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地板下的秘密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似乎有種不詳的預感。”夏侯的心裏這樣想著。
也許跟這樣一堆老傢伙見面不是什麼好事,畢竟他們存在的時間太久,不一定慈祥有愛和藹可親。就像夏侯的師叔令橙南一樣,六十多歲的人,還是和他二十多歲一樣,兇巴巴的讓人難以接近。
而且夏侯還聽聞,某個去古遺蹟求證歷史的專家團隊,最後全都死在了古遺蹟。
這種超越自己掌握能力的事物,還是不要碰為好。
夏侯嚥了一下口水。旁邊的紅衣女孩開始嘲諷起夏侯。
“怎麼了,我感覺你在害怕。”
夏侯硬著嘴說道:“我怎麼會害怕?!我從出生到現在,字典裡就沒有‘怕’這個字。”
“那你為什麼不去揭開呢?你不是想見他們嗎?”
“我,——我只是在想,畢竟我見的是老人家們,兩手空空的不太好意思。”夏侯解釋說道,“你只是戒指精靈,沒在塵世間待過,可能不太懂得什麼叫人情世故。”
紅衣女孩聳聳肩:“我是器靈,好歹屬於仙的一種,你是什麼心思,我一眼就能看穿了。害怕就是害怕,大大方方承認,就算是丟臉,這兒也只有我們兩個。”
夏侯撇撇嘴,就算只有他和這個紅衣女孩,他也不想露怯。
鎮定一想,自己是戒指的第九代傳人,就算戒指先輩們再怎麼嚇人或不安好心,應該不會對他出手,要不這戒指也白選他做主人了。
“你要這樣說,那我就必須揭開看一看。”夏侯對紅衣女孩說道,“你別誤會,我不是向你證明什麼,我從來都是這樣,敢作敢當,勇往直前!”
紅衣女孩只是笑笑:“那請吧。”
夏侯深吸一口氣,蹲下,先是敲了敲地板,確定地板下是空的,沿著地板邊緣的縫將指甲插入進去。
地板有些緊,夏侯不得不用兩隻手。一插,一扣,向外用了一番力氣,地板鬆動了。
可隨即而來的卻是一股寒氣。
溫度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又像流水,沿著開啟的地板縫隙中慢慢地漫出來。夏侯的身體還能感受到屋子裏乾燥炎熱的沙灘氣候,而扣動地板的手指卻有些涼的發僵。
就在這兒毫釐之間,似乎有什麼老電視沒訊號那種滋滋的雜音傳入夏侯的耳朵。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夏侯停下自己的動作,轉頭問紅衣女孩。
“這裏只有你脆弱的小心臟跳動的聲音。”紅衣女孩看戲一般地說道,“你可不要勉強自己哦!”
這傢伙心思全在嘲笑夏侯身上,壓根就沒有注意夏侯說的事情,沒個正經。不對,這個紅衣女孩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切,她可是器靈,夏侯心裏一沉,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有詐。
夏侯和紅衣女孩算上這次,也才兩面,器靈的身份是她自己說的,萬一全都是她捏造的,那豈不是被人甕中捉鱉?他要是把地板扣出來,那豈不又是自己心甘情願做鱉?
可是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麼長的時間,紅衣女孩除了嘲笑夏侯之外,似乎有沒有別的害他的舉動。
這一切都來的太快太突然,夏侯根本沒有時間去仔細想一想。
不過就算被這個紅衣女孩耍得團團轉,落到魂魄煙消雲散的下場,也比一輩子被困在這個鬼地方痛快。那麼要死,就死得痛快!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怎麼樣的,但是我的命運我自己做主!”
夏侯剛做好發力把地板完全掀開的決定,突然一股疼痛從肚子一直抽到大腦。
不出幾秒,他全身的汗瀑布般流下。地板磚從夏侯的手裏落了回去。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
夏侯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肚子,很痛苦的樣子。紅衣女孩也有所疑惑地看著夏侯。
“難道是地板裡的東西要害我?”
夏侯艱難地爬到牆邊,靠在牆上,肚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江倒海。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東西了,按理說肚子裡空空如也。
不出一會兒,房子居然在晃動。
夏侯能明顯感覺到大地在震動。這是發生了地震嗎?幻境里居然也有地震?!
“我難道觸發了什麼?”
夏侯看著紅衣女孩,希望她能夠給她解答。紅衣女孩先是很驚訝夏侯的情況,但看到大地震動之後,笑了起來。
“夏侯,你應該高興。”
夏侯忍著劇痛問道:“我高興什麼?”
“高興你能回到現實世界了。”紅衣女孩說話的語氣不像是高興,倒像是要告別自己心愛的玩具了。
“你是說,——我能回去了?這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因為剛纔我揭開了那個地板?”
夏侯還不敢相信這一切。
話音剛落,夏侯發現紅衣女孩的身體變成蝴蝶一點點在消散,先是她的腳,然後是她的腿。
“你在消失?!”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這個世界正在消失,我也要回到我原來住的地方了。”紅衣女孩伸手觸碰自己身體分解出來的蝴蝶,“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的腿不見了。”
夏侯一聽,趕緊低頭,發現自己雙腿都不見了!
“我的腿!”
“我的命根子!”
“我的腹肌!”
“我的手!”
“我英俊帥氣的臉龐——”
……
“起作用了嗎?”
“——小姐,我覺得咱們用的劑量太多了。”
“我覺得沒問題,你看夏侯他肌肉這麼多,應該需要這麼多的劑量。電視裡不也經常放,一條毒蛇咬了一口獅子,獅子沒死,是因為獅子體型健碩,毒蛇的量不夠。”
“可是小姐,我們不是來下毒的。”
“你怎麼這麼笨,我這是比喻!”
一杯用瀉藥做成的“牛奶”,已經讓任雪灌得一滴都不剩了。三十秒過去了,她期盼著不省人事的夏侯至少有點反應。可還是沒有——
就在任雪又要急哭的時候,夏侯突然垂死夢中驚坐起,彈簧一樣的挺起來了,眼睛也瞪得像銅鈴。
夏侯活過來了!任雪激動地抱住了他,眼淚嘩啦啦地落在夏侯的肩膀上。助理劉暢也是看傻了,這是什麼情況,趕緊轉過身去,心裏不斷暗示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你沒事了?你終於沒事兒啦!”任雪哭道。
夏侯除了不知道剛纔這裏發生了什麼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非說不可。
“廁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