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不過陳大牧的吊兒郎當,似乎連他老爹都看不下去了。
陳大牧的爹逼著遊手好閒的陳大牧找工作,這不就塞進了南部醫院的保安部。
陳大牧的爹萬萬沒有想到,醫院院長的兒子和陳大牧認識,陳大牧直接跟院長開口,院長瘋狂給陳大牧開綠燈,於是陳大牧的保安工作就變成打卡和住宿的地方了。
這可就苦了這裏起早貪黑的保安們。
“別說了,那個傢伙回來了!”
大家不知道聊了多久,便聽見門外的走廊有動靜,有人那兒用公鴨嗓唱歌。夏侯還以為他已經來到門口了,結果其他保安告訴他,當你聽見動靜的時候,陳大牧至少在一百米開外。
這嗓門真夠大的。
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砰地一聲,門被重重的踢開了。夏侯剛好睡在門旁邊的上鋪,鐵門咣噹一聲砸到床當頭的鐵塊,震得夏侯的頭嗡嗡作響。
只聽見那傢伙公鴨嗓唱著:“迷人的,大眼睛,你嘴角邊的酒窩,你的美貌,嗷,讓我神魂顛倒,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愛情的藤蔓,聽我說,嗷——”
陳大牧就這樣走進來了,身體還跟著他的可怕的歌喉一起蠕動。
夏侯緩了好久才換過勁來,陳大牧就像沒事人一樣,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連夏侯的存在他都沒有注意到。夏侯看他那副賤樣子,一下火氣上頭了。
和夏侯做當頭床鋪的哥們趕緊給夏侯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作死。其他人也是這樣看著夏侯,希望夏侯珍惜自己的生命,遠離憤怒。
可是這憤怒,忍得了嗎?
陳大牧突然感覺到了宿舍裡面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停了唱歌,抬頭看了看四周。保安們還是一如既往不敢招惹他的神情。
“喲!你們老大回來,這不起來歡迎歡迎?”
從夜店回來,有些醉醺醺的陳大牧歪嘴笑著,露出一排黑黃色的牙齒。夏侯一陣噁心,陳大牧的樣子長的跟小兒麻痹症有的一拼。
這種人居然還能女友一天換一個,那些人真是爲了錢連口味也不挑剔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想鼓掌,但是不得不給他鼓掌。
這時他們宿舍每天晚上的例行公事,就和每天打卡一樣。
不過今天,他們掌聲比以前遲鈍了一點,或許是因為剛被保安隊長體罰,現在都沒多少體力。可這就惹陳大牧不高興了。
陳大牧點了一根菸,不耐煩地用公鴨嗓說道:“怎麼,你們今天家裏死人了嗎?連拍巴掌都不會了是嗎?”
宿舍很安靜,沒有任何反應。
陳大牧從隨手從下鋪一把抓出來一個,拍拍他的臉:“來,給爺高興起來!笑一個!”
那個小傢伙是宿舍裡年紀最小的,纔剛到這裏一個月,被陳大牧嚇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幫忙。
誰幫忙,就等於和陳大牧為敵。誰和陳大牧為敵,誰就活不到月底。
這誇張嗎?
不誇張。三個月前有個人不信邪,得罪了陳大牧。然後月底就登上新聞報告,說是一位男子在拳擊比賽中身受重傷,搶救無效去世了。只有這個宿舍裡的人知道,那人根本不會拳擊,根本不可能參加拳擊比賽。他是被陳大牧弄死的。
“陳大哥,你饒了我吧!”
那個小傢伙哀求陳大牧鬆手,陳大牧似乎很喜歡他求饒的表情,他就不鬆手。
“你來到這裏多久了?”
“我,我,一個月了。”
陳大牧又拍拍他的臉,把小傢伙的臉拍出了一個紅印子:“你既然來了一個月,那你應該知道這裏的規矩吧?”
“我,我知道,陳大哥晚上回來,要歡迎陳大哥。”
“那你歡迎了嗎?”陳大牧小聲地在小傢伙的耳朵旁說道,死神低語一般,讓小傢伙的腿開始發抖了。
“陳大哥,你饒了我吧!”
“我問你!你歡迎我了嗎?”陳大牧突然一聲大喊,估計連對門的住院部都聽得見。
“我,我歡迎了。”
陳大牧邪笑道:“你要是歡迎了,讓我開心了,我還會把你揪出來嗎!”隨即陳大牧掐住小傢伙的脖子,就跟提著保溫壺一樣,被人捏在手裏。
雖然這些保安都不敢對陳大牧動手,可是他們的表情是在同情小傢伙。陳大牧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今天很不對勁,以前他們可是連這種神情都不敢在陳大牧的面前露出來的。
陳大牧把手裏的煙一扔:“喲,怎麼着?你們想造反?”
“我們可不敢造反。”這時候夏侯說話了。
陳大牧這才注意到門口上鋪這個陌生面孔的人。他輕蔑地笑了起來:“喲,今天這是來新人了?你,叫什麼名字。”
“陳侯。”
“喲,還跟我一個姓。”
陳大牧坐了下來,但小傢伙依然在他手裏,脖子已經被抓得發紅。
“既然你是新人,那我就要給你講講這裏的規矩。如果不守規矩的話,你看到我手裏沒有?他就是你的下場。”
“那如果守規矩,我們有什麼好處呢?”夏侯問道。
陳大牧說道:“守規矩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你想讓我給你獎一個大紅花?”說著他就笑了起來。夏侯也跟著他笑,而且笑得比他更大聲。其他人冷汗直下,拼了命給夏侯使眼色,可是夏侯置之不理。
這下給陳大牧惹毛了:“你小子是來惹事的吧?”
夏侯裝作無辜道:“沒有啊,我看大哥你笑了,那我就跟著笑咯。”
陳大牧把手裏的小傢伙放了,小傢伙捂著自己的脖子,趕緊鑽進了被窩。陳大牧然後一步搖,一步走,囂張的很,來到夏侯的床鋪邊上。
大傢伙都為夏侯捏了一把汗,夏侯這是惹禍上身,要遭殃了。
陳大牧不急不慢,彷彿生殺大權都由自己掌控一樣,點了一支菸,不抽,卻把菸灰彈在夏侯的床上。
“新來的,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嗎?”
夏侯也冷著眼睛跟他說道:“我知道是什麼下場,下場就是我床上的灰,你會給我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