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聚會(上)
這話讓得庭院內所有人都是沉默,他們自然清楚西方的秉性,西方道統,上至聖人,下至普通的弟子,對於西方興盛已經快成為執念了。
若是有量劫能使得西方和東方一樣興盛強大,即使再大的代價他們夜願意付出。
“不過,這其中也不是沒有生機可尋,事在人為罷了。”
張衍說完,便是搖了搖頭,“那太遠了,現在跟你們說好像也沒什麼用,還是看眼前吧。”
正說話之間,庭院之中的所有人都是神色微動,隨即神色古怪起來。
“大兄,那位鳳族的孔宣可是找上門來了。”
張衍詫異,“今天這是什麼日子,聚會嗎?”
“要攔下嗎?”
女媧站起來,這樣開口。
“那倒不必,讓他來好了,你們也可以見見,”這是自然是對雲霄和平心說的,“認個臉熟,將來或許有用。”
“好!”
雲霄自無不可,一邊上的平心也是點頭,她也是想要看看,鳳族這位強者如何。
“就讓老鷹去迎吧,想來都是禽鳥,共同語言會多一點。”
見到大兄做出了表態,女媧便是重新坐了回去,區區準聖,還沒有資格讓她去迎接。
鯤鵬從籠子裡走出來,翻著白眼,好傢伙,看不起聖禽是吧?
不過他倒是沒有膽子在張衍面前說起一個不字,只得展翅,沖天而起。
張衍見到這隻曾經撿回來的老鷹如此通人性,便是想了想,“我再想,我是不是該放老鷹以自由?反正也不常外出,他在我這籠子裡,算是屈才了。”
這話讓得伏羲好笑,知道他們的事情越多,這鯤鵬就算是拿棍子恐怕也趕不走了,畢竟趕走了便是有滅口的危機,這隻兇禽可不傻。
“這話若是給老鷹聽到,恐怕會不太樂意。”
女媧也是笑道,張衍想了想也是,自己也就罷了,他身邊這兩位可是聖人,在聖人身邊,那自然是好處多多。
否則天下仙神爲了削尖了腦袋要去聖人道統,為何呢?這便是目的。
聖人道場,天道垂青。
眼前晦澀不堪的道,在道場之中隨處可見,靈氣溫順到不需要煉化就能化為己用。
就算是封神量劫降臨聖人弟子的身上,若是開啟門牆,依舊有無數的仙神修士想要拜入其中,哪怕成為劫灰。
這便是聖人的魅力。
“那好吧。”
張衍也是不多說什麼。
而幾千裡之外,鯤鵬站在雲朵之上,遮天蔽日。
明明是那等龐然大物,但是此刻,缺陷的絲毫不起眼,即使是靠近的孔宣,也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有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
“來此何事?”
一無所知的孔宣掠過,但是下一瞬間,便是有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響。
這一瞬間,孔宣悚然而驚,差一點連身形都是保持不住,他僵硬轉身,便是見到了那兩個彷彿大日一般的鷹眸。
“鯤鵬!?”
鯤鵬伸展一雙翅膀,足足有萬里之大,堪稱恐怕,但是孔宣並不在意這些,因為他的本體不遑多讓。
見到這尊昔年的仇敵,孔宣甚至有點欣喜,這鯤鵬成聖之後便是那位的坐騎,他在這裏,說明他找對路了。
無論是龍族還是天庭五帝,都不曾騙他。
“來此何事?”
鯤鵬再度淡淡開口,只要不在那座庭院之中,甚至不在那位的身前,他便是兇禽鯤鵬!是聖人存在!
自由一番威儀顯露。
孔宣心中也是有些複雜,他們之間有些矛盾。
昔年這鯤鵬爲了變強,竟是將主意打到了祖鳳的本源之上,甚至差一點得手,隨後就是被孔宣和金翅大鵬聯手追殺。
然而現在,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了。
這鯤鵬竟是有如此機緣,竟是成爲了聖人一般的存在。
“請教問題。”
鯤鵬眸子淡淡的,直視孔宣,孔宣臉色很是沉寂,“主人家中來了一些貴客,於你而言,貴不可言,不要亂說話!”
這是警告,讓得孔宣臉色變了變。
他算得上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了,但是修為還在,乃是準聖,算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了,如此比他還尊貴的客人,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孔宣自然懂。
聖人!
“是!”
面對這樣站在洪荒巔峰的存在,桀驁如孔宣,也不得不恭順一二。
鯤鵬搖了搖頭,他倒是有心想要奚落一下這昔年追殺自己的鳳族,他的心眼從來就不是很大。
但這是那位交待的事情,他不敢。
若是這孔宣到時候在那位面前告狀,不管不顧的那種,鯤鵬可不知道那位會用什麼辦法炮製自己?
吃了自己?
鯤鵬可是還記得當初這位惦記自己身上這點血肉很長時間了。
鯤鵬心中發緊,自然也沒有一些心思,“跟我來!”
他化為本體的身形漸漸歸於了平凡,隨即也是縮小,變得不過六尺左右,其上的神俊也是消散而去。
身後孔宣仔細看著,心中凜然。
他可是清楚,這位的桀驁與霸道絲毫不弱於他這個鳳族出聲的強者。
這樣的兇禽,或許城府不行,但卻一定是骨頭最硬的,而此刻竟是如此溫順,那位的手段,真是讓他想想都是有些膽寒。
很快,他便是見到了那位的洞府,並沒有他想象之中的神異,甚至於在孔宣看來,就算是而今顯得破敗的不死火山,都要比眼前這位的洞府氣派一些。
這哪裏是什麼道場,甚至連洞府都是算不上,不過是一座彷彿尋常人家的庭院本來。
鯤鵬自然察覺到這孔宣臉上的詫異,心中冷笑一聲,也不說話,直接從庭院進入。
這洪荒,還真是什麼時候都缺少不得這等以貌取人的蠢貨啊!
昔年他不過是出生北冥,他很特殊,出生的時候弱小無比,堪比凡俗,故此不得在北冥掙扎求存。
在那等環境之下,若是不想死,便是隻能殺死別人。
最終他闖出了北冥之主的名號,可世人卻是冠以兇禽的名頭給他,人人畏懼如虎。
這些人為何不想一想,生死難道不是誰活著誰就是勝利者嗎?為何他卻沒有勝利者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