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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申公豹(下)

    半月之後,黑豹將老花豹埋在石洞深處,隨即將整個洞口都用巨石堵住了。

    他成功了,作為父親的獨子,他也擁有了機緣。

    雖然還不曾化形,但是雙目神采奕奕。

    那些經文以文字刻畫,雖然黑豹不識字,但是文以載道,其中散發的道韻,讓得他體內的血脈都是在提純,恍惚間他看到了一頭強大的豹子端坐在山下,衝着那高聳入雲的高山膜拜。

    耳邊似乎還有模糊的經文聲。

    只是模糊的道音,便是讓他受用不盡了。

    他甚至還看到了一隻雲中豹,那是父親,黑豹無比的肯定。

    那隻雲中豹進入一座如同大日一般耀眼的庭院之中,見到了一個不可直視的存在。

    是不敢直視。

    只是透過血脈傳承,黑豹也是能察覺到那等存在的可怕與恐怖。

    “這就是那個高人?”

    來自血脈的記憶告訴他,這位不可直視的存在交給父親幾本經文,最終父親選擇了一本隨即離去了。

    “我將重鑄父親的妖王榮光!”

    黑豹很有志氣,隨即蹦跳一般離去了。

    他第一次出遠門,顯得十分高興,以他的能力,自然是餓不著的,如同天之驕子一般,每到吃飯時間,總有莫名的血食送到眼前來死去。

    黑豹並不意外,他從小便是如此。

    他結識了友人,那是另外一群小妖,他們在山間逍遙,但是好景不長,很快便是被殺了。

    他外出沒有歸來,故此躲過了一劫。

    “為何如此?!”

    歸來後的他暴怒,這是他的第一批朋友,他很珍視。

    “降妖除魔,這是我們妖族的命運。”

    有殘存的小妖這樣開口,慘然無比,那群仙神高高在上,對他們出手就像是拍死一隻螻蟻那樣的簡單,隨即便是離去,不曾認真地探查過。

    “天棄種族,擊殺我們越多,天地便是愈發垂青他們!”

    那小妖表情木然,顯然早就習慣了,“我的父親、祖父都是這樣死的!”

    黑豹心中震撼,“他們是什麼人?”

    “截教仙!”

    小妖聽得那些仙神交談,這樣開口。

    “截教……”

    黑豹並非是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小妖了。

    他的朋友天南海北,雖然本事沒有多少,但是知道地東西有很多,比如聖人與聖人大教。

    聖人高高在上,彷彿大日一般,高臥九重天之上俯瞰整個天地。

    而聖人大教,便是這些存在創立下來的。

    其中截教便是之一。

    “我想要去報仇!”

    黑豹這樣開口,讓得那小妖都是目瞪口呆。

    “你莫不是瘋了?”

    “那可是截教仙!”

    “那又怎麼樣?”

    小妖欲言又止,黑豹自然看出來了,兩者的身份巨大,那些是高高在上的聖人弟子,而他,不過是連化形,都還差一些的小妖。

    “我會報仇的!”

    黑豹轉身狂奔而去,他有底氣,那位高人賜給父親的經文便是他的底氣。

    他雖然沒有見過聖人,但是他覺得,父親見過的這位高人,不比聖人差多少。

    現在的他,將要苦修了。

    他很有毅力,不出數年的功夫,便是到了要渡過化形劫的地步了。

    “上天保佑!”

    黑豹祈禱,隨即便是渡劫。

    “轟隆!”

    一番雷劫之後,原地便是出現了一襲黑袍的年輕男子,心有餘悸。

    “我申公豹終於是化形了!”

    他怒吼一聲,吼聲之中自有豹鳴之音。

    這樣的名字便是當初山中小妖給起的,他聽著順耳,便是用了這個名字。

    “接下來!”

    申公豹身形朝著山林外掠去,他知道自己的資質,一如當年的父親那般,那篇經文他已經參悟不透深層次了。

    他曾聽人說,修行,除卻資質之外,還當有資源和師承,這便是跟腳。

    想要強大,跟腳便是免不了要上乘。

    聖人弟子的跟腳自然無敵,畢竟其師承是聖人,是洪荒頂尖的存在。

    於是,申公豹便是動了心思,也想要成為聖人弟子,如此一來,什麼便是有了。

    而今那些截教仙,唯有與他們擁有等同的跟腳,纔不會報仇之中擔心被報復。

    他想得很多,也打聽的很多,所以他的目標也很是明確。

    聖人大教有很多,西方路遠,而且聽說很貧瘠,他自然是不去的。

    那位人教在人族之內,他的祖上雖然於人族雖然有些淵源,但是他也不想去,畢竟人教聽聞收徒很少,這位聖人很是嚴苛。

    申公豹有自知之明,這樣的教派他進不去。

    而且他訊息靈通,傳聞而今的人族內部似乎也在爭鬥,那樣的大勢力的內亂,餘波便是足以弄死他這隻小妖。

    截教自然是不能去的,那就唯有闡教。

    闡教在崑崙。

    申公豹自信滿滿。

    他很悠閒,而人族此刻的氣氛愈發緊張了。

    數年之前,防風氏拒不奉詔,新都竟是派出了軍士前往了夏啟氏的族地,天下人族內外都是認為要打起來,卻沒有,一直僵持。

    數年之後,新都再度一封法旨,讓防風氏進新都以述職。

    這是正理,又很反常。

    因為自從帝禹冊封九州伯侯之後,每一年各地的伯候都是要帶上禮物來新都述職,這是正常的。

    防風氏作為一方伯候,自然也不能免俗。

    但問題便是在此,今年的覲見還沒有到時候纔對,此時正是春耕時節,天大地大,都沒有播種糧食的事情大。

    現在讓防風氏進入新都述職,其中的彎彎道道讓得天下氏族都在心中思量。

    “同樣是毒計!”

    防風氏族之中,有的智者臉色很是難看。

    “眼下春耕,若是去了新都,自然也就不能有大批的軍士去保護族長了。”

    他聲音很是急促,彷彿在勸誡什麼。

    屋子裏的氣氛都是凝固住了,很是凝重。

    這位智者的意思誰都清楚,春耕會用去大量的青壯年,如此一來,族長的安危便是保證不了。

    很是不去的話,新都那位借勢發作,其後果同樣嚴重。

    這些人面面相覷,眼神之中帶著惱火。

    “都怪那個塗山氏!”

    “無膽鼠輩,也不配為人皇!”

    他們的怒罵之中帶著憤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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