。

    這個月，就單獨是物理瓷器擺件的賬務，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了。

    不過這些跟他們這些看守的下人沒關係，他們只是負責看著，不讓夫人出去而已。

    進去是不可能進去的，之前他們親眼見到，進去的丫鬟，直接被夫人用瓷器碎片割傷，血淋淋的擡出來。

    照他們來說，就應該將屋子裏的瓷器，還有旁的危險的東西全都收走。

    現在的夫人，就像是個瘋子，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衝出來，對他們外頭看守的人下手。

    這般想著，又默默的拉開了一點跟主屋的距離。

    -

    莊錦這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武都的事情，終究還是被馬氏知道了。

    她正在跟錦娘討論馬氏的事情。

    “你應該是進去見過馬氏的，她是真的脾性變了？”

    之前錦娘可是飄進去，談聽過莊家的事情的。

    “好像是有些可怕，她就這麼一臉猙獰的吧莊文雅推倒，還不叫人救她。”

    馬氏跟莊文雅爭吵，將莊文雅推倒的事情，錦娘是在場的。

    因此馬氏那猙獰的模樣，錦娘也全看在眼裏，還被嚇了一跳。

    以前她見過的馬氏，雖然也厭惡自己，可是都是高高在上，端著一副姿態。

    也就是會找理由，讓她去外頭跪著。

    其他事情，全部都交給下人去做。

    見血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

    “你能不能看出來，她身上有被其他魂體寄生？”

    錦娘都已經確認了馬氏有古怪，那確實是有問題了。

    “不會的，人死之後，魂體會立即消散，不會停留的，這世間也就只有我與姐姐兩個自由美譽消散的魂體。”

    這一點錦娘非常肯定。

    莊錦看了錦娘一眼，“當初若是我沒有來，你是不是也會消散？還有，你說的消散……就是去投胎對嗎？”

    人死立刻就會消散，錦娘還存在，是因為她的祈願太重了，被上天聽見，加上她本身也是有前世積累的功德，因此纔沒有消散。

    莊錦知道有前世今生的概念，因此便以為是去投胎了。

    錦娘面上的笑容一頓，然後衝着莊錦露出一個笑容，小心的將菸蒂的落寞隱去，“嗯，姐姐說得對。”

    “那有沒有可能，馬氏是被另外一個更強力的雲梯寄生呢？”

    一件事發生了，誰知道有沒有可能會發生第二次。

    “不會的了。”錦娘堅定的搖頭。

    魂體留存世間的代價太大了，還需要有個主生的魂體支撐成為伴生。

    她現在還能穩固，就是因為姐姐成為主要魂體，自己依靠著姐姐伴生存在。

    並且這主生的魂體，不是他們這一方世界的人，她可以確定，這方世界外來的魂體，就只有姐姐一人。

    因此也能肯定，這世間能留存下來的魂體，就只有她與姐姐兩人。

    從錦娘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莊錦的心稍微放了下來。

    眉頭覺得不自覺皺了起來，“不是魂體寄生，馬氏這巨大的變化，又是何故？”

    “姐姐，我覺得這就是馬氏的本性，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本性完全暴露出來，而且還成倍擴大了。”

    畢竟是在馬氏手頭底下討了十幾年的生活，錦娘還是知道馬氏的本性的。

    不是魂體寄生，莊錦腦子快速運轉著，很快一個念頭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錦娘，你說馬氏是不是中了毒？”

    跟著錦娘煉藥的這段時間，莊錦是見識過了不少千奇百怪作用的藥。

    那是不是這時間也有這麼一種毒，中毒的人心裏想什麼，齜牙歐稍微以刺激，就會完全揭露出來。

    就像當初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馬氏稍微被刺激了一下，就立刻爆出了她下令除掉王氏一族的事情。

    越想莊錦越發覺得有這麼個可能。

    錦娘聞言也開始是說起來，“或許有這麼個可能。”

    她知道的煉藥方子都是對人體有益的，當然失敗品幾乎都是有毒的。

    姐姐那雙手，煉藥的失敗率簡直高得慘絕人寰。

    現在也堆積了不少各種作用的毒藥。

    或許馬氏也是被人下了什麼奇怪的毒藥，因此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怎麼也偽裝不了了。

    “可是綠湖時候，馬氏曾經請過好幾個大夫，可是都沒查出馬氏有中毒的跡象，她一直表現的都是心火旺盛。”

    莊錦不太懂醫這方面，現在煉藥也是成功率很低。

    在醫館的這段時間，齊鳴有空，莊錦就會跟她請教一些醫理，現在連個學徒都比不上。

    她雖然學的是法醫，做一下傷情鑑定還好，實在不行，幫處理一下外傷，縫合都還行，看病就有些牽強了。

    “這個，我也不挑清楚，要不姐姐你回頭問一下齊大夫？”

    錦娘面上帶著歉意，她除了自己記著的那些煉藥方子，還真不知道怎麼確認是否中毒了。

    莊錦點頭，讓錦娘先去休息，她轉頭去看一下阿湛的情況。

    大理寺那邊她不會再摻和進去了，剩下的事情也不是她能摻和的。

    馬氏現在被莊文清禁足，她心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等晚點讓齊鳴看一下阿湛的傷口，要是情況好的話，她想明天就會秀水鎮。

    想著就行動，等齊鳴外出看診回來，就被莊錦拖了過來。

    “恢復得不錯，現在稍微一動一下，不要做劇烈的動作，將傷口掙開就沒事。”

    齊鳴幫忙將莊昱湛的傷口都檢查一遍，之前那死貴的藥，也更換了，現在的藥也貴，要幾十兩一副，但是跟千兩一副的藥相比，已經便宜太多了。

    “齊大夫，明天我想要帶著阿湛回去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莊錦擔憂問道。

    齊鳴一怔，“你要走了？”

    “嗯，我們來武都的時間太久了，是時候要回去了，你應該知道的，武都這個地方，我們避之唯恐不及，要不是爲了阿湛的傷勢，我大概也不會再來了。”

    莊錦沒有隱瞞齊鳴自己要離開的意圖。

    “可是，那莊家不是已經受到懲罰了嗎？”齊鳴覺得莊錦完全沒必要這般著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