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感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祁紫芸還沒意識發生了什麼，霎時她已經回過神，像是無事發生一般。

    反應到她被蕭御謙抱在懷裏時，祁紫芸再次發矇。

    “發生什麼了……”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現在跟蕭御謙會是這種奇怪的姿勢？

    見祁紫芸沒情況了，蕭御謙才鬆開她，眼裏帶有不滿，卻還是隻能無奈地嘆氣，“我倒想問問你發生什麼了。”

    “我怎麼了嗎？”祁紫芸還是不清楚情況。

    對她來說，可能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忽然變成現在這情況，滿腦子都是暈乎的。

    蕭御謙看祁紫芸不是在打敷衍，不禁皺起眉頭，“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還用得著問你？”祁紫芸疑惑，“這都什麼局勢了，我沒必要和你開玩笑。”

    她說得有理，蕭御謙覺著也著實沒必要。

    而後蕭御謙告訴了祁紫芸所發生的的事情，祁紫芸聽完是一怔。

    “我表現得很痛苦嗎？”祁紫芸卻回憶不起來，彷彿像是被人掐掉了某時間段，什麼都不知道。

    可別說是她，蕭御謙更不會去開這種玩笑。

    祁紫芸察覺不對，“這情況，我先前好像也有過一次。”

    當時祁紫芸沒怎麼在意，只是以著嘗試看看的心態。

    而那時候，正是當時蕭雅嵐感到迷茫，去找了懷香聊聊看，祁紫芸後邊也想著放空自己的意識。

    “我記得我當時沒做到，像是被排斥了，沒成功。”

    祁紫芸的印象中便是如此。

    那時還有個奇怪的“門”存在，到現在祁紫芸都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無法放空？”蕭御謙聽到這說法，感到些許意外。

    對於他們修煉者而言，放鬆心態，放空自我，進入意境中是很常見的事。

    祁紫芸卻說自己做不到，著實讓人覺得有些不合理。

    祁紫芸聳聳肩，“是呀，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想來想去，蕭御謙想到一種可能性，“素白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的情況？”

    已知素白對祁紫芸的特殊情況有所瞭解，蕭御謙說話也不繞著彎，直言問道。

    “他說得倒是不少。”祁紫芸眨眨眼，“就是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譬如是否油層說過……你跟原宿主的關係？”蕭御謙問道。

    祁紫芸深思，仔仔細細地回憶跟素白的接觸後，她當下定錘，“有說過。”

    素白的說法是她身上有兩個氣息。

    “那若是將氣息當做魂魄，是否能認為，原主的魂魄還存在著。”蕭御謙推測著可能性。

    祁紫芸當時沒怎麼想過這些事，經蕭御謙這麼說，她恍惚了片刻，“你的意思是，原來的女配還在身體裡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更加代表……她是這個世界的異物？

    蕭御謙察覺到祁紫芸的緊張，先給了祁紫芸一劑安心藥。

    “應當是她的殘念。”

    祁紫芸回過神，“意思是她可能還有執念沒完成，所以不願意離開？”

    “有這種可能。”蕭御謙再是一想，“又或者她不完全放心，但至少可以確保，她沒有能力再控制肉體。”

    因為是不完整的魂魄，不像是祁紫芸這般完整的靈魂。

    真要爭，也爭不過祁紫芸。

    祁紫芸愣了愣，緩了一會，理解了蕭御謙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她一直都存在著，什麼都沒有做，光是看著我？”

    真要這樣，祁紫芸想著都覺得難為情。

    她畢竟是外來者，這幾年幹了些什麼，她心裏有數。

    先不說女配在原著中的行為，從性格上來說，女配作為丞相之女，本身行事就很高傲。

    這幾年祁紫芸則是能鹹魚就鹹魚，以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風格。

    女配要是看著，估摸著都得氣死。

    蕭御謙看祁紫芸又開始緊張，“你倒也不必擔憂，是她自己選擇的，你做什麼都與她無關。”

    “說是這麼說，但要真有人拿著你的身體跟你的死對頭湊一塊，你氣不氣？”

    蕭御謙：……

    是他失策。

    祁紫芸不這麼提，蕭御謙差點都忘了眼前人的原主做的事。

    “那事另外說，你是你，不是她。”蕭御謙沉著地應道。

    祁紫芸聳聳肩，“你不是當事人，你當然是想著簡單。”

    女配究竟是不是還藏在這身體裡，祁紫芸不好定論。

    但事已至此，女配不曾干涉過她的行動，祁紫芸暫且當做女配預設她的想法是可行的。

    可真要這樣，豈不是讓祁紫芸明白了一件事。

    祁紫芸是外來者，知道原著的劇情並不奇怪。

    但女配不是呀。

    即使真要穿書，女配現在應當是在當年的年紀，不應該像是現在這般吧。

    以前沒去察覺，現在祁紫芸才意識到一點。

    有時，身體內心深處會產生一些不屬於祁紫芸的情感。

    對丞相夫妻兩的愧疚，對太子的憎惡……

    即使這是女配的，那也不該是現在的女配所產生的情感。

    越往深的想，祁紫芸的頭忽然又開始隱約地疼起來。

    “不想了。”祁紫芸放棄思考。

    即使是真的，祁紫芸自認無權去幹涉太多。

    女配纔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她如何做，那都是女配的權利。

    祁紫芸嘆氣，“我呀，還是老老實實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吧。”

    蕭御謙不知祁紫芸又想到哪去了，聽她這麼說，霎時能意識到祁紫芸的腦瓜子又在想些有的沒的。

    “你何必多慮？”蕭御謙的聲音沉悶，聽著不大高興。

    祁紫芸沒管那麼多，反倒是無所謂地說著，“因為我終究是個外來者嘛。”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蕭御謙反駁她的說辭，“除了你之外，並無人認為你與當下所在的世界無關。”

    祁紫芸眨眨眼，“可那也是你們想的呀，如果真的有一天，這個世界看著我礙眼，把我踢出去了……那我也沒辦法，是不是？”

    “不。”蕭御謙堅決搖頭，“即使你說的有可能發生，但只要有我在，一定不會發生你擔憂的後果。”

    絕對，絕對不會讓它發生的。