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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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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冷王爺屢氣惱

    白景軒聞言笑了,對面前身著嫁衣的林向陽說:“看來我那個哥哥是當真沒有脾氣了,連這等屈辱,都咬著牙受了下來。”

    林向陽本就長得美豔,一雙眸子勾人攝魄,微微彎了彎唇,將杯底的酒液抿淨,這才悠悠道: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寧王先前再怎麼得擁護,如今這朝堂局勢,還不是您說了算?”

    “我那姐姐更是可笑,寧王就算收下了她,又怎麼會醫治她?恐怕過不了多久,寧王府就要掛喪了!”

    白景軒大笑起來,一把將林向陽擁入懷中:“這都多虧了娘子!要不了多久,這天下,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再沒有什麼白景曜,沒有什麼林向晚了!”

    林向陽嬌羞著躲進白景軒懷中,心裏陰惻惻地想著,上一世白景曜和林向晚給了自己那麼多屈辱,自己總算是一點一點還了回去。

    如今他們也算是咎由自取,過不了多久,皇帝駕崩,一切塵埃落定,她林向陽也算是出頭了!

    話語間,白景軒放下了羅帳,將林向陽緩緩放倒在床上,一邊親吻著她的唇角,一邊呢喃:

    “向陽,你為何始終不肯告訴我,在所有人都對我冷眼相待的時候,你卻主動親近我,幫助我?”

    林向陽總不好說是爲了全上一世的恩情,更別說從上一世她就看出,白景軒是眾多皇子中,唯一一個有與白景曜一戰之力的人才。

    她要報仇,要報恩,自然要接近白景軒。

    可說出口,話就變成了:“自然是因你博採衆長,姐姐素來不愛讀書,幾年前那次讀詩會,是我替她去的,一見你那般博學,便傾心了。”

    白景軒向來愛舞文弄墨,更對自己的學識很有自信,如今聽了林向陽這般說,自然沾沾自喜,同時不自覺地,對林向晚多了幾分鄙夷。

    “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卻不知這句話的意思是,若女子沒有才學,那便看看品德。”白景軒緩緩解開衣帶:

    “娘子德才兼備,比林向晚那個粗鄙女子著實好太多!”

    他一早發現,林向陽對林向晚仇恨異常,只要自己對林向晚不好,羞辱林向晚,林向陽就會開心。

    為博美人一笑,他甘願做這個對女人動手的小人。

    林向陽果然高興,甚至雙手纏上白景軒的脖子,主動起來。

    一時芙蓉帳暖,不知今夕何夕。

    ……

    相比於泓王府的快活氤氳,寧王府冷清不少。

    小魚這個王妃入府第一天,就斷了腿,沒了半條命,別說侍寢,就連好好兒睡一覺,都是奢求。

    至於白景曜,早在府醫講過如何醫治後,就離開了。

    雖然林向晚在寧王府沒人待見,但是畢竟有白景曜的話在先,總歸那些下人也不敢怠慢。

    一夜無話,次日小魚甫一醒來,便看見一個長相機靈的小侍女站在一邊。

    “王妃,奴婢小花,是王爺指派來伺候您的。”

    小魚想坐起來,奈何雙腿無法發力,腰部又有傷,掙扎了一下只能作罷。

    “王妃,奴婢來扶您好嗎?”小花戰戰兢兢,她是王府裡新來的,之前一直做一些掃灑的粗活,近身伺候主子還是第一次。

    更別說還是一個京城遠近聞名不好伺候的主子。

    “嗯。”小魚看她一眼,示意她上前來幫忙。

    一主一僕說話間,又有幾個女婢進了門。

    這幾人可和小花不一樣,這些都是之前在寧王身邊伺候的婢子,都是宮裏出來的,身份地位和普通婢子云泥之別。

    而她們伺候慣了王爺,總覺得自己不知哪一日也能被王爺青睞,飛上枝頭變鳳凰。

    如今卻被白景曜派來伺候小魚,一個個臉上都是不服氣,看向小魚的眼神不是倨傲就是厭惡。

    “王妃起了。”打頭的雙手抱胸,“這都日上三竿了,王妃眼裏還有沒有規矩?看來還得跟王妃教一教,這王府裡的規矩!”

    小魚並不打算理會這些人:“行。改日我讓王爺教教我。”

    那打頭的爆笑起來,一眾人登時前仰後合:“讓王爺教?你也配!泓王府趕出來的腌臢東西!王爺收你是王爺仁慈,你還真當你是寧王妃了!”

    小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花,這幾位前輩都是什麼人?”

    小花雖是新來的,卻是認主,怕則怕矣,卻只聽小魚差遣,於是回話道:

    “這位是王爺身邊的一等丫鬟鬆芝,這位是二等丫鬟靈鹿,這位是……”

    “好了。”小魚收起笑來,“原來還是丫鬟。”

    鬆芝等人這才知道,小魚此番全是在羞辱她們,不過是一介丫鬟,卻還妄想教訓一個王妃。

    “我不是寧王妃,你是?”小魚冷下臉來,“你祖宗是被你家王爺八抬大轎請進府的,你當我願意當寧王妃?”

    “你把你家王爺當個寶,我可沒這麼覺得。”

    “一個麵癱有什麼值得你在我這兒明爭暗鬥的?你要真有這本事,你就去爬床。別在我這兒礙眼。”

    “小花,送客。”

    還不等鬆芝幾位說話,門又響了。

    白景曜踏進門來,盯著小魚:“本王頭一次見,哪家新婦在這兒教下人爬自己夫君的床。”

    “這不是見了麼?”小魚冷笑一聲,“這位鬆芝可對你愛得不能自拔!趕緊洞房吧你倆!”

    白景曜皺了皺眉頭:“粗俗!”

    京中傳言林向晚不學無術不通女工,為人粗鄙,常把情愛掛在嘴邊,毫無女子修養,如今看來,傳言非虛。

    虧他昨夜還真以為這女子深藏不露,大智若愚,現在想想,也不過是昨夜裏逼得急了,倒逼出幾分急智來。

    算了,到底是個可憐人。寧王府也不是養不起一個廢人。

    白景曜不再看小魚,轉而對鬆芝等人說:“你們退下,以後還是不要叨擾王妃了。”

    說完便要往外走。

    “明日回門。”小魚朗聲道,“給我準備一個輪椅,至於你,你愛去不去,最好別去。”

    白景曜離去的步子頓住了。什麼意思?愛去不去?最好不去?

    她斷了雙腿還要殷切著回門,為什麼?

    林向陽同日出府,同日回門,難不成她覺得,回門之時可以見到白景軒?

    她竟對白景軒仍然念念不忘?

    昨夜裏那咬牙切齒,那滿口詛咒,全是欺騙自己的?

    白景曜摔袖而去:“不知羞恥!”

    小魚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你罵誰呢?!你再罵一句?!你有病是不是?!”

    這絕對不是南望書!絕對不是!南望書那麼乖,不可能長成這個樣子!

    絕不可能!

    龍一一瑟瑟發抖,完了,不該讓顧月給小魚送“憤怒”的,沒感受過憤怒的小魚,控制不住了。

    ……

    次日清晨,王府裡上上下下都支著耳朵瞪著眼睛等這邊的訊息。

    昨天白景曜和小魚的對話,被鬆芝等人傳了出去,因此府裡上下都在賭,王爺到底會不會跟小魚回門。

    輪椅照常送了來,卻是白景曜親自推上,小花和另一個丫鬟將小魚抱上輪椅,一行幾人便往外走去。

    小魚自始至終沒有理會白景曜,而這在白景曜眼中,莫名其妙變成了小魚盼著見白景軒,魂兒已經飛了去了。

    白景曜冷聲潑涼水:

    “你雙腿是在泓王府斷的,就算是林向陽授意,若是沒有白景軒的默許,你覺得她有這麼大的權力,在進府前指示泓王府裡的人嗎?”

    小魚沒理會,他當自己是傻子?這還用他說?

    “冥頑不靈!”白景曜丟下輪椅,“真不知道將軍府怎麼教出來的女兒。”

    一個愚笨不堪,一個則滿腹惡毒!

    小花連忙推上輪椅,感到奇怪。自打她來到這寧王府,就知道寧王此人冷面冷心,從未見過他惱怒至此。

    怎麼這王妃進府不過兩日,寧王就屢次對王妃怒目而視?

    難不成真像他們說的,寧王妃是泓王府羞辱寧王的?

    王妃真可憐,小花癟了癟嘴,被心上人和妹妹欺負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嫁到寧王府,還要被寧王欺負。

    “王妃別怕,我們不和王爺坐一輛車。”小花悄悄說,不敢讓白景曜聽見。

    小魚一愣:“我怕他幹什麼?”

    小花更心疼王妃了,都說王妃是嬌生慣養出來的,是呀,哪見過這樣的陣仗,恐怕都不知道王爺惱怒厭煩她呢。

    “沒事沒事,我們離他遠一點。”小花這幾日和小魚待得舒服,又是剛來王府,對其他人沒什麼感覺,自然偏袒小魚。

    小魚莫名其妙,但知道小花沒有惡意,便不再多言。

    白景曜等了半晌,忍不住撩起車簾:“王妃呢?”

    旁邊的下人一愣,連忙回到:“回王爺,王妃上了後面那輛車。”

    後面那輛?怎麼後面還有一輛車?

    下人見狀連忙解釋:“是管家安排的,說是王妃腿腳不便,一人一車更合適些。”

    白景曜這才放下車簾。

    說什麼腿腳不便,看她往後去的速度可快著呢。

    怕是憂心自己的情郎見著,纔不想和自己一輛車吧?

    白景曜突然一怔,自己何時如此多思多慮了?

    心煩意亂之下,他厲聲道:“還不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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