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仁義道德
章絲只好避開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卻道:“妾身聽說,好象是一個叫杜預的年輕郡吏,向叔叔獻的空城計吧。”
“你聽誰說的!”樊統表情頓時不悅,冷哼道:“那杜預不過是個寒門小子而已,還是個口吃,能有什麼智謀,那空城計可是本官想出來的。”
章絲怔了一下,只好恭維道:“叔叔向來是足智多謀,那這空城計一定就是叔叔的傑作了。”
章絲的恭維,讓樊統很是受用,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卻又摻雜著幾分邪意。
他便藉着酒勁,緩緩走上前來,笑眯眯道:“如果不是本官的妙計,赫退了陳宸那叛賊,他若率軍攻破了離春,一城的百姓都要被蜀軍殺個乾淨,嫂嫂你也不例外,這樣說起來,本官還是嫂嫂你的救命恩人呢。”
“妾身多……多謝叔叔了。”
章絲語氣微微顫抖開來,下意識的再去後退。
“那嫂嫂打算怎麼謝本官啊?”樊統嘿嘿笑道。
章絲越發的不安,顫聲道:“不知叔叔想……想讓我怎麼謝?”
樊統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脫口就要說出自己的慾望,只是話到嘴邊,一時卻又有些猶豫。
頓了片刻,樊統眼中邪意更濃,便嘿嘿笑道:“其實也很簡單了,本官只要嫂嫂今晚從了本官,好好的伺候了舒服滿意,這就足夠了。”
此言一出,章絲花容立變,猛的抬起頭,以一種驚怒羞憤的目光瞪向樊統。
她雖然一直心存擔憂,卻沒想到,一直以來的擔憂,竟然變成了事實。
眼前的樊統,枉自為一郡太守,所謂的名士,平素裡是高談闊論,滿嘴的仁義道德,沒想到今天竟是獸性發作,想要侵佔自己這個嫂嫂!
無恥!
“好一個一郡太守,好一個長沙名士,好一個孝順的弟弟啊,你大哥纔去世沒多久,你就巴巴的要來欺負我這個嫂嫂,你可對得起你死去大哥的在天之靈嗎!”
章絲冷笑著質問他,笑聲中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悲涼。
耳聽著章絲的諷刺,悲憤的控訴,樊統在最初的一瞬時,確實心頭涌起了深深的羞愧。
只是,那羞愧不過是一閃而逝罷了,旋即他便惱羞成怒,大喝道:“賤婦,竟敢這樣跟本官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章絲身形又是一震,神情更是悲憤驚怒,似乎沒有想到,樊統臉皮竟然能厚到這種程度,竟是絲毫沒有愧意。
樊統卻冷冷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出身寒微的賤民罷了,當初要不是我那病癆大哥看上你,非要娶你過門來沖喜,你也配嫁進我樊家,配做我樊統的嫂子麼,笑話!”
章絲沒想到他這般看輕自己,遂是輕輕咬牙,冷哼道:“說的好,我章絲確實出身卑微,配不上你們樊家,也不配做你的嫂嫂,我走就是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沾你樊家半點光便是。”
說著,章絲從樊統的身邊繞過,就朝著外堂走出,腳步急促,巴不得立刻逃離。
章絲的不從,反而是激刺到了樊統,一把抓住了章絲,亢奮的罵道:“賤婦,我白白養了你這麼多年,你說走就想走麼,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亢怒之下,樊統狠狠的就把章絲推的跌回了榻上,臉上憋滿了獸性,就狠狠的撲了上去。
“你這畜牲,放開我,放開我啊!”章絲羞怒萬分,扭動著身體拼死抵抗。
“我那病癆大哥既然無福消受你這身子,今天就讓我替他來享受,讓你真正變成我們樊家的女人吧,哈哈!!”樊統徹底露出了獸性一面,狂笑著就要去撕章絲的衣衫。
章絲雖拼命掙扎,但終究中是個弱女子,豈爭得過他,眼看著就要貞節不但,驀然間,眼眼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她趁著樊統不注意,胳膊伸向一旁,一把抓住了針線簍子裡的箭刀,一咬牙,朝著樊統的肩膀就刺了上去。
“啊!!”房中立刻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
那剪刀的尖鋒處,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了樊統的肩頭處,立時扎出了個口子,鮮血嘩嘩就往外涌。
吃痛的樊統獸念頃刻全無,本能的從章絲的身上跳了起來,捂著肩膀跌跌撞撞的後退數步。
衣衫凌亂的章絲,急是坐了起來,雙手緊緊抓著剪刀,羞憤的瞪著樊統,舉在跟前防範
章絲這一剪子傷的並不深,樊統的痛勁很快就過去,手捂著傷口,勃然大怒的罵道:“好你個賤人,你竟然敢這麼傷本官,你反了嗎!”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章絲聲音吵啞的叫道。
樊統是惱羞成怒,朝著她又逼上近前,口中冷哼道:“賤人,你以為你就憑一把破剪刀,就想擋住本官麼,本官今天若是耐何不了你,本官就不姓樊了。”
說著,樊統探出了雙手,就準備奪下剪刀,硬把她給拿下了。
章絲不過一介女流,以樊統的武功,雖然微末,但奪下剪刀,將她制服還是沒有問題的。
眼看著樊統不顧肩上痛疼,依舊要行獸行,章絲是又急又羞,突然間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一舉動,倒是把樊統給嚇了一跳,臉色一變,立時停下了腳下,喝道:
“賤女人,你想幹什麼,你瘋了嗎?”
章絲把剪刀抵的更緊,雪白的脖子上都抵出了血印子,悲怒道:“我寧死也不會從了你這禽獸,你若再過來半步,我就死在這裏。”
樊統這下徹底給震住了,一臉的驚異,萬沒想到,這章絲竟然能剛烈到這等地步,寧死都不肯從了自己。
一時間,樊統是氣急敗壞,僵硬在了原地,不知該怎麼辦。
房內,叔嫂二人陷入了僵持狀態。
便在這時,房外忽然有士卒大叫道:
“稟太守,斥侯有緊急軍情送到。”
“緊急軍情”四個字一入耳,頓時把樊統的腔殘存的獸念,澆了個一乾二淨,眼中不由抹起一絲慌色。
他那一腔的酒勁,這個時候也散了下去,頭腦終於恢復了幾分冷靜,看著以剪抵脖,準備隨時赴死的章絲,不由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