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紫芸可不敢說聖女不是人。

    書中世界如何定義聖女，祁紫芸不管那麼多。

    她只知道，在她的原生世界裏，可不會出現聖女這樣的存在。

    即使有，祁紫芸相信也堅持不了多久，一定會被其他的事情所影響。

    亦或者——這種存在很快會消失不見。

    懷香沒有對祁紫芸說些什麼，依舊是樂呵呵地笑著。

    頗有祁紫芸不管說什麼，懷香都覺得她說得對。

    “師父呀，你怎麼不說話？”祁紫芸看著他，懷香還是依舊笑呵呵。

    祁紫芸不知道懷香在想什麼，只能順著剛纔的話繼續說。

    “別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如果他們真覺得聖女無所不能，難不成他們想要什麼，聖女都得滿足嗎？”

    “真要這樣，是不是有人期望長生不老，聖女也得滿足？”

    “豈不是在為難聖女？”

    祁紫芸不認為人從頭至尾都是神聖的。

    在她自己所期望的世界裏，她只要能照顧好自己，已經很不錯啦。

    至於別人，最多就是盡點力，關愛關愛。

    再多的，祁紫芸搖搖頭。

    “芸兒能這般想，倒也是不錯。”懷香說道。

    祁紫芸撇撇嘴，“那也是師父寵著我，才能讓我這麼說。換成別人聽見，指不定會覺得我纔是奇怪的人。”

    “我們這些人，都被束縛住了，自然是想不到芸兒那一塊。”懷香應著。

    “束縛？”祁紫芸聽不懂，沒懂得懷香這話說得又是何意。

    懷香像是在琢磨，又像是在回味著往事。

    “芸兒，若還能給你回去的機會，你會如何做選擇？”

    祁紫芸剛想問懷香這話是什麼意思，準備開口那一刻，她才意識到懷香問的是什麼。

    這時候不懂，那她纔是真的不懂事又迷糊。

    “師父呀，既然你都知道我的情況了，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為什麼會到這來的呢？”祁紫芸反問著。

    懷香輕微搖頭，“為師著實不知，只知當下能遇見芸兒，皆是眾人所幸。”

    “誒嘿，師父你太誇我了。”祁紫芸被說得有點輕飄飄，可她還是隻能聳聳肩，“可就算是這樣，還是隻能代表師父不知道咯。”

    他沒回答，祁紫芸便當做是預設。

    “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的，去了一次我根本不想去的團建活動，又不得不參加到和別人的互動中……”

    “還沒得及熱身呢，就被人推到水裏去啦。”

    說到這，祁紫芸只能苦笑，到底是她來不及，還是忘記了呢……誰能說得清？

    “好巧不巧，當時我腿抽筋，和其他人說別鬧了，拉我上去。”

    “可他們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一個個都站在上邊看著我折騰。”

    再然後。

    她溺水了。

    在眾人在場的情況下還能溺水死亡。

    說來也是嘲諷。

    “可能他們到現在都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吧，回去了也沒啥意思。”

    祁紫芸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之前那邊的我到底死了沒，暫且先當我死了吧，這樣對誰都是好事。”

    懷香安靜地聽著祁紫芸所述，這才瞭解了祁紫芸的情況。

    按祁紫芸所說，她現在回去原先的世界，實則也沒多大的意義。

    回去了又如何，面對那些不把她的求救當作一回事的同事嗎？

    還是要去面對也沒把她當做一回事的雙親？

    會想到那兩個人都已經有了各自的新家庭，祁紫芸沒什麼好留念的。

    從她自我獨立的那一刻起，祁紫芸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除了她需要她自己，壓根沒人再需要她了。

    “這麼說，芸兒是願留在這裏？”懷香問道。

    祁紫芸想了想，嘀咕了句，“不留在這裏，我還能去哪裏呢？”

    要麼留在這裏，要麼哪裏都去不成。

    換而言之，在這裏她還能去做點事情。

    煩惱是人獨有的情感，即便如此，祁紫芸也樂意去接受這份情感。

    懷香見著祁紫芸如此，這才說道，“如此，看來聖女大人是成功了。”

    “啊？”祁紫芸愣了愣，“師父說得是？”

    祁紫芸聽著懷香這麼說，真是不清楚懷香到底要表達的所謂何事。

    “芸兒可知，聖女大人此次來找為師，又是爲了什麼？”

    懷香留著懸念，想讓祁紫芸猜猜看。

    祁紫芸眨眨眼，“師父呀，你也別賣關子了，先跟我說說吧。”

    “那可不行。”懷香不打算直接讓祁紫芸知情，“若不讓芸兒多想想，為師又怎能知道說出口，芸兒會如何想呢？”

    “師父……”祁紫芸嘆氣，算是看透了懷香現在的心思。

    要讓懷香解釋，怕是得不出結論咯。

    祁紫芸琢磨片刻，反之再是問道，“聖女大人來找師父，師父沒跟別人說起這件事，那說明肯定是跟我有關係。”

    “沒錯。”懷香點頭，讓祁紫芸繼續猜。

    “應該是跟師父說了，我的靈魂不屬於這世界吧。”祁紫芸只能先做出這個判斷。

    其他的事情，她說不準，更不得知真正的情況。

    懷香輕笑，而後再接著說道，“先是有疑慮，後是聖女大人確實提到過。”

    “按師父這麼說，我是不是能認為，我會到這世界，跟聖女大人有關係。”祁紫芸只能想到這。

    不是說了聖女是無所不能？

    祁紫芸下意識認為，或許連聖女早就清楚，她是屬於異界人。

    懷香沒有否認，“聖女大人很關注芸兒。”

    “是這樣嗎。”祁紫芸眨眨眼，不知為何，她對此事不感到意外。

    或許是因為被說過她身上有聖女的氣息吧。

    這陣子接觸到不少跟聖女有關係的事情，祁紫芸對相關的事情，接受能力已經不是普通程度。

    眼看都到這一步了，祁紫芸還是止不住問，“師父，聖女大人究竟都和你說了什麼？”

    “聖女大人沒說過什麼，只是和我說，芸兒是個好孩子。”

    祁紫芸愣住，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然而懷香還在繼續說著：“聖女大人很心悅你，她由衷希望，你能去解開那幾人的心結。”

    “繫結之人於你，解結之人，也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