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增，熵減，火災大坍塌，水災大寂滅……”

    張衍想了想，這樣開口，“簡單來說，每一尊生靈，無論是先天還是後天，亦或是混沌生物，體內都有熵的存在，這是一種特別的能量，唯有超越混元才能察覺到。”

    混元，即是聖人。

    這樣的話語，讓得玄都震動，超越聖人，那是什麼樣的存在。

    倒是太上鎮靜地多，相比於其他事情，此事便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很明顯，他的路並沒有到盡頭。

    “當熵無盡增大的時候，洪荒也好，混沌也罷，都是有一個承受的極限的，當超越極限之後，天地都是無止境的暴漲下去，可其內的能量被生靈的熵增佔去大半。”

    “無有能量，暴漲的混沌與洪荒便是會陷入黑暗與冷卻，這便是水災大寂滅。”

    “這便是與無量量劫類似，爲了延緩熵增與靈氣吞噬速度，以量劫的形勢滅掉大部分的仙神，將一切能量歸還天地，以保證吞噬混沌的速度。”

    他頓了頓，“當然了，這樣的速度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若是將天下仙神都殺了，能量便是會變得居多，這就導致吞噬會變得恐怖比如，而當吞入之力大於擴張的速度時，便是火災大坍塌！”

    “無窮無盡的能量會讓一切都是撐爆而去。”

    “這隨之而來的便是另外一個災難，風災大撕裂！”

    “一切的有形物質都是被能量撐爆到化為虛無，變成混沌的狀態。”

    這樣的講述讓得女媧輕嘶一口氣，“這豈不是說若是混沌之前也是天地的話，這是遭遇了風災大撕裂嗎？”

    太上也是震動，不過張衍卻是笑道：“不，是三災都經歷過。”

    伏羲沉默了片刻，“您的意思是，洪荒的未來……”

    “很明顯，這是必然的。”

    張衍說道，“三災是天地與宇宙的歸宿，只是區別在於死在那種方式上而已。”

    “比如久遠之前，在混沌前的那個時代，至強者認為，爲了減緩熵增，可以考慮大範圍的滅世，只要生靈的數量減少，就是能使得火災延緩一下。”

    “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

    “為何會失敗？”

    太上問道。

    實際上他聽到這個火災的一瞬間，也是想到了這種辦法。

    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了。

    “因為很簡單，熵增熵減不以生靈的誕生滅亡會改變，區域性的熵減會引起大範圍的熵增。”

    “……”

    這話十分晦澀，讓得三尊聖人沉默。

    “那大兄您不斷修正洪荒的大勢，便是爲了此事嗎？”

    伏羲這樣問道。

    “聽我說完。”

    張衍笑道：“後來，至強者們察覺到這種情況，便是重新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誕生至強者，雖然強者帶來的熵增會更多，但是至強者多了，才能從三災之後跳出去，重開混沌。”

    “他們也失敗了？”

    女媧問道，因為顯然，混沌還是混沌，並不曾是一片大天地。

    “不，換句話說，他們也可以算得上成功了。”

    張衍這樣說道。

    “啊？”

    這一下，就算是太上的目光都是顯得驚異。

    隨即他想到了什麼，“混沌神魔？！”

    “不錯！”

    張衍點頭，“混沌神魔便是他們的遺澤，他們太強了，強大到即使經歷三災滅世之後，其殘缺道果還是變成了混沌神魔。”

    “四萬八千柱魔神……那個天地，竟是有如此多的強者嗎？”

    太上這樣開口，滿是感嘆。

    “也不算多，畢竟那片天地也太大了，相比於那片天地，洪荒所經歷的，連初生期都算不上。”

    “您有別的辦法？”

    “有！”

    張衍笑道：“這也是我扶持人族的原因之一，人族是諸天之內，體內熵的存在最低的生靈，若是天地之間的生靈都是人族，想來水災和火災，也延遲到無限遠。”

    “那天下大勢……”

    “道祖鴻鈞的路走錯了，他合道我管不著，可是他想要以量劫的方式抹除強者，以增強洪荒的實力，卻是不行。”

    “所謂量劫，便是三災的變種，洪荒可以取代混沌不假，但卻不是現在，最起碼也當是人族成為洪荒主流之後。”

    “輕重緩急四個字，太上聖人當知道！”

    太上聖人神色凝重，“您的辦法只是暗中修正？”

    “不然呢？弄死道祖？”

    張衍笑道：“這可不容易，而已道祖對於洪荒還是有功的，從上古混亂的天地變成而今的井然有序，雖然死氣沉沉了一些，但未嘗也不是一種嘗試。”

    “老師的性格我知道，他認定的事情，誰都不允許更改，如此暗中修正，一旦被察覺到……”

    太上聖人突然看向伏羲女媧：“兩位以為如何？”

    伏羲女媧詫異，盯著太上看：“道祖可是你的老師。”

    太上輕笑一聲，“吾乃盤古後裔，維護洪荒是我的職責，至於老師……”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但是那態度。

    “本就該如此，盤古的後裔，我算是認可你了！”

    一道聲音在其耳邊響起，滿是肆意與囂張，“早就想要砍那道祖兩斧子了，這一戰，本斧幫你。”

    太上一愣，看向牆角，那裏玉斧在散發毫光。

    伏羲女媧看著張衍，“大兄，你的意思是？”

    “有把握就去做……”張衍低頭喝茶，“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十拿九穩的，試錯也是一種成長。”

    這話讓得伏羲女媧點頭，“是！”

    “這一次非同小可，大兄，我想要帶走老鷹！”

    太上也是起身，“貧道也想要閣下收藏的玉斧，事情無論成敗，自當雙手奉上！”

    張衍倒是一愣，隨即也是猜到了什麼，笑道：“他們留在我這裏似乎也沒什麼用，固所願爾。”

    “多謝道友！”

    太上行禮。

    張衍看著伏羲女媧，突然也是想到了什麼，隨即看向石缸那朵青蓮，“這朵蓮花你們也熟悉吧？“

    伏羲女媧微微一愣，隨即也是點了點頭。

    “也一併帶上吧，或許會有用。”

    “好。”

    沒有推脫什麼，他們一招手，石缸之中的青蓮收斂一切，便是飄然落在了他們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