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聖女知道。

    “世人認為我無所不能，但世人卻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會，一切都是因為有傳承，我才能變得強大。”

    也正是因為有傳承，聖女才能得到先前一次又一次的經驗。

    “你們，應當再勇敢點，否則又如何知道問題的答案呢？”

    在聖女的想法中，嘗試是極其重要的。

    人一旦膽怯，是不會有進步的。

    蕭御謙似懂非懂，看聖女的狀態不像是在敷衍，倒更像是一個經歷者。

    “聖女大人，既然如此，我能否再問一問題？”蕭御謙說道。

    聖女很大方地點頭，“有什麼想知道的，若我知曉，我可以都告訴你。”

    “聖女大人，我想知道為什麼‘她’不和我們一樣，而是選擇了消失？”

    從素白口中知道女配消失時，蕭御謙其實有過一絲的遺憾。

    倒不是對於女配的喜歡，而是感到遺憾，對她一直堅持的高傲感到可惜。

    聖女搖頭，“我不清楚，但我給了你們所有人選擇的機會。”

    沒有人是特例。

    聖女記得很清楚，當她平等地對待眾人，給予了所有人重來一次的機會時，只有丞相之女選擇了保留。

    “她的意志很堅定。”

    聖女每次想到那個人的眼神，她著實也喜歡。

    不爲了自己的過去而後悔，甚至還不想否認自己的一舉一動，讓聖女認為是個有趣的靈魂。

    可惜，這靈魂確實是伴隨著些許不幸。

    但她並沒有讓不幸成為自己的不幸，是轉化成了讓她高傲的墊腳石。

    “但或許如此，對你們而言是個好選擇。”

    聖女輕笑，想到祁紫芸這個靈魂，確實是個意外。

    在同個巧合的時機裡，祁紫芸和女配的靈魂契合度幾乎達到了完美，因而纔會融入到那身體裡。

    恰好，聖女正頭疼的事情，都選擇交給了這個意外到來的靈魂。

    包括這一世，聖女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都轉成了祝福，送個了祁紫芸。

    作為聖女，她希望祁紫芸能夠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美好。

    她也希望，在世間眾多故事中的其中一個故事中，祁紫芸可以為故事裏的主角們帶來不一樣的轉變。

    並且不出意外，祁紫芸確實做到了。

    作為聖女選中的人，被祝福的寵兒，祁紫芸沒有讓聖女失望。

    “若是她失敗了呢？”蕭御謙問道。

    聖女卻搖頭，“這都是空談，事實上是她做到了。”

    和所謂的擔憂不同，聖女並沒有去考慮過這些事。

    “在聖女大人眼中，這是必將成功的事情嗎？”蕭御謙對此感到些許困惑。

    其實如果失敗，或許事情……

    “蕭御謙，你還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你們眼中是不同的嗎？”

    聖女眼神毫無波瀾，讓蕭御謙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們想到過可能性，但現在沒有個準確的答案。

    “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坐在這裏談話了。”聖女輕笑，“上一次，你在這裏和我談話，是在問我，為什麼失敗了還要嘗試。”

    蕭御謙感到驚愕，聖女所說讓他感到了更多的資訊量。

    “與我而言，失敗了，就再來一次，總會創造出能一直走下去的世界。”

    聖女的存在，亦是如此。

    她並不介意那麼多，更不沒有世人傳頌的那般慈愛。

    說是對眾人寵愛，實則在她的眼中，是因為每個人都一樣。

    “那這一次，是聖女大人認為最好的結果嗎？”

    對於蕭御謙的質疑，聖女沒有否認，“是的。”

    起碼，在無數次的嘗試中，確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這一次，你們也得到了彌補。”聖女嘴角微揚，“這倒是讓我意外，原來你們需要的不是她。”

    她，說的便是女配。

    聖女一直都沒有放下女配這個角色，她無數次將女配放在那位置上，但她永遠都不會改變她的命運。

    並非是她改變不了，而是她一如既往，堅信著自己的選擇。

    即便前方是荊棘，女配也未曾停下過。

    倒也不是沒有她被說服，嘗試著配合的情況。

    可是……

    聖女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若可靈和她靈魂相性太差了。”

    這兩者只要在一起，絕對不會有融合的情況。

    甚至在女配換成了女主的位置後，原女主變得比女配還要更狠毒，導致世界毀滅得更快。

    因而現在來了個外界人，於聖女眼中，倒也是個不錯的方式，可以試試看。

    這不，在祁紫芸的作用下，若可靈那邊也產生了不同的靈魂，總算將新的故事延續著。

    “這麼說，我是否能理解，這個世界並非她知道的書中世界。”蕭御謙道。

    聖女搖頭，否定了蕭御謙的說辭。

    “於外界人，這依舊是書中世界，於我們，這是屬於我們的世界。”

    說著，聖女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而我，是讓你們走向美好的秩序管理者。”

    聖女並不認為自己真如世人描述的那麼好。

    民間故事，書中故事，甚至是神話故事中，多數都是以著美好的方向去形容。

    可事實是冰冷的。

    聖女即使被形容得再美好，她也有著其他人不知情的一幕。

    剎那間，蕭御謙忽然感到頭一陣眩暈。

    聖女看到他不適的反應，輕聲安撫道，“過會兒就會好的，想要聽我說下去，你得付出點代價。”

    一般人和她對話，都會忘記了過程，或者被模糊化。

    只有強者承受住痛苦，才能記得清楚。

    在這期間內，蕭御謙隱約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聲音。

    他見聖女還是從容淡定，霎時明白。

    有些事情根本不想要他們瞎操心。

    如果真如聖女所說的那般，她已經面對這些情況無數次了，那麼她早已清楚接下來會是如何。

    但，真是如此嗎？

    忍著眩暈感，蕭御謙還是開了口，“聖女大人，你是第一次面對紫芸，還能做到那麼從容嗎？”

    聖女身形微微一怔，陷入沉思。

    面對外界人，聖女確實無法從容。

    可是，她還做出了輕鬆的姿態。

    “她的心思，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