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推測出了這些，再看素老爺子的神色變化，就知道是八九不離十。

    而素老爺子此刻心裏的震驚，那是真的差點繃不住了。

    在他眼裏，張遠無非就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後輩。

    之前討價還價那一套，更是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也就元章先生這層身份代表的實力，潛力和天賦，纔算是他稍微看重一點的地方。

    再一個就是素心提到的純粹。

    說元章先生是個純粹的人。

    或許能改變獵鬼界的風向，所以之前他纔拿元章先生，和張老做了一次賭注。

    當然了，賭注開始之前，實際上該做的都做到位了。

    賭注對於兩個老狐狸來說，不過是一個契機，一個由頭。

    但是元章先生能贏，還是讓素老爺子高看了一眼。

    所以在得知張遠就是元章先生，他才臨時起意，有了合作的打算。

    不過最多就是玩票性質。

    畢竟他作為獵鬼局總部的巨擎，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和小小的張遠浪費時間沒必要。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轉身離開，這纔是他的風格。

    張遠就是一個他眼裏的馬前卒。

    直到剛剛張遠那句話。

    “你猜到了？”素老爺子的神色，微微一凝。

    “簡單的推理而已。”張遠捻了捻手指。

    這次，素老爺子沒再說話。

    而是定定地看著張遠。

    氣氛驟然沉默。

    “爺爺……”素心出聲了，神色有些擔憂。

    她不太懂爺爺和張遠之間的交談，但也能察覺到雙方氣氛的變化。

    素老爺子抬了抬手，制止了素心的欲言又止，旋即欣慰一笑，“後生可畏啊，真是後生可畏啊。”

    “看來張遠小兄弟果真不簡單。”

    “這麼說來，你也知道世間閣選拔的意義了？”

    果然如此。

    張遠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微微頜首道：“知道。”

    “看老爺子的模樣，似乎江北殘刀的贏面更大一點。”

    素老爺子沒說話，而是站起來，對張遠招了招手。

    二人走到了小區樓的天台。

    接下來的內容，素心他們已經不需要旁聽了。

    天台上。

    素老爺子感嘆道：“你讓我大吃一驚啊。”

    “在謀略頭腦上，比起年輕時候的我，也不遑多讓啊。”

    素老爺子的誇讚，張遠可不敢當真。

    明面上，這位可是現代獵鬼局總部的開創者。

    自己這點頭腦，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所幸素老爺子沒有太過糾結這個話題，而是直入主題：“你說的不錯。”

    “這次世間閣選拔，恐怕江北殘刀的贏面更大一點。”

    “所謂的世間閣選拔，其實就是一次對獵鬼人的實力考覈。”

    “到時候，地點會設定在冥界。”

    “不論是江北殘刀，還是獵鬼局，完成任務的人，誰的更多，則世間閣就會在下一次選拔到來之前，資源傾斜誰。”

    和他猜的一樣。

    張遠神色如常。

    見狀，素老爺子就知道，這個面前的年輕人，的確猜到了這個地步。

    對他的看法，愈發和善了。

    因為張遠姑且算是獵鬼局這邊的，他越聰明，自然越好。

    “不過我不懂的是，為什麼江北殘刀的贏面更大？”

    張遠疑惑地問道。

    現在世人對江北殘刀幾乎沒有多少認知。

    反倒是獵鬼局的發展如火如荼。

    在大部分人的眼裏，獵鬼局甚至就等同於獵鬼界。

    江北殘刀始終處於被碾壓的弱勢地位，如何實現彎道超車？

    素老爺子握著欄杆，幽幽嘆息道：“這其實也不算秘密，告訴你也無妨。”

    “那就是秦軍後裔的王血出現了。”

    王血？

    張遠眉頭一皺。

    “對，王血。”

    素老爺子緩緩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原本世間閣，就是秦軍血脈創立的。”

    “嚴格來說，是秦始皇創立的。”

    “不過後來，由於種種原因，世間閣和秦軍脫離。”

    “在世間閣的扶持下，纔出現瞭如今獵鬼人的勢力。”

    “但不可否認的是，世間閣和秦軍血脈，也就是如今的江北殘刀，同出一源。”

    “如果江北殘刀找到王血，世間閣爲了王血，無視選拔規則，直接資源傾斜也不是不可能。”

    張遠聽得心神巨震。

    這個王血，對世間閣來說，就這麼重要？

    似乎看出了張遠的驚疑不定，素老爺子苦笑連連道：“你知道王血代表什麼嗎？”

    “代表千古一帝秦始皇的直系後裔！”

    “你說說，王血對世間閣重要嗎？”

    張遠頓時就明白了。

    “而且不止如此。”

    素老爺子繼續說道，“王血擁有極其恐怖的潛力。”

    “據說甚至還有扭轉生死和陰陽的能力！”

    “死而復生？”張遠脫口而出道。

    素老爺子微微頜首。

    這……

    強大如三賴子，也只能自愈，還要消耗壽命。

    這個王血，居然真的能夠做到死而復生？

    這種能力，的確值得世間閣看重。

    世間閣雖然壽元悠久，但也不是不會死。

    恐怕對他們來說，死而復生也是非常渴望的。

    對他們來說，王血最大的價值，恐怕就是研究切片。

    這麼一說，王血還有點可憐。

    “所以，王血到底是什麼人？只有江北殘刀知道下落嗎？”

    張遠連連發問。

    開玩笑。

    江北殘刀的黑衣人和姬如雪，都是直接或者間接因為他而死。

    要是江北殘刀知道了，不弄死他纔怪。

    所以張遠是最怕江北殘刀勢大起來的。

    “不，其實原本掌握王血線索的，是獵鬼局總部。”

    素老爺子提起這個，不無遺憾地嘆息了一聲。

    “那現在，被江北殘刀掌握了？”張遠追問道。

    “那倒沒有。”素老爺子搖了搖頭。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讓王血線索得而復失？”

    張遠對這個是相當好奇的。

    “哼，還不是因為姓張的那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