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診金
眼看著就要摔倒了,邊上的木頭立刻上前去伸手將人扶住。
莊錦這才堪堪穩住自己的身體。
“公子你沒事吧?”木頭擔憂的問道。
這話一問出來,莊錦的目光立刻幽深的看向他。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臭小子不愧是木頭,她先是救了他妹妹,剛纔又救了他,居然都沒主動道謝,給她點功德。
木頭被這幽深的視線盯著,有些緊張,嚥了咽口水,“公、公子,我應該要說些什麼?”
莊錦木著一張臉,“我昨天晚上救了你妹妹,剛纔還幫你解了蛇毒。”
這話出來木頭謊言大悟,然後面上就是糾結的神色。
許久他才咬牙道,“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不過可否等晚一點,我需要先回村子一趟。”
莊錦一頭黑線,不過就是真心說聲謝謝,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居然還要等。
但是見到對方這麼為難的樣子,莊錦也不好強逼,不是自願主動的話,她也拿不到功德。
最後只能點頭,回去再說。
因為莊錦的柺杖斷了,剩下的時間就是木頭攙扶著她回去。
等回到那個山洞,就見到了安靜坐著等他們回來的幾人。
見到他們回來,栓子雙眼都亮了,“公子,木頭哥你們終於回來了。”
這雞湯都燉好了,可是木頭哥他們一直沒回來,巧兒姐說要等公子跟木頭哥回來才能喝。
他在旁邊饞蟲都快要被勾出來了,要是他們還沒回來,他都要忍不住出去找了。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巧兒注意到莊錦是由木頭攙扶回來的,不由擔憂問道。
“柺杖斷了。”莊錦隨意說了一句。
他們幾個都是看到過莊錦抓著柺杖的,也沒懷疑她的話。
視線再落到木頭身上,又是一陣驚呼,“木頭,你受傷了?”
水生跟栓子也立刻跑了過來,視線看著木頭用布條包紮著的手。
木頭小心攙扶著莊錦,讓她在一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這纔跟小夥伴們說道,“不小心被蛇咬到了,公子已經幫我解了蛇毒。”
眾人聽見木頭被蛇咬了,面色頓時一變,在聽見蛇毒被解了,又緩和了下來。
巧兒擔憂的看了一眼木頭的手,“真的沒事了嗎?”
她之前沒有聽說過被毒蛇咬了,還會沒事的。
木頭毫不猶豫點頭,“嗯,敷了藥,還有些腫,公子說等到消了就可以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巧兒送餓了一口氣,走到莊錦面前,真誠道謝,“謝謝公子。”
木頭可是他們這些人的主心骨,要是出事了,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而莊錦在聽見巧兒道謝之後,眼睛視線看向木頭。
瞧瞧,人家小姑娘都知道要說謝謝了,你怎麼還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
再次感受到了莊錦那幽深的視線,木頭心不由的提了起來。
他總覺得公子這視線有些駭人。
想到之前他們在靈之力應下的事情,他咬咬牙,“巧兒,你看著他們幾個,我回村子一趟。”
言罷他轉身便朝著村子的方向跑了。
一直跑到村子之後,他從家裏地窖的一個角落小心翼翼的丟擲了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
開啟看了一眼,是一個銀鎖片。
不捨的輕撫一下,咬牙揣進懷裏,就往山上跑。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就見到栓子跟水生捧著一碗雞湯,小口小口的品著,不忍一下喝光。
巧兒也在旁邊將噸爛了的野雞肉,撕成小塊喂青青。
而莊錦這是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栓子是最先發現木頭的,小心捧著自己的碗,興奮衝着他喊道,“木頭哥,快點過來喝雞湯,這雞湯太好喝了,我們都給你留了。”
木頭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肉香,嚥了咽口水,忍了下來。
大步走到莊錦的面前,猶豫要不要將人叫醒。
莊錦就只是閉目養神,栓子叫人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
因此等人到了她跟前,她緩緩的張開眼。
一眼季就見到了木頭面上的糾結。
“有事?”
莊錦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臭小子摳門不給功德,她都懶得理會他了。
木頭見到莊錦醒了,猶豫了一下,從自己的懷裏小心的掏出了銀鎖片。
“這個,是給公子的診金。”話到這裏,又怕莊錦嫌棄少,急忙補充,“這是我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他們村子窮,又被突厥人跟那些流民一層層洗劫,已經拿不出什麼之前的東西了。
這銀鎖片可以說是目前整個村子最值錢的東西了。
莊錦有些心塞的看了一眼那銀鎖片。
臭小子一直不跟她道謝,原來就想著用銀鎖片抵消。
銀鎖片能有功德值錢?笑話!
“收回去吧,我需要的不是這東西。”
懶洋洋丟了一句話,莊錦決定眼不見為淨,繼續閉目養神。
木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銀鎖片,又看了一眼莊錦。
這是他所能拿出最值錢的東西了,為什麼公子他不要。
公子說這不是他想要的東西,那公子想要什麼?
突然木頭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念頭,公子莫不是想要讓他為奴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銀子都不想要,那就是想要他這個人了。
他年紀已經夠大了,也能幫忙做事了,收了他做奴僕,確實是很划算。
想明白緣由之後,木頭沒有生氣,而是擔憂的往他妹妹看去。
公子救了他的命,還救了妹妹的命,他跟著他去也不是問題。
可是他走了之後妹妹怎麼辦?
這種憂慮一直縈繞在木頭的心頭,給他留的那一碗雞湯他也就喝了一半,肉吃了兩塊,剩下的留下來,等妹妹餓了再給她吃。
莊錦又休息了兩個時辰,精神終於恢復了。
日頭已經升到正中間了,她坐的地方,本應該被太陽曬到的,可是此刻卻有一片樹蔭。
莊錦往後瞥了一眼,便見到木頭雙手撐著一條樹杈,努力給莊錦遮擋陽光。
從他那微微顫抖的手,跟額間的汗水可以知道,他應該這麼撐著很久了。
“行了,我睡夠了,不用再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