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槍擊
任雪的話引起眾人的議論,康永傑眯著眼看了看一直沒作聲的夏侯,看到夏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肯定不是任雪的依仗,索性不再關注他。
“呵呵,既然是俏俏的未婚夫,自然能參加。”康永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康永傑的話音一落,本來議論紛紛的眾人彷彿聽到命令一般頓時便停止了討論。看到這一幕,任雪臉色一沉,康永傑明顯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股東,情況對自己更加的不妙。
康永傑注意到任雪的臉色,反而笑得更歡了,他擺了擺手,雙手交叉攤在會議桌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小雪,咱們繼續剛纔的議題吧,英武世紀公園專案是集團發展十分重要的一步,也關係到所有股東的利益,既然剛纔已經定下了啟動時間,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專案負責人也確定一下,也好讓大家都心中有數。”
“康董說的對啊。”
“這個專案可是涉及幾十個億的投資,咱們都應該參與參與!”
“這麼大投資的專案,這個負責人的人選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可不能讓無能之人上去,把咱們的錢都霍霍了。”
......
任雪知道,這個英武世紀公園專案確實是三年前公司十分重視的專案,當時父親任國華更是投入了相當多的精力,只是後來因為地皮始終拿不下來就擱淺了。
如今康永傑不知道從什麼途徑申請下來了地皮,從年初就一直大力提及這個專案。雖然不知道康永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任雪知道,絕對不會是爲了任氏集團好。
任雪心中擔憂,不由自主的瞄了瞄夏侯,見夏侯彷彿老僧入定一般閉著眼睛假寐,不由得撇了撇嘴。
“既然大家都這麼關心這個專案,也都知道這個專案投資金額巨大,重要性不言而喻。那麼,我就親自來抓。”雖然不知道康永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任雪是一定不會讓他的人成為負責人的,這種事情還是握在自己手裏才行,即便是康永傑想刷什麼把戲,自己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康永傑似乎早就知道任雪會這麼說,笑了笑,不急不慢的說道:“小雪你願意主動做負責人自然是最好的,而且雖然你做總經理纔不到兩年,但是你的成長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為公司帶來了很多利潤。”
任雪聽了沒有任何表示,她知道康永傑絕不會平原無故說這種好聽的話。果然,康永傑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不過,小雪你之前畢竟沒有經手過這麼大的專案,直接做總負責人怕是有些手忙腳亂。這樣,不如這個專案前期由我來主抓,你呢,就先做個副手,等專案進入正軌,你也熟悉之後再由你來做總負責人如何?”
論資歷,論輩分,論能力,康永傑說這話都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他的話也立刻得到了眾人的支援,任雪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只好看向另一箇中年男人。
梁斌,任氏集團的元老級人物,是任國華的堅決支持者,論資歷更是在康永傑之前,只是年事已高,早已不過問公司的事情,也只有股東大會這種會議纔會出面一下。
“永傑這話有些以偏概全了。”坐在康永傑對面的梁斌清了清嗓子,笑道,“正如永傑剛纔所說,小雪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在座的都是商場老人了,應該知道,有些事沒做過並不代表做不好,恰恰相反,做過的,也不見得就能做好。你說對嗎,永傑?”
梁斌說完,會場一片沉默。
康永傑臉上閃過一絲狠毒,當即再次笑容滿面,“梁哥說的對。”說完他把放在桌上的手機翻了過來,右手有節奏的在桌上敲擊著,彷彿在思考什麼。
場面僵持了片刻,任雪正了正身子,正要說話。
“小心!”
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夏侯突然躥了起來,一把抱住任雪趴了下去。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任雪身後的落地窗“啪!”的一聲碎了一地。
剛說完話的梁斌剛看過來,突然身體一震,上身猛地後仰,眉心處一個血窟窿出現,他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望了康永傑一眼,隨即攤倒在座位上,鮮血順著臉頰如小河一般流出。
躲過子彈的夏侯起身望向落地窗,只見對面一棟高樓上,一道身影正在迅速的離開。夏侯目測了一下,兩棟樓隔著至少400米,這時候肯定是追不上了。
當即轉身走到梁斌身前,扎住梁斌的手腕,瞬間就判斷出已經死透了,即便是他的真氣也不能救了。
這時候,眾人似乎才反應過來。幾個股東大叫著“殺人了!”“快報警!”之類的跑出了會議室,更有幾個直接鑽到了會議桌底下。
任雪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只見她本就白皙的俏臉此時變得煞白,到現在都驚魂未定,“梁伯怎麼樣?”
“已經死了。”夏侯回了一句。
任雪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剛纔要不是夏侯,倒在血泊中的就是她了,可以說梁斌就是替她而死的。
“為什麼會這樣?”任雪喃喃自語,“都怪我,是我害了梁伯。”
“不,跟你沒關係。”夏侯說道,“我剛纔觀察了兇手的位置,還有他中彈的位置,這個角度,即便你不躲也不會打在你身上。”
夏侯走到剛纔任雪坐的位置,很確定的說道,“很明顯,這個人,就是衝着死者來的,他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你。”
“梁伯的脾氣一向挺好,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到底是誰要殺他。”任雪微微一怔,隨即說道。
整個會議室經過短暫的混亂後逐漸安靜下來。
各大股東怎麼說都是見過世面的,經過了最初的驚慌後也強自鎮定下來。
已經有人報警和撥打救護車,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會議室一片寂靜,眾人都很沉默。
夏侯打量著眾人的反應,或是仍舊驚慌,或是冷汗直流,或是鎮定自若,各種各樣的表情應有盡有。
只有一個人,自始至終臉上都沒什麼變化,好像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