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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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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鄒香婆子

    “啥,強子你喊啥?”楊彪追攆我問。

    “沒事,是我眼花了。”我又很迷糊的往那車頭前瞅了瞅,轉身跟隨人群,來到一個連脊土房的大院裏,找地方坐下了。

    “我們這是小李屯,我是村長,叫我老梁就行,來來來,都喝點水,壓壓驚,沒出啥大事就好。”中年男人拿出一些大茶碗,喊大傢伙喝水。

    隨即又招呼人,給受傷的乘客包紮,很是熱情。

    “我怎麼就看到前風擋上有人呢,這車禍出的尿性……”司機還驚魂未定的叨叨,一副很迷茫神態。

    “啥樣人……是啥樣人,你說給我聽聽?”楊彪一聽,湊上去了。

    我起身倒了一碗水,坐到一邊。

    心裏也是慌慌的,怎麼就看到三巧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啊。

    再者說了,我還真沒看三巧穿過長裙子。

    而且那裙子質地柔軟,飄逸,看著絕對不是很便宜面料。

    “到底怎麼回事呢?”我手端水碗尋思。

    “女兒……三巧,你在哪啊,你在哪,娘想你啊,想你……”這時候,伴隨一陣陣很嘶啞聲音,一個披頭散髮,身穿白衣短卦的婆子,從大門外跌跌撞撞走進來,嘴裏喊叫三巧。

    “三巧?”我一聽,猛的站起來。

    “去去去,到別處找去,我們這沒有你女兒。”梁村長趕過去,把婆子往出攆。

    “等等!”我一見,緊忙奔過去,問那婆子是誰,找哪個三巧。

    “三巧,我的女兒,娘想你啊,想你!”聽見我問,婆子伸出竹節一樣的乾巴老手,撥弄兩肩頭上披散下來的亂髮,翻白著眼珠子,瞅我笑了。

    這一笑特別詭異,因為那婆子張開的嘴巴里空洞洞的,沒有一顆牙齒。

    “你別理她,估計是精神不大好,都來我們村裏不下七八趟了,每次都喊著找女兒,告訴她我們這沒有叫三巧的,她就是不聽。”看我似乎是被嚇到了,梁村長又往院外推那婆子。

    “梁村長,等一下。”我趕緊上前把梁村長給拉開。

    可還沒等我再說話呢,那婆子竟然身子骨往地上一倒,不見了。

    是不見了,地面上出現一個薄薄紙片子人。

    有胳膊有腿,有五官,披著一腦袋亂草。

    “哎呀我的媽呀,這是咋地了,人呢?”梁村長一聲叫。

    而我看著那紙人,也愣住了。

    “紙愧術,這是紙愧術,有人能點紙成兵,替自己辦事!”楊彪竄跑過來叫。

    “紙愧術……點紙成兵?”我瞪眼珠子瞅楊彪。

    “就是用法術讓紙片人復活,可以讓剪紙人變成正常人模樣,能說話走路,來為自己辦事。”楊彪一聲解釋道。

    “那她……”我指指地上紙人,意思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看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打哪來的了,想知道的話,就等著,紙愧人一般都會選擇回去見主人的,否則的話,你直接燒掉她就沒事了。”楊彪看出我意思了,又一聲說道。

    “可她剛纔喊叫三巧了,你沒聽見?”我問楊彪道。

    “聽見了,可叫三巧的人多著呢,說來也沒啥奇怪的,那再者說了,這地方離咱村四五百里遠,三巧娘也早都過世了,咋可能是有人找咱村子那三巧。”楊彪一聲說道。

    “不對!”我搖搖頭喊不對。

    如果說剛剛在那車頭前,我是眼花看錯人了。

    那這個紙愧人又跑這裏聲聲喊叫三巧,咋說?

    世上咋能有這麼湊巧的事。

    “啥不對啊,你是不是想三巧了?”楊彪問我一句。

    “梁村長,這個紙愧人什麼時候開始到村子裏找人的,她是一直叫喊三巧這個名字嗎?”我轉回頭問梁村長了。

    “她……她咋變紙片子了,這也太嚇人了!”

    梁村長瞅瞅我,滿臉土色,一個勁往後退道:“大概是一個星期前吧,她就三天兩頭的到村子裏喊找女兒,奧,是,說她女兒叫三巧。”

    “一個星期前……也就是說,自打她來過以後,那道上就開始出車禍了唄?”我一聽問道。

    “誒,還真是,你這一說提醒我了,可不是自打這瘋婆子出現以後,道上就不太平了。”聽我這一問,梁村長恍然大悟說道。

    “等,我要查明白是怎麼回事。”我一聽,瞅瞅楊彪說道。

    “好吧,我陪著你就是了。”楊彪很不樂意的到一邊坐著了。

    發生了這邪乎事,院子裡的乘客更覺不安了,所有人扎堆到一起,祈求那替換的大客車快點來,好離開這裏。

    就這樣一直到將近半夜時候,替換的大客車來了,乘客們上車離開,我跟楊彪留了下來。

    “瞎折騰,你等著吧,我找地方睡覺去。”楊彪瞅瞅那一丁點動靜都沒有的紙片人,進屋睡覺了。

    “我說小夥子,你是幹這個的?”梁村長瞅瞅,到我跟前伸出三根手指。

    “不是。”我回了一句。

    梁村長比劃的是三根香火的意思,問我是不是頂香堂跳大神的。

    “那我看你們這意思,對這些邪乎事也是相當的懂,你就給我們這破解破解唄,要不然這總出車禍死人,也不是個曲子,俗話說冤鬼扎堆,必出禍亂,我是真怕到我們村子裏去鬧扯啊。”聽我說不是,梁村長又很小心問我了。

    “我盡力。”我回了一句,喊梁村長坐我旁邊。

    “你們村子以前,發沒發生過什麼不可解的事,也就是邪乎事?”我問梁村長道。

    “沒有啊,一直都很太平。”梁村長搖頭。

    “哎呀呀,這還有人沒睡呢,我說梁村長,這麼晚了,還喝茶?”這時候,猛不丁一聲,從黑濛濛院外走進來一個藍布褂子的四十多歲女人。

    女人擦脂抹粉,一張臉白的跟掉麪缸裡似的,厚厚大嘴唇子塗抹一個通紅,乍一看之下,還以為吃了死孩子呢。

    “鄒香婆啊,你這咋大半夜的來這了,是有事?”梁村長一見,緊忙站起身問道。

    “我這不是聽說道上又出事了,趕過來看看,離老遠就見著你們這有光亮,奔著這來了。”女人扭嗒嗒個屁股走過來道。

    是身形不胖不瘦,別看年齡不小了,小腰條還挺細,擰擰嗒嗒的猛勁晃動兩個大肉球子,一看就不是啥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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