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都還好說，就是這縫線他不擅長。

    他長這麼大，何事動過婦人家才用的針線。

    “師兄，接下來要縫合傷口了。”齊鳴咽了咽口水。

    面色有些不太好。

    其實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縫合傷口，差點就沒繃住。

    只是見到他師兄手裏拿著線，一直都沒動作，齊鳴有些著急了。

    “師兄，你倒是快點縫啊，等會兒這就要失血過多了。”

    齊鳴見始終手裏拿著針線，一直不下手，這都有些著急了。

    秦硯冷眼瞪了齊鳴一眼，“催什麼催！”

    深吸一口氣開始下針，明明扎銀針的時候，手穩如泰山，現在縫針居然有些顫抖。

    邊上的齊鳴又擔憂了。

    “師兄，你的手別抖啊，不就是縫針嗎，你抖等下扎騙了怎麼辦？”

    秦硯被師弟這麼說，有些不悅，瞪了他一眼，“你再廢話試試？”

    感受到了自家師兄那危險的視線，齊鳴識趣的閉嘴。

    好在被他這麼一打岔，秦硯的手倒是穩了。

    小心翼翼的將傷口給縫合起來，就是縫的有些醜，本來一根藥線就行了，生生花了五根藥線。

    這可是用了不少名貴藥材才製成的藥線，製作也非常困難。

    一下用了五根，秦硯都覺得有些心疼了。

    就兩顆護心丹，換他們醫谷特製的藥線，太虧了。

    回頭他應該再找對方要兩粒，不對！是十粒！

    秦硯在心底默默想著。

    內部的傷縫合好了，外部自然就更簡單了。

    雖然縫的不是非常美觀，到底是弄好了。

    在縫合的傷口上，在涌上醫谷的金瘡藥，剩下的包紮，固定還沒長好的骨頭，就交給他師弟了。

    開刀縫合傷口的事，齊鳴是不會，這是醫谷新的醫治手段。

    可是包紮齊鳴倒是可以。

    將守衛工作交給齊鳴，秦硯就在一旁開藥方。

    要用的藥都很名貴，一副藥可能就是千八百兩銀子。

    當然換成普通的藥也可以，就是見效比較慢，少說要個一兩年。

    他知道那南疆毒屍可能沒這麼多錢，他是故意的。

    對凌珩那瘋子他沒辦法，還不能對付這個看著就沒什麼傷害的南疆毒屍了。

    開好了藥方，交給齊鳴，秦硯就直接走了。

    他還要回去盯著某個絕對不會聽話泡藥的傢伙。

    明明他就是個大夫，生生的把他整成個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嬤嬤！

    秦硯煩躁不安離開了。

    外頭的莊錦聽聞手術成功，接下來好好休養就行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問了齊鳴一些注意事項，便在更換了的乾淨的病房裏守著阿湛。

    他現在依舊是昏睡不醒。

    接下來的十二個時辰裡，要小心注意，看看有沒有起熱的反映。

    莊錦自然是選擇一直守在阿湛旁邊的。

    只是等齊鳴拿著藥費單子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近千兩一副的藥。

    若不是她相信齊鳴的人品，都要懷疑這怕不是個坑人的庸醫。

    齊鳴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這麼都沒想到，他師兄居然開了這麼名貴的藥。

    偏偏這些藥都是對症下藥的，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想著幫忙改一下，又怕到時候會不好。

    最後只能是一臉羞赧的進來找莊錦。

    “我、我可以跟掌櫃的，讓你們先用著藥，可是這錢後邊還是要補回來的，抱歉……我就只是濟世堂的大夫。”

    要是這濟世堂是他自己的，他都樂意少收莊姑娘一點錢的。

    可偏偏自己就只是濟世堂的大夫而已，做不了這個主。

    莊錦也沒想到這藥這麼貴。

    除了留給春夏吃藥的兩百兩，她把剩下的銀子全部都帶來了。

    仔細一算，居然都不夠阿湛吃兩副藥。

    見到莊錦不說話，齊鳴猶豫了一下。

    “要、要不，我去找我師兄，看看能不能改一下藥方，我這邊銀子也不多，可以先借你一些。”

    莊錦幽深的看了齊鳴一眼，“就用這個藥吧，不過我身上確實是暫時沒這麼多錢，還請你去跟掌櫃的說一聲，戰死前者，給我點時間，定然是會還上的。”

    其實莊錦也不想讓齊鳴去拜託人。

    近千兩一副的藥，阿湛要吃上十副，之後才能更改藥方，換其他藥吃。

    那就是上萬兩。

    轉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阿湛，這吞金獸石錘了。

    齊鳴在濟世堂還是有些臉面的，雖然藥錢很貴，一般醫館絕對不會賒賬的。

    可是看在齊鳴的面子上，掌櫃的還是同意了。

    什麼百年人蔘，天山雪蓮，沒有一點猶豫。

    莊錦坐在床邊，伸手輕撫了一下阿湛的來呢。

    雖然已經消腫了，可是淤青還在。

    “臭小子，花了你姐姐我這麼多銀子，你可要爭氣，給我快點好起來啊！”

    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阿湛的睫毛動了動，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張開眼。

    他太累了，可是卻有意識。

    他聽見了姐姐的聲音。

    姐姐真的回來了，他就在身邊。

    他想要睜開眼，看看身邊的姐姐，可是他的眼皮太重了，一直都張不開。

    睫毛抖動的更加厲害了，呼吸也有些不穩定了。

    察覺到了病床上的人的情緒，莊錦柔聲道，“傻弟弟，你現在還很虛弱，不要著急，姐姐一直都在的，保證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現在乖乖聽話，好好休息，好好養傷，別再讓姐姐擔心了。”

    果然在莊錦的柔聲安撫之下，那焦躁的情緒逐漸平緩了下來。

    呼吸重新變得平緩，沉沉的睡了過去。

    莊錦輕笑的點了一下他的鼻尖。

    雖然之前對齊鳴說的輕鬆，可是她在武都並沒有根基，並沒有什麼來錢的途徑。

    齊鳴已經幫她賒賬了，她不能失信於人。

    確認了阿湛這邊沒事，她便讓孟行在這邊守著，而她稍微易容了一下，出了醫館。

    在大街上找能來錢的地方。

    不知不覺就到了一間賭坊前邊。

    來錢快的辦法，從來就不是什麼正規途徑。

    進去之後，有的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傾家蕩產。

    莊錦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錦娘，“錦娘，爲了阿湛的藥錢，進去之後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