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新的房間
小魚和幾個人一起,挪著步子走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房間中間有一張大桌子,主位上坐了一個人,看體型是個男人,他穿著一個大斗蓬,看起來像是什麼教徒,臉被斗篷蓋住了,看不清。
剩下的位子上空空如也,數了一下,剛好還剩七個位子,而進入這個房間的,正好是七個人。
面面相覷之下,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率先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著的身份牌,說:“這應該是讓我們對號入座吧?”
他坐了下來,小魚掃了一眼,他的身份牌是傑克。
龍一一悄聲說:“小魚,這個傑克就是氣運之子,他來這個遊戲並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揭開這個遊戲的秘密。”
小魚點了點頭,傑克看起來很乾練,說話做事都很有領導的派頭,但又不讓人反感厭惡。
一個長頭髮女人走上前,找到了自己的身份牌,是黃蓉,緊挨著傑克,就也坐了下來。
黃蓉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臉色還不太好看,但是強撐著掩飾了,沒有說話。
之後,剩下幾人也都入座,除了查詢自己的身份牌以外,沒人再說話。
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到這個地步,受了驚嚇,看到了殺人,或者根本就自己也殺了人,沒人笑得出來。
小魚的身份牌叫做朱麗葉,而隱藏的身份資訊是:富家千金。看來名字和身份資訊是相互對應的,她這個朱麗葉,應當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朱麗葉·凱普萊特。
只是桌上並沒有羅密歐。
她坐在從左往右數第二位,左邊的是一個穿著寬大西裝的男人,帶著一個金絲眼鏡,麵若刀削,身上散發著隱隱的紅酒香味,相較於其他人身上的血腥味,格格不入。
男人的眼神飄忽,但是好像又不是受了驚嚇的那種,而是有些神經質的。他沒說話,落座後先把自己的椅子往左挪了挪,好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拉開距離。
看了一眼他桌上的身份牌,馬塞爾。
哪個馬塞爾?
剩下幾人分別是尼基婭、愛因斯坦、伍秉鑑,除了愛因斯坦和伍秉鑑,一個是科學家一個是古代首富以外,尼基婭代指的是誰,小魚並不知道。
可是小魚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如果身份牌名字和資訊相互對應,那為什麼還需要隱藏身份資訊?這跟直接公開了有什麼兩樣?
正在思索之際,坐在主位的男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歡迎各位來到死亡遊戲。”他的聲音沉悶而嘶啞,好像張不開嘴似的,“恭喜各位,度過之前的小考。”
代號為伍秉鑑的瘦小男人率先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小考?剛纔經歷的那一切,你告訴我是小考?我透過了所有關卡!我是最後的贏家!我要求現在立刻給我兌現我的獎勵!”
“把一百萬芝芝幣給我,然後放我走!”
主位男人還沒說話,一旁嬌小的短頭髮黑衣女生輕蔑地開口:“你還沒看出來麼?我們幾個都是剛纔的贏家,可是把我們又放在了一起,這意味著我們幾個也是競爭對手。”
“養蠱式遊戲,他們就是想要我們一輪輪自相殘殺,留下最後一個!”這個女人代號是尼基婭。
伍秉鑑聽見這話更沉不住氣了,撲上去要把主位上的男人抓住,想要挾持工作人員以求自由。
可沒想到的是,他一把扯下斗篷,裡面竟然只有一個橡膠制模特,根本不是真人!
模特嘴巴里有一個擴音器,剛纔那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沒有工作人員,就意味著尼基婭說得對,他們被聚集在這裏,不是爲了給他們發獎勵,不是爲了讓他們離開,而是爲了讓他們進行下一輪遊戲。
氣運之子傑克罵了一句,眉頭也皺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們就只能先往下走了,不然誰也出不去。”
黃蓉緩緩抬頭,一張溫柔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迷茫:“還要繼續?”
傑克語氣柔了柔:“抱歉……”他看了一眼黃蓉的身份牌,才道,“黃蓉,就算不在乎那一百萬,也得在乎自己的命。”
說完,他伸手將黃蓉扶了起來,加入了尼基婭和伍秉鑑,開始尋找這個房間裡的機關。
這時候還坐著的,只剩下小魚、愛因斯坦和馬塞爾。愛因斯坦坐在最右邊,所以小魚沒打算觀察他,目標太大了。
“馬塞爾就是反派boss。”龍一一適時說,“他患有高功能自閉症,剛纔一路走來,他的雙手沒有沾上一丁點兒鮮血,但利用機關和現有的材料,將和他作對的三人都殺了。”
“這個人會是氣運之子脫出的最大難關,本來就很聰明瞭,在龍司的提高之下,現在的智商簡直是逆天。”
“只不過他的自閉症很嚴重,還有潔癖和強迫症,現在他很不爽,因為他身上的西裝外套不是他自己的,但如果不穿,就又沒辦法突破剛剛最後一關的火海。”
“所以他現在正在糾結如何脫掉這個衣服。”
聽了馬塞爾的身份,小魚有些訝異,隨即抿了抿嘴,壓下笑意。
然後敲了敲桌子,衝馬塞爾不鹹不淡的說:“需要幫忙嗎?”
馬塞爾沒有理她,仍然皺著眉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桌上擺放的身份牌,上面寫著大大的馬塞爾三個字。
“你跟他說話是沒有意義的。”尼基婭突然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小魚旁邊的位子上,斜過身子看他倆,“他有高功能自閉症,是個天才,但絕對不是搭訕的好物件。”
小魚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尼基婭苦笑一聲:“我們有一關是在報紙中找到線索,成箱的報紙。我在其中一刊裡看到他的照片,說是難得一遇的奇才,照片上的他比現在稚嫩多了,可那時候他就已經是博士,開始獨立研究課題了。”
小魚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問:“你們找的怎麼樣了?”
伍秉鑑尖酸的聲音傳來:“有你們三個乾等著的,我們壓力很大呀。”
“別理他。”尼基婭冷冷瞪了伍秉鑑一眼,“我就是因為這個人嘴太碎太損,纔過來休息一下。”
小魚沒再說話,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的佈置像是一個書房,除了中間的長方形大桌子,還有滿壁的書櫃,塞著滿滿當當的書。
橡膠人的身後是一面牆體壁畫《最後的晚餐》,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斑駁不堪。
看得出,房子的佈局幾乎都是為這副畫能夠更好的被人欣賞而設計的,甚至畫兩側還有兩盞煤油燈,一下一下地吐著火舌,將這幅畫映得更為生動。
“這桌子,是不是正好和畫上的一樣大?!”傑克突然開口,伸手比了一下,立刻道,“沒錯,這桌子和畫上的一模一樣!”
黃蓉的聲音溫柔,帶了些惹人憐惜的顫音:“是不是我們要按照順序坐好?”
“可是人數不夠。”傑克冷靜地說,“加上中間的橡膠人,我們一共才八個人。而且座位也只有八個。”
愛因斯坦站起身來,敲了敲桌子:“桌子很長,擺放十三張椅子綽綽有餘。也許是讓我們擺放些什麼,佔剩下幾人的位置呢?”
傑克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你們看,橡膠人的姿勢和耶穌一樣,他應該就是耶穌。”
“我找到了!”伍秉鑑的聲音顯得很刺耳,“我找到了一個箱子!該死,要密碼!”
幾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有密碼箱就說明有線索,拿出來看看吧!”
幾個人上前去把一個半人高的箱子拖出來,研究密碼鎖。
就連尼基婭和愛因斯坦都去了,只剩下小魚和馬塞爾。
從始至終,馬塞爾沒有說過一個字,沒有抬一次眼皮。就好像他們說的事情與他無關,甚至好像,他們說的都是廢話,他早就知道了一樣。
小魚忍不住,往他身邊挪了挪,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誰料馬賽爾條件反射一般,往左邊挪了一下,又和小魚保持了之前同樣的距離。
“他什麼時候才能下定決心脫下這件衣服?”小魚問龍一一。
龍一一嘆口氣:“等伍秉鑑衝動地把他按在地上打,不經意間把他這件外套扒了的時候。”
好吧,還是暴力。
“在他衣服脫掉之前,他一直都保持著這個狀態嗎?”小魚問。
龍一一應了一聲:“沒錯。”
既然如此……
刺啦!
砰!
眾人回頭,就看見小魚手裏攥著馬塞爾的外套碎片,而馬塞爾驚慌地站起來,碰倒了椅子,正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小魚。
“抱歉。”小魚聳了聳肩,想不出什麼合理的撕別人衣服的理由,就什麼也沒說。
“這麼激情?”伍秉鑑冷笑著說,“在這兒就忍不住了?”
傑克一驚,皺著眉懟了一下伍秉鑑:“少說兩句!”
“哼。”伍秉鑑低下頭,繼續擺弄鎖去了。
小魚渾不在意,將西裝外套丟在一邊,看向馬塞爾:“現在可以一起找找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