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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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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留住她

    等小魚三人翻過山頂,來到總營,已經是第七天了。

    教官看了小魚等人一眼,沒有說話。

    小魚並沒有按他的要求,第一個到達終點。但是如果不是爲了程風和白朵,她一定可以奪得冠軍。

    原本三十人的隊伍,在這第七天,就只剩下了星星散散的不到十個人,在下山的過程中,秦湘和蘇元也撐不住,提前離開了。

    小魚環顧四周,卻發現沒有見到南望舒的影子,於是抓住霍東的肩膀:

    “他人呢?”

    霍東被小魚嚇了一跳,下意識回答:“他、他在醫務室。”

    “他怎麼了?”

    “發燒,高燒不退。”

    還不等霍東說完,小魚就丟下他往醫務室走去。

    霍東冒了一身冷汗,他們到達總營後,就被教官叫到螢幕前,去回顧之前所有人的表現。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小魚多麼兇殘。

    一個人,一把砍刀,三匹狼。

    這是一般人嗎?

    不……

    這特麼是人類嗎?!

    霍東幾人這時候才知道後怕,如果小魚不是不稀罕和他們計較,那他們能有好果子吃?

    而這個時候,霍東滿腦子都是小魚離開時說的那句,照顧好南望舒……

    不然……

    後果自負!

    小魚走進病房,南望舒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輸著液。

    她聽護士說了南望舒的情況,腿傷發炎,導致發熱,已經昏迷不醒了。

    她才離開多久?前兩天最危險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到恢復期,反而感染髮炎了?

    護士欲言又止,半晌才說:“他落過水。到達總營的時候渾身都是溼的,應該是在水下感染了。”

    小魚平靜地聽完,點了點頭,衝護士說:“麻煩照顧他一會兒,我去處理點事。”

    就算小魚面色波瀾不驚,那護士也是暗暗吞了口唾沫。

    總營裡誰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個鐵打的、榔頭造的?

    一個人單挑三匹狼,悠閒吃狼肉。

    一柄飛刀將胳膊粗細的蛇釘在樹上,把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姑娘背到山頂。

    現在,這個小姑娘明言要護著的人躺這兒了,難道她真的會和表面一樣冷靜平淡?

    誰信小護士也不會信。

    看著小魚出門,小護士默默撥通了電話:“報告,她知道了,對,她出去了……”

    這邊的小魚自然不可能放過這件事,這人好好兒的,怎麼能落水?她要問個明白。

    正巧,其餘幾個人剛從食堂出來,準備回房子收拾東西,正面迎上了來質問的小魚。

    幾個人看見小魚都是心驚膽戰,連連後退,他們都看了那三匹狼的下場,沒有一個人敢以身試法。

    最勇的竟然是馮露寒。

    “你擋我們的路幹什麼?”馮露寒雖然也不敢上前,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南望舒的事情跟我們可沒關係,是他自己跳下河的!”

    “他為什麼跳河?”

    馮露寒心虛了一下,轉開視線:“誰知道,不想活了唄。”

    小魚冷笑一聲,從口袋裏拿出飛刀,在手裏一拋一拋地把玩:“看來你和秦湘的關係還是不夠好,不然她怎麼不告訴你,惹了我有什麼後果?”

    馮露寒看著飛刀,一下子就想起秦湘和秦太太的事來,據說後來秦太太驚恐得都得了心理疾病,秦家屁都不敢放一個。

    雖然馮家比秦家大,但是馮露寒並不敢拿自己當出頭鳥,她算明白了,現在的顧月就是個瘋子。

    霍東正好跑來,見這架勢,立即把馮露寒護在身後,不無緊張道:“顧月同學,有話好好說。”

    “誰先不好好說的?”小魚逼近一步,“別讓我問第三遍,他為什麼跳河?”

    一個男生心理素質不太好,一下子繃不住了,哭著衝小魚喊:“因為馮露寒罵他!還把他手鍊扔河裏了!他是跳下去撿手鍊的!”

    小魚刀子一樣的目光立刻投射到馮露寒的臉上,手指捻著飛刀,做了投擲的姿勢。

    幾個人都尖叫起來,面對壓迫感十足的小魚,幾個人連躲都忘了,全都呆呆地站在原地。

    眼看小魚就要將飛刀扔出去了,就見一個人影突然閃過,抓住了小魚的手,順勢抽走了飛刀。

    小魚正要反擊,仔細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聶將軍。

    聶將軍笑眯眯地看著小魚:“月月,你要是信得過伯伯,這件事兒交給伯伯來處理。”

    這裏到底是軍事重地,幾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小魚這一刀如果真的飛出去了,後患無窮。

    就算是爲了小魚,聶將軍也不能讓這刀飛出去。

    小魚打心眼裏敬重聶將軍,因此也不再追究,衝聶將軍點了點頭,又往南望舒的病房走去。

    聶將軍看小魚越看越高興,轉過頭看這幾個人,就覺得一點兒大家族的氣度也沒有,真是一代比一代差勁,搖著頭就離開了。

    這邊小魚還沒到病房裏,就聽見了幾人爭執不下的聲音。

    程風抓著南望舒的手腕,問:“你確定這是顧月的?”

    剛剛甦醒的南望舒皺著眉頭:“你到底要做什麼?”

    而先小魚一步闖進門的白朵則帶著哭腔衝程風喊:“你真的不相信我?那好,我申請退營!”

    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退營申請表來。

    原來經過前幾天的事,白朵覺得,現在厲害的顧月和程風才最為般配,她在這裏就像一個多餘的人,因此填寫了退營申請表,準備離開。

    可是就在她準備和程風告別的時候,卻發現程風在追問手鍊的事情。

    於是就吵了起來。

    小魚一陣頭疼,她確實是想噁心一下程風,但是如果因此讓他倆的感情線又有了什麼變動,那真是得不償失。

    想著,小魚走進門,二話不說奪過申請表,拿起南望舒床頭的筆,寫成了顧月兩個字。

    “手鍊是我模仿白朵的時候買的,那個帶你去警局的小姑娘就是白朵。”小魚拿著申請表站起來,“一天天疑神疑鬼,真不知道你喜歡白朵還是喜歡手鍊。”

    “老孃不陪你們玩了,你倆趕緊給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我退營了。”

    說著,小魚就要往外走。

    可沒想到的是,南望舒猛地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針頭,不顧涌出的血液,直接撲上去搶過了小魚手中的申請書,揉成一團嚥了下去!

    南望舒身體還沒好,仍在高燒,這一激動,一下子又昏了過去。

    幾個人都驚呆了,還是小魚反應最快,立刻抱起南望舒,讓白朵去找軍醫……

    ……

    南望舒醒了,看著床頭的小魚,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小魚嘆口氣,覺得自己英年當媽,天天看小孩,還要陪小孩打針。

    小孩還不聽話。

    “一條破手鍊,丟了就丟了,我又不是買不起。”小魚教訓他,“你自己什麼情況不知道嗎?”

    “你別兇我……”南望舒委屈,“你說好陪我的,一眨眼你就把我丟了,他們都說你不要我了……”

    “而且那個手鍊,之前我就說還你,一直忘,這次好不容易記得帶,不能再丟了……”

    南望舒縮在被子裡,蒼白的臉色配上通紅的雙眼,好不可憐!

    小魚語氣不由自主地軟了:“他倆掉隊,白朵啥也不會,我不去,他倆都被蛇吞了。”

    其實那條蛇根本沒毒,小魚最清楚不過,只是這時候,她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要說得誇張一點,好讓南望舒不要這麼介意。

    南望舒點點頭:“我知道,我沒有怪你。只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魚沒遇到過這種事,她這也是第一次被人依賴,一下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只好沉默。

    見小魚不說話,南望舒眼眸黯淡了一瞬,又狡黠地眨眨眼:“你別不高興,我已經報復回去了。”

    “怎麼報復的?”

    南望舒笑著:“你看看手機,頭條。”

    小魚依言拿出手機來,在總營裡是有訊號的,這幾天錯過的頭條內容顯示了出來。

    “熱門!秦氏大小姐出口成髒,上流社會的家教到底是什麼水平?”

    “震驚!蘇元馮露寒表面姐妹情,背後互懟,同時勾搭一個男人?”

    諸如此類的營銷號營銷文多不勝數,全是秦湘、蘇元和馮露寒的黑料,而且日期新鮮,就是這幾天的。

    而這幾天大家的手機都沒有訊號,所以誰也沒有發現這件事。

    秦湘和蘇元已經退營,而馮露寒則因為之前被小魚曝光的事情,解除安裝了所有社交軟體,因此也是一無所知。

    小魚一愣:“這是你乾的?”

    南望舒點頭:“誰讓她們動不動找你事?自從上次白朵影片的事情後,我就開始收集這些證據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發出去的?”

    “前兩天在中轉站的時候,中轉站是有訊號的。”南望舒說。

    看著小魚臉上沒有多少喜悅,南望舒暗暗懊惱,難道小魚不喜歡這樣?

    也難怪,小魚從來都是當面懟人,什麼時候搞過這種手腳?

    “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小魚回神:“我沒生氣啊。這樣挺好的。以後也要這樣保護自己哈!”

    南望舒剛剛因為小魚的誇獎而開心起來的心,又因為最後一句話而沉了下去。

    什麼意思?

    她不是說了會一直保護自己的嗎?

    難道她還打算像這次一樣,把自己丟下?

    苦肉計已經留不住她了嗎?

    南望舒表面笑著,內心的恐慌和沉悶正在悄然滋生著,漸漸籠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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