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紅臉蛋的紙紮人
這張四小子臉色灰嗆嗆的白,兩個眼窩塌陷,瞅著就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似的,精神頭特別差。
“沒有,沒有,強子,先別說別的,你兜裡有錢沒,給我弄口棺材,薄皮板子的就行,也就百十來塊。”張四小子說道。
“沒有,我上哪弄那麼多錢去,再說你弄那玩意幹啥呀?”我瞅瞅他說道。
其實兜裡有錢,但我得問明白,這沒事買棺材幹啥?
“哎呀,這下糟了,我等著用呢,那啥,強子,要不然你去哪給我偷點,或者是強搶也行,我是真等著用!”張四小子一聲很焦急說道。
“有病啊,要偷要搶,你自己去,我沒那本事。”我一聲說話間抬頭,看這家鋪子上招牌。
招牌前面是一大半空格,後面寫著棺材鋪,三個黑筆大字。
“這是還沒取好名字呢?”我瞅瞅,一聲嘀咕。
“我說你小子咋能這樣呢,我好歹是你師父,你就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我如果要是有一點招的話,也不至於到人家鋪子裡來賒棺材,讓人給攆出來了。”張四小子一聲叫道。
“關鍵是你買棺材幹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幹什麼,張四小子,你知不知道家裏麵出事了,我娘她死了,被面具人給害死了!”我一聲叫道。
“孟成蘭死了……奧,我說咋不對了,得得得得得,你幫不了我,就別耽誤我功夫,我先去琢磨錢再說。”聽我說娘死了,張四小子一聲叫,隨即又很慌亂的推開我,說是去籌錢。
就好像這棺材不馬上買,他就會死一樣。
“你……回來,給你錢,買去吧!”一看張四小子那慌亂無主模樣,我從兜裡掏出錢給他了。
“好好好,好好好!”一見到錢,張四小子是兩眼放光,抓起來就跑鋪子裡去了。
我四外瞅瞅,跟著進去。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帶張四小子到後院挑選棺材。
這整個後院是個大方廳,上面蒙蓋一個擋雨棚,棚子裡大大小小的擺放有幾十口棺材料子。
另外在方廳一角地上,還折摞有七八口小孩子用的童棺。
童棺上無一例外的都攔腰扎有一條紅布,刷著乳白色油漆。
“就這個吧,老闆,給你錢,我馬上帶人來拉。”張四小子挑選了一口薄皮棺材,把錢扔給店老闆,連聲招呼都顧不上跟我打,跑出去了。
“著急投胎呀,這麼忙?”我一聲嘟囔,這就在鋪子裡等。
“老闆,我想請問您點事,咱們這有叫好再來的棺材鋪子嗎?”隨著很無聊的在前屋等張四小子,我問那店老闆道。
店老闆小個不高,身形有點團呼呼的胖,上身穿一件藍布褂子,灰色短褲,腳上趿拉個布鞋,一副拒人於千里的冰冷冷模樣。
“沒有。”店老闆翻楞眼珠子瞅瞅我,說沒有。
“奧,那您認不認識一個叫福叔的人,還有一個叫侯三的,人長得精瘦,剛剛二十來歲,會看陰陽風水?”我隨即又一聲問道。
“怎麼了?”店老闆翻起眼皮問我。
“沒怎麼,我是受侯三所託,找福叔有大事,您認識他們嗎,如果認識的話,請告訴我福叔在哪裏,我真的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一聽有門,緊接著說道。
“嗯,今天晚上半夜時候,你過來吧,我會讓福叔來見你的。”店老闆又塌拉下眼皮,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這麼說你真認識他,好好好,我半夜來,半夜時候再來。”我一聽,心裏很是高興間,又很犯疑惑瞅那店老闆。
這人咋感覺怪怪的,是總賣這些死人東西,養成冰冷冷性格了?
也難怪,你瞅瞅這鋪子裡,除了黑就是白,哪一件東西不瘮人,光瞅著,就讓人很壓抑。
就這樣又很安靜的等了一小會兒,張四小子趕著一輛大馬車,急匆匆帶著幾個人來了。
是進屋抬起棺材就走,似乎是連跟我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張四小子,你這是要去哪啊,我有事跟你說?”我一見,緊著追出去道。
“三天後,三天後中午,你在這等我。”張四小子扔下一句話,趕馬車走了。
“我靠!”我一跺腳,回頭又瞅瞅那店老闆,叮囑那店老闆別把福叔的事給忘嘍,我半夜時候準時到。
“嗯。”店老闆哼了一聲,轉頭進裏屋去了。
我瞅瞅,出街口到就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吃了點東西眯了一覺,快到半夜時候,又奔喪葬一條街來了。
心裏沒想太多,就尋思見到那福叔,把東西一交給他,自己就走人。
街面上是黑乎乎一片,各家的鋪子都關了門,只有一盞孤零零的小燈泡,掛在那棺材鋪門口,隨風來回搖曳。
我走進去,但並沒看到有人。
“店老闆……你在嗎,我來了,福叔來了嗎?”看鋪子裡靜悄悄的沒人,我邁步往後院去。
這咋沒動靜呢,人呢?
“嘩啦!”
正在我這很疑惑的往後院走呢,就聽得嘩啦一聲響,一個真人大小的紙紮人,塗抹著通紅紅小臉蛋,奔著我撞過來了。
“你敢!”我一聲叫,伸手把那紙紮人給打到一邊去了。
嘩啦啦啦啦,紙紮人又飛了起來,這回貼到我後背上了。
是貼的死死的,我立時渾身發緊,感覺上不來氣了。
“壞了,這是什麼道道?”我一聲叫伸手,想抓下來後背上的紙紮人,確發現兩條胳膊一動不能動,就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給禁錮住了一樣,很勒很勒的感覺。
“說,你是誰,侯三託你找我幹什麼?”這時候,店老闆閃身從一個大花圈後面轉出來,問我道。
“你……你就是福叔?”我一聽,叫了。
“是我,你在哪裏見到侯三的,他在做什麼?”福叔又一聲問我了。
“福叔,我叫李強,跟侯三是好朋友,他託我前來找你有事,你先放開我,行嗎?”我一瞅這架勢不對呀。
如果這個福叔是個好人的話,他不應該這樣對我。
為啥他在問侯三時候的語氣,這樣強硬,就好像在問一個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